('“你没事吗?”
曲奕看着慢慢从电梯走出来的沈芳问,距离沈芳血洒床帐也不过三天,伤在那种柔软敏感的地方,想必走路的时候不好受吧。曲奕想起高中时候的舍友去医院割了个痔疮,回来第一周那叫一个惨……
“我没事,早上好啊!”沈芳抬头意外地看见贴在金色大门两侧的春联,她再看看曲奕手上的墨迹,“这是曲医生自己写的吗,字体真潇洒!”
“还好吧,我想着还是应该有点年节的气氛……”
“挺好的,确实感觉很有气氛。院长已经上班了吗?”沈芳推开门,里面暖气开得很足,桌上放着鲜花公司刚送来的花束,阳光明亮温暖,室内洋溢着玫瑰花的甜香,“咦,金汇的清扫服务提高服务质量了吗,我怎么感觉连窗子都擦过了?”
临时清扫员兼临时送花使者把双面胶放回工具箱,“他在办公室,看样子不想被打扰。”
沈芳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长发,“……他还在闹啊,曲医生你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你要主动一点才能扭转局面的啊。”
“呃,我知道。”
曲奕今天四点就起床了,金汇中心的清扫员不会很仔细的去擦拭那些医疗用的机器,他们也不懂。而医学院器械室勤杂工曲奕对这种事情是做惯了的,他晨跑完后来医院,通风清扫后重新关窗,打开暖气和加湿器,添加玫瑰精油——他知道微生钥喜欢偏热的室温,喜欢暖香萦绕的气氛,喜欢明**人的花朵,喜欢干净整洁的环境。
这很玄妙,他的这些喜好跟手术室的环境几乎背道而驰,仿佛是他走出手术室后就不再想去回顾那冰冷血腥的过程一般。
“院长有提过今天预约的客人的情况吗?我这次可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曲奕:“没有,他现在在办公室,你要不要去问问?”
微生钥今天居然提前了三十分钟出现在医院里,虽然傲娇的表情一成不变,但各个房间走了一圈后,明显心情不错的从曲奕鼻子前飘过,就这么飘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曲奕觉得自己的劳作还是讨到了他的欢心的,虽然很迂回……
他把沈芳的咖啡放在桌上,“你喜欢的蓝山。”
“谢谢曲医生!”
沈芳今天打扮得很低调,一条黑色冬裙长到脚背,外面裹着一条黑色男款羽绒大衣。曲奕见他把那条男款羽绒衣脱下来抱在手里,一副宝贝的样子,忍不住笑道:“那是小栩的衣服吧,他没上来?”
沈芳神采飞扬地一甩头发,试图如往常那样摆个妖艳多姿的御姐姿势,可惜后背一用力就连带着还没好全的某个部位一阵刺疼,他表情略微扭曲地转过脸:“送我到楼下就回去了,他打算搬出来单住,正在找房子。”
曲奕犹豫了一下,“你住的湖滨公寓还有房子出租吗?”
“应该有吧,年末走了两个留学生。不过小栩打算转业,他觉得打球收入不安定……他爸爸的意思是让他接替自己去给白家开车,但他不太想去,做司机要24小时待命,他说他想陪我……”说到一半沈芳反应过来,“曲医生你自己住啊?”
“是啊,湖滨公寓的话离医院比较近,周围环境设施也很不错……”
“我帮你问问,不过那里租金不低,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查过网上的报价,心里有底。谢谢。”
曲奕经过这几天的冷静有了比较成型的想法:不管他和微生钥能不能发展,会不会发展,他现在都该尽快找到住所搬出去。
两人首先是上司和下属,其次才能是别的一些什么关系。微生钥捏着他的工作,他的收入,这是无法忽视的现实,这种情况下他们同居无论曲奕交租金或是不交都会让他处在一种被“养成”的环境之下。
要确定爱情关系的前提是平等的交往——这是曲奕不可动摇的态度。不是依附,不是受制于人,也不是奴颜婢膝。当然这些态度跟床上的表现不是同一回事——男人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上了床容易冲动,下了床恢复冷静。
但他想要和微生钥这般人物平等交往是很难的,首先他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就不能跟他同日而语,这不是说我从今开始努力就能改变的东西,曲奕不会耿直到立下誓言追赶微生钥直到并肩而立,那样的话他估计自己头发都白了还没追上他的背影。
但他也要有所表示,比如抛弃从前以节俭为主的生活模式,一点点学会融入到高端的品味和潮流中去。所以他打消了再找一个老旧小区安身的原计划,先搬到湖滨公寓这所虽然不显眼,但是位于黄金地段,24小时都有“人工监控”(看门老头的火眼金睛)的“北城优质公寓”。
他经过调查,湖滨公寓确实历史悠久,是一座隐藏在闹市区里的高等公寓。半个多世纪之前曾经有不少著名人士和洋人居住在这幢房子里,一般人想租都租不到。就算是现在,也有公寓管理者对新的租户有各种要求,如果表现出素质低下,卫生习惯差的话,将被驱逐。
大门被推开,电子监控发出清脆的铃声,提醒两位聊天的职员有人来了。
沈芳和曲奕马上站直了身体,进入热情的工作模式:
“欢迎光临!”
……
走进前厅的一共有三个人,都是男性,他们并排站在房间中央,无形中发出的气势让曲奕心中一凛。
两个近五旬的男人,面相不善,一个比一个长得凶恶。还有一个二十岁前后的男孩儿,戴着口罩和帽子,眼神里都是畏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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