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辛古听闻,猛的仰头,喝干了杯中酒,用力将铜器往地上掷去,有点怒摔的架势。
铜器十分结实,在铺了动物皮毛的毯子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随后一路滚跑,沿路发出“咚咚哒哒哒”的声音,与厅内严肃的气氛十分不符。
眼看着那杯就要滚到看不前的地方,木辛古冲着一旁伺候的人道:“……快把杯子捡起来!”
伺候的仆人不太有眼力见,应了一声后,像追小狗一样,追着杯子就开始跑,好不容易才捡了起来。
“拿着杯子滚出去!”木辛古怒喝道。
“是。”仆人拿着杯子向外走,途中不小心被绊了一跤,杯子落地,再次滚跑“咚咚哒哒哒”。
木辛古:“……!”
两年前,在两国最近的一次交锋中,他大败于周云砚,还被周云砚百步穿杨,射穿了他的大腿。
伤处至今仍有余痛,每到刮风下雨天,被刺的大腿缝里都会传来阵阵痛楚。
自那以后,他就越来越不受父王的重视,兄弟们见他,也会明里暗里的劝他,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再适合马上征战,不如就在府里了做个闲散皇子。
木辛古不死心,他恨毒了周云砚,恨不得挖他的心头肉来吃!
上次打了败仗后,两国一直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他也只敢在边关搞点小动作。
前些日子,他再次向父王进言。
他们已经蛰伏了两年,是时候再次出兵了,这次他必要拿下那边关城!
可能是上次他出兵耗得财力与粮草有点多,也可能是上次死伤太过惨重,父王并没有答应,只想维持两国的和平。
还用非常复杂的目光看向他,让他觉得十分恼怒。
木辛古觉得父王老了,被邻国打怕了。
在马上驰骋的父王早就不在了,如今就剩一个贪恋权势的老糊涂。
木辛古看不到因为征战而备受其苦的百姓们,他心中只有一个执念,他要让周云砚死!
正当他愁闷抑郁之际,因缘际会结识了一个法师。
法师自称“黄陂法师”,一直辗转各地修行。木辛古见识过他的本领后,直接将他引到了皇子府,好酒好肉的供着他,还给他做了一件镶金法袍。
并偷偷告诉他,若有朝一日他显贵了,必将他奉为国师。
原本黄陂法师还有些犹豫,但木辛古又送金衣,又表衷肠的,黄陂法师一改推拒之意,有些为难道,既然三皇子如此重视我,本法师便只能肝脑涂地了。
木辛古想让黄陂法师替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掠来他的心头大患周云砚。杀了还不行,他就要活的,他要自己亲自动手,慢慢的折磨那厮到死!
黄陂法师的手下有五个能人,其中一个能日行千里,且极善于隐藏身影,特别适合去干拐子,人称千里手。
“三皇子莫急,就算千里手没有成功,但他善于逃跑,可让他去探一探那周云砚,黄陂再去考量下一步要怎么办。”黄陂一副高人的模样,悠哉的说道。
木辛古:“若是能一举成功当然是最好的。”
他已经等不及要还周云砚这些年的“恩怨”。
这厢,进了关里,周云砚先送血仙去了镇关将军府。
“你先在此处好好休息,莫要乱走,我晚上自会回来。”血仙坐在他的对面,大眼睛左瞧右看,根本没在听他说话。
周云砚:“……”
“听到了。”
血仙转过脸,冲他点了点头。
“后院里有井,我刚给你舀上来一桶水,放在了后院,这里很少有人来,你若是听到了什么响动,你就变小,等我回来再说。”
放血仙一个精怪在家,周云砚非常不放心,但他接下来还有正事,不便带她一起去。
血仙掩唇打了个哈欠,道:“这是云砚的屋子?”
周云砚还在想有什么没叮嘱到的,听到血仙的话后点了点头,道:“其他的屋子还没收拾,你先在这屋歇着,别嫌弃。”
他很少回将军府,回来了也就用一用书房和他的寝室,其余的房间一直空在那里。他打算今晚先让血仙睡自己的房间,他去隔壁侧房睡。
“我喜欢云砚的味道。”
血仙说着倒在了周云砚的床铺上,长长的头发散落满床,拉起周云砚一旁的被子嗅了嗅。
周云砚:“……”
他清了清嗓子,视线从血仙脸上移开,有些不自在的道:“被褥这些日子都没洗,还是……莫要嗅了。”
“没洗才好。”
血仙将被子一拉,整个人都钻了进去,黑溜溜的眼珠微眯,看起来十分陶醉。
周云砚对血仙是一点招都没有。
说是说不了的,血仙落落大方,什么都能说出口,没说两句,他就会败下阵来。动手就更不行了,周云砚做不出对血仙动手动脚的行为。
他若是敢碰血仙一下,血仙能立刻就扑上来,把他抱满怀。
所以无计可施周少将军只能忙乱的交代几句,随后落荒而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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