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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去古代做美妆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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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里家家户户都传出锅碗瓢盆的交响乐,还有人家为孩子抢吃喝打骂的。

感受着周围浓郁的烟火气息,聂青禾忍不住笑起来,这不隔音的平房啊,跟她小时候和妈妈住的环境不能说差不多,只能说一模一样啊。

想起等在家中的聂母,她不由得加快了步子,途中踩了两个小泥坑都没在意。她走到巷子深处一扇脱漆木板门前,迳直推门进去,脆生生地喊道:“娘,我回来了。”

院子里立刻传来聂母的回应,“大中午的,你去哪里了,热不热?我说你才好点,就别总往外跑。”

听着这絮絮叨叨的声音,聂青禾却有些亲切,仿佛看到了妈妈的样子。

她笑了笑,俏皮道:“我去南坑那个菜园子买菜了啊,比咱家前面的菜市还便宜呢,人家老板娘看我长得俊,多给了一捆,咱们晚上吃都够的。”

聂母看了一眼挺水灵的菜,又把眼神悄悄地逡巡了一圈闺女,撇撇嘴,心道什么买菜,买菜跑大南边儿?还不是去府学找宋清远?

她心里对宋清远不满,却又不敢多说怕刺激闺女,毕竟高烧昏迷了三天才醒,醒过来不言不语发了两天呆,今日这才好了呢。

聂青禾端午那天出门并没有给她说是去找宋清远,可她在家里又打扮又开心的样子,聂母还能猜不到?自己这闺女一根强筋到底,一头拴着她一头拴着宋清远,傻子都能猜到。

闺女对宋清远掏心掏肺,可宋清远对她却不冷不热的,倒也不用担心他会不规矩。

那天聂母在家等了许久不见闺女回来就有些着急,毕竟平时送个东西说不了几句话宋清远就要读书,她就会回家的。

下雨的时候她寻思闺女没带伞,就带上斗笠和油纸伞去找,结果湿哒哒地到了府学,好不容易找人问问,却说宋清远昨日回家并不在学校。她一下子就急了,赶紧深一脚浅一脚去找孩子爹,让他带着大儿子和徒弟们去宋家找找。谁知宋母说宋清远一大早就去他大姑家,又说青禾没去她家,怕是去别的地方玩了,半句关心都没有!

最后还是医馆打发小童到家里来送信,说闺女晕倒在他们医馆门口,他们这才找到昏迷高烧的闺女。

医馆娘子说她听见敲门声,去应门的时候就看到聂青禾倒在门外,估计是摔进南边的大坑里受了伤前来求医,却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当时闺女可狼狈凄惨了,眼睛肿得像桃子,头发跟和泥的烂稻草一样,好在衣衫倒是完好的,就是沾满了泥浆也紧紧地裹在身上。

医馆娘子帮她一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擦洗干净。

聂母却有些犯嘀咕,闺女满身的泥浆,手上头上都是,可独独脸蛋是干净的,怕不是有人送她去的医馆?可为啥做了好事不留名?八成是个男人,担心被人传闲话对闺女名声有损?事关闺女清白,只要闺女平平安安她自然也不想多生事端。

幸亏医馆娘子是个正直有声望的人,她直接说聂青禾摔倒大坑里自己过来求救,自然也就没闲话传出来,否则一个美丽的少女,大晚上湿淋淋地昏倒在医馆门边,就算没事儿也会被人编排出无数闲话来。

过日子十分精打细算的聂母,为了这事儿特意备了厚礼去谢医馆娘子。人家不肯要谢礼,说救死扶伤是学医的本分,只请她多去家里走动,也指点指点闺女针线,聂母自然满口应承,两人倒是成了好友。

跟宋母一比,真是高下立判,想起宋母她就肝儿冒火。

说什么“青禾怕是自己玩去了”,她闺女除了找宋清远,从来不自己出去混玩儿!

还有闺女摔进坑里高烧昏迷了三天,宋家连问都没问一声,就跟不知道这回事儿一样。虽然也是她拜托医馆娘子不给往外说,可宋家不是外人,自家人上门去找闺女,他们就不能关心一下找到没有?

结果宋清远和他娘都没有什么表示。

聂母能不生气?她现在想起宋家就火大!

一家子白眼狼!

对于女儿和宋家的这门亲事,聂母以前也是欢喜的。

聂二壮和宋清远的爹宋昆是年轻时候的交情。当初聂二壮在河间府跟着她爹学徒,而宋昆是河间府衙役。也是夏天大雨的时候,宋昆执行公务被几个混子打晕在路边,聂二壮把他救到师父家去,又请郎中又悉心照顾的。宋昆好了以后也是千恩万谢,还结成了异姓兄弟,两家通好。

她嫁给聂二壮以后,宋昆就说要结儿女亲家,聂二壮自然同意。

后来两人差事变动一起搬到了金台城,感情越发亲密起来。

只可惜两家第一胎都是儿子,而宋家之后掉了两个,又夭折了一个小子,至今也只有宋清远一个独苗。她则第二胎生了青禾,之后又生了一女一子。

开始那些年,宋家对这门亲事也是很欢喜的,宋母更把“青禾是我儿媳妇”挂在嘴边,经常把青禾和弟弟带过去住几日。

事情是从宋家大姑的男人做生意发财开始起变化的。

大姑家有了钱,回来帮兄弟使劲,花钱让宋昆去参加考核。宋昆也是争气的,三次考核都通过,就脱离了胥吏身份,又使出浑身的解数大把的银钱,摇身一变成了县老爷。

如今这两年宋昆在外地做官,宋母领着宋清远住在金台城。宋清远也是个争气的,读书一直很好,十三岁成了童生,今年16虚岁便考取了秀才,正在府学读书。

聂母这些年在金台城见多了南来北往的客商,见识也多起来,加上宋母低调的宣扬,还有宋大姑高调的显摆,她很清楚这年头考上秀才,就是半只脚踏进富贵乡里了,要是过两年再中了举人,那就是老爷!

他们这些普通人见了是要跪地磕头的。

想想宋大姑那一副鼻子长到头顶上,瞧不起聂家和青禾的样子,聂母就来气!

依着她,闺女又俊又巧,嫁个什么人家不成?就首饰楼的老板柳员外家,一座大宅子占了两条胡同,还想让青禾给他家三少爷当媳妇呢。虽然庶子不能继承祖业,可那柳三少爷性情敦厚,为人和善,也是个勤奋好学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哪里差了?

要不是闺女死脑筋,认准了那个薄情小书生,她稀罕?

就自己摔迷了三天,醒过来也不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说自己不小心摔坑里去的,这一醒过来又往城南跑。

人家都不来看你,你还主动凑上去,这不是找难受吗?

还有她爹那个憨憨,就会心疼闺女摔了,根本不想她平白无故去什么城南,又为什么摔坑里去,是不是和宋清远有关系!

在聂母气鼓鼓的时候,聂青禾去一边石头水台洗了手脸,又换了蒲草拖鞋要洗刷布鞋。

聂母一把夺过去,卡嚓卡嚓地就洗刷起来,“你大了,也不听娘的话了。”

千万个不满,到最后也就是这么一句牢骚,半点凶话也舍不得对闺女讲。

也不是不听,反正事关小秀才就不听了。

聂青禾垂眼看着蹲在地上给她刷鞋子的聂母,眼眶湿润,鼻子有些酸涩。这个娘和她妈妈真的有不少相似之处,一样的唠叨却疼孩子。

她弯腰抄起水瓢从小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帮聂母冲洗刷过的鞋子,柔声道:“娘,你放心,我再大也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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