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禾笑道:“千万别给他们铁器,多给他们茶叶、瓷器、丝绸,对了我们美妆楼的口脂、面霜、面膜膏、护手油都非常适合他们草原气候,到时候可以试试。”
草原气候又干又硬,很容易把人的皮肤吹裂,如果有口脂和面霜面膜用着,那就会舒服很多。
让他们习惯了享受、讲究的美丽,那他们就不会那么想打仗,至少大部分人不想。
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想过安宁舒服的日子,谁也不想打仗送死。
贺驭靠在一旁的廊柱上,薄薄的眼睑低垂着,视线却一直落在她身上,怎么都看不够的感觉。
等他去了北边,他就真的看不到她了,现在能看的时候,他想尽可能多看她两眼。
“聂老板这个主意好得很,我们会考虑的,一经采纳我们会跟贵铺定货,还请聂老板到时候优先发货。”贺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聂青禾没想到他还会开玩笑呢,之前不是沉默少言就是委屈撒娇,这会儿还会逗她了。
她脆声应承,“当然可以。我们铺子现在力量可大得很呢。”
说笑几句,洛娘子他们出来,喊聂青禾去铺子了。
聂青禾问贺驭:“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贺驭很想去,但是他还有事情,他摇摇头,“我晚上去接你。”
聂青禾:“不用特意接我们啦,你先忙去吧。”
如今聂父和聂母在家里守家,顺便带几个妇人勾发网,不过这几日他们忙着给堂姐张罗亲事呢。
聂红花则跟着去美妆楼了,她要么和张婆婆织袜子、手套,要么还出去玩玩,不过今儿她要勾聂青禾说的披肩。
聂青禾几个到了梳妆楼,杜玉兰已经在了,其他大部分梳妆娘也有条不紊地进行自己的工作。
梳妆楼原本有十五个妆娘,有卖身给温娘子的,也有自由身过来上工的。聂青禾让她们要么按照以前的惯例行事,要么跟着珍珠和杜玉兰做事。她现在主要做产品,梳头化妆就是相关副业,她们能赚多少是自己的本事。
她们大部分都心服口服,觉得比从前能赚更多钱。
有那么两三个在那里拉着脸,她们原本以为可以接温娘子的班,掌控梳妆楼,结果聂青禾突然空降,她们自然有些不平的。
而温娘子虽然知道梳妆楼原来那帮子妆娘,可能会有不服管教的,可她一副我交给你就是你的,你肯定自己能管好的架势,什么也不多管,只自己舒舒坦坦享福去了。
聂青禾根本不想为这么两三个人花费精力和情绪,她们安分守己的就继续做下去,如果想弄么蛾子的,那可对不起。对聂青禾来说,堪用的就用,愿意留下的就留下,有二心的那对不住是一定要踢出去的。
她也不是圣母菩萨,还想着收服什么刺头儿、感化什么同僚,让她们和她一起共建美好家园。她本质就是一个咸鱼啊,咸鱼是啥?就是想懒啊,最好没有什么麻烦,大家都本本分分做事情,谁搞事儿就踢谁。
聂青禾现在继续面试,要多招一批工人送到作坊去。三个工人能最终留下一个合用的就不错,大部分不符合要求,毕竟他们很多人没有做过工,不适应作坊的那种管理模式。
但是只要她最后留下的人,那就是作坊的主干力量。
这两天金台城书院、学府、读书人圈子里突然流传着一个很劲爆的消息,据说京城某位大儒要来金台城巡游,谁若是能得他一见点评指导一下学问,那必然是无比荣耀的事情。
金台城府学长官是王教授,他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胡子花白,但是精神矍铄。他正激情澎湃地给学子们打气,让他们赶紧写几篇好文章出来,到时候挑好的给大儒点拨,顺便也能让大儒看看金台府学的水平。
尤其是新生里的宋清远,这可是得意门生,必须得露脸。
他亲自跟宋清远交代,让他用心写篇文章出来,到时候会举荐给大儒看。他满眼慈祥地看着宋清远,关切道:“清远,近来读书是否太过劳累?”
宋清远恭恭敬敬道:“多谢教授关怀,并没有。”
王教授就问:“那怎么清减了许多?少年人要勤学苦练,却也当强身健体,身体才是读书的本钱呐。”
宋清远忙致谢,“许是今夏太过酷热,学生有些苦夏。如今金秋凉爽,胃口好了许多,很快就能丰润一些。”
王教授满意地点点头,“当如此。回去好好准备。”
宋清远行礼告退。
同学们听说他被选中特意写文章,都围着他问个不停,还让他指点一二,免得到时候出丑。
宋清远俊秀的眉眼淡淡的,声音也不冷不热,“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又有何宜?我于你们指点了,就算先生夸赞于你们科举考试又有何宜?先生也不会直接点谁做举人还是进士。”
说完他拱手,然后转身走了。
几个同学受不了他这番清高的言论,“还真把自己当大才了,到了京城也不过尔尔。”
“就是呢,他就是怕我们被先生看中,抢了他的风头罢了。走,我们去找别的先生写几篇来。”
他们商讨去找谁,一拨人说去找秦家的谢先生,一拨人去找柳家的岑先生。
岑先生自然也听说了,他正在指点来年要下场考县试的学生们做文章呢,听见有县学府学的学生来找他,他便让人开门迎客。
见面以后一阵寒暄恭维,他们纷纷让岑先生帮忙指点文章,争取到时候能在老先生跟前露个脸。
岑先生有些为难,他虽然当年县试、府试、院试成绩都不俗,可这么多年一直都没中举,他内心总是有些不舒服的,只是性情豁达,并不会拿来说而已。
人生就是这么玄妙,有人年少成才,十岁出头中了秀才,可二三十了也中不了举。而有些人二十好几怎么也中不了秀才,最后一怒之下花钱捐个秀才,结果又中举、中进士一路做到内阁去。
而这些年轻的学生们都是新晋的秀才郎,就算他们当中有靠著作弊考中的,大部分还是有真才实学。
他们跑来让他点拨,总是有点微妙的。
这时候聂小力从窗外探头进来,笑道:“你们也是秀才,为什么要我先生指点?那我先生找谁指点去?”
有俩学生比较傲气,看聂小力虽然长得俊俏机灵,可那小样儿只怕没有八岁呢,就嘲笑他,“连窗台高都没有三寸丁,也好意思说学问呢?快玩泥巴去吧。”
聂小力一听顿时不高兴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会多少学问?你就是个秀才,你知道举人的学问吗?你知道进士的学问吗?你知道怎么做胭脂怎么做面药吗?你知道怎么行军打仗吗?你知道怎么绣花做衣服吗?你知道……”
“好啦,谁要知道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我们是读书人!”有个秀才不乐意,直接呵斥聂小力,觉得他把做学问和胭脂水粉、衣服做饭放一起是玷污而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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