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自波,心荡神移。
不生悸动的人,是神。
很明显,裴和渊不是。
反正亲密的事已经做到那步了,不是么?
心中已有决定,裴和渊放下手中书册正想反手去抱人时,突听一句:“咦?什么动静?”
一片衣角从手中滑走,刚才还腻在自己身上的人忽然起身去了墙壁旁,将耳厌在壁上。
过了会儿,还惊讶地扭头问他:“夫君,隔壁是不是有绑匪绑了肉票?”
蓦地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声音,裴和渊面容绷住:“你听不出那是在做什么?”
关瑶哪里听得出来,她只听到女子在哀哀求饶,自然便往绑匪身上想了。
“你再仔细听听。”裴和渊声音泛哑,甚至隐有循循善诱之意。
关瑶依言,再度附耳上去。
与方才的哀求声不同,那女声须臾急转直下,又变作短促的,难以形容的怪异声响。
她心头越加好奇,听了里头几句称呼后才反应过来……是一对鸳鸯正在行事。
只让关瑶吓白了脸的是,那女子的声音慢慢又像上刑一般如泣如诉,直说遭不住,要没命了。
音不成音,调不成调,恁地嚇人。
所以男女行房,竟都恐怖如斯么?
关瑶暗暗干咽口水。
“还没听够?”裴和渊的声音响起,少见地催促她:“过来。”
关瑶震惊地收回贴墙的耳,回头与裴和渊四目相触。
郎君的唇翕动着,如同无声的引逗,似在诱人采撷。
被越来越暗的瞳孔攫住,关瑶心神倘侊,脑子一片混沌。
见她呆立在原地,裴和渊主动上前,一步步欺进。
这般颇有些逼人的气势,关瑶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夫君,你做什么?”
“自然是就寝。”郎君音色清润,双唇之间,低低吐着答案。
腰身被掐,带着清冽气息的唇,蓦地衔住了关瑶。
扑天盖地的压迫感袭来,关瑶脑子嗡嗡作响,两手却是下意识圈住了裴和渊的颈子。
片刻沉迷中,直到被放在榻上,关瑶才矍然惊醒:“不行不行,停下!”
还未开始就听到两个不行,裴和渊拉上脸,手已寻找到了她的衣带。
而换作今日之前,关瑶必定还要跟裴和渊争个上下,可一想起适才听到的痛呼,挥之不去的恐惧立马让她怂意上身。
那小娘子叫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舒爽的事。
更别提她还记得夫君那样沉!简直沉得磕人!
关瑶哼哼两声,连连推拒道:“别了吧,夫君咱们改日、改日再来!”
见裴和渊根本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关瑶一时发了急,竟拗着身子,往他肩上踹了一脚。
裴和渊动作停住。
“对不住,我,我不是有意的……”关瑶睫毛乱抖,一颗心在胸腔扑扑乱跳。
裴和渊半撑着身体,面上不见半分痛楚之色,眸子幽邃且越加灼热,像是骨血都为之沸起,更是如同要将她吸近融化一般。
“喜欢激烈些?你力气不够莽,踹重些才有感觉。”
说着,他指端一勾。
本是梦寐已久的亲近,可衣襟陡然敞开的关瑶登时吓得抬起双腿,整个人吊在裴和渊身上,试图与他协商:“改日好吗?我今日没有准备。”
“没有改日,只有今日。”
后颈被捏住,郎君的手劲之大,像是要把腾空的她给翻转过去。
情急之下,关瑶牢牢箍住他,惶惶喊了声:“我、我来癸水了!!!”
颈后的手顿了顿,裴和渊支起身子凝着关瑶:“我记得你方才是说,你快要来癸水。”
“我刚才说错了,其实今天刚来的!”关瑶睁着眼神胡绉。
裴和渊唇角撂下。
此女孜孜不倦地肖想他,胆大包天地强抢他,且多番自作聪明地撩拔他。
到了眼下,却又推东阻西地拒绝他?
半晌,裴和渊问:“确定不要?”
关瑶点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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