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体谅父母的感受,他们是普通人,信奉小富即安,天上不会掉馅饼,原本觉得和天家那是天差地远不会有什么联系,这会儿突然被皇帝赐封还搬到了偌大的宅子里,他们会紧张、焦虑,这都是人之常情。
她道:“爹、娘,你就当皇帝雇了我给朝廷做东西,然后分了这样一座大宅子给我们住,该怎么就怎么,这个家还是你们俩做主。”
聂母笑道:“我就是觉得这宅子那么多院子,住得不踏实。”
聂青禾:“咱们住的这个院子,晚上门一关,你瞧着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吗?你也看不见外面,外面也看不见你。再说了阿大哥哥和贺重不是还在前院睡么,那就是给咱们守门啊。”
聂母这么仔细一想也对,就把这院子当家,阿大和贺重在前面呢,还跟以前一样了,要不她真睡不着觉。
她又说不要那么多下人,咱家还用什么下人啊,那不是忘本吗?
聂青禾也同意,“那咱就不拿人家当下人呗,就跟珍珠和杜姐姐一样,就是咱们的帮工,人家来帮我们干活儿,咱们付工钱。”
阿大脑子里盘算了一下,这些人是因为种种原因遇到了难处被公子所救,后来就举家投靠公子。一般这种投靠的,惯例都是把自家变成主家的奴仆,虽然自贬身份,但是却能衣食无忧,一家子一生平安。
他觉得按照未来夫人的意思,把卖身契还给他们,然后雇他们在这里帮忙也可以,反正他们不会做对不起公子和夫人的事儿就是了。
这时候家里的佣人都是买卖的,是没有雇佣一说的,因为雇佣关系不牢靠,而卖身为奴佣人依附于主家,则不敢做对不起主家的事儿,一旦犯事儿那就是死罪。
阿大去和他们说,他们却以为新夫人不喜欢要赶他们走,急得跪地磕头。
阿大无法,就把他们的卖身契还收归将军府,然后就跟聂母他们说这些是自由人,县主府花钱雇着帮忙打理家务就好。
这样聂母舒坦了,既然是雇来干活儿的,自然得安排人家吃住、工钱、活计等等。
贺重吃饱了以后就赶紧去跟着管家熟悉府里和外面的情况,尤其旁边的安国侯府,得知己知彼才行。
聂母则拉着聂父去跟管家和管事婆以及其他帮工说一下,管家和管事婆负责总体事务,四个家丁负责聂青禾住那所院子其他地方的洒扫,以及帮家里做力气活儿。两个婆子和两个丫头就管其他房子屋里的打扫,因为不住人也不脏,是不需要见天打扫的。
自家住的院子,聂父聂母就自己收拾,不需要他们插手。
刘管家也没阻拦他们,先让他们试试,等他们住习惯,被人伺候惯了,渐渐地也就不要自己收拾了。
刘妈妈则先跟聂父聂母请示明儿的菜单,她给报菜单让两人选,什么虾皇饺、小笼包、各色糕点、肉丸子、蒸排骨等。
聂母:“大早上吃这么肉,闺女说对身体不好,容易那个什么高。就虾皇饺小笼包再来点红枣糕小米粥咸菜的就行。”
刘妈妈看她点这么少,就建议再点一些,聂母直说够了,这样一天吃两样,每天还能换换新鲜劲儿,挺好。
刘妈妈又问给帮工们什么伙食。
聂母犹豫了一下,想起自家盖瓦时候那些泥瓦匠吃的,便道:“就……你们看着来?你们想吃啥就吃啥呗,只要不浪费,我闺女是不疼人家吃喝的。”
就美妆楼那些婆子和妆娘,聂青禾都是让她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大家也自觉,断然不会顿顿大鱼大肉。
聂母觉得这些帮工肯定更自觉了,按照闺女的意思,每天每个人都吃点肉,吃菜吃粮食,那是必须的,只要不浪费就行。
刘妈妈看她不是装大方也不是故意这样说试探自己,便心里有数了。她又告诉聂母,家里的伙食基本都是厨娘自己做,不过街上也有很多好吃的菜式和点心,也可以时常买来尝尝。
聂母笑道:“这个你和红花说,她稀罕着呢,让她跟着去尝,回头家里买什么让她定。”
刘妈妈笑道:“好勒。”
商定好了,聂母还叮嘱让阿大和贺重每顿都去正院吃饭,吃完再去忙别的。
她回到正院,见聂青禾正在写字,她也不识字可闺女却下意识地拿东西盖住了,她就知道是给贺驭写信呢。“闺女?”
聂青禾朝她笑,脸颊微红,“娘,你干嘛呢,走路也没动静。”
聂母:“哟,你爹还说我当上县主老娘,脚都沉了呢,你又说我没动静。”她跟聂青禾说明儿的菜单。
聂青禾只管夸她定得好,“不用省钱,把这京城好吃的都尝个遍,也不枉咱来一次。”
就聂父聂母这节俭的性子,让他们故意大手大脚,估计也就是那种平时不舍的喝豆浆,这会儿大方地喝两碗的那种。
她想起来,对聂母道:“明儿让他们去订牛乳,每天往家里送一桶,让厨房熬了,咱们全家带帮工每天每人喝一碗。”
补充蛋白质和钙,这时候是很好的。
自从贺驭他们的榷场扩大以后,如今京城有人专门养奶牛奶羊,挤奶当天现送,行情不错。只是得提前预订,临时不一定买得到,毕竟这东西保质期短很容易变坏,人家也不想坏在手里。
聂母答应,看看时候不早了就让孩子们早些睡。
如今聂小力已经八岁,男女七岁不同席,他去年就不和姐姐们一个炕睡觉了。
这院子有三间正房,还带着东西耳房各两间。聂母把东边两间耳房给聂小力住,一间卧房一间书房,都朝南带窗户。如果不是怕人说闲话对闺女不好,聂母还想让阿大和贺重住东厢呢,更踏实,不过现在还是让他们住前院了。
聂青禾则还是和聂红花一个炕,主要是聂红花看着厉害,其实这丫头怕黑!
原本聂母说分房的时候,她立刻就抱住了聂青禾的胳膊,可怜兮兮地瞅着她姐,一副舍不得分开的样子,聂青禾自然没法拒绝她。
这丫头但凡要讨好谁,那不只是彩虹屁不重样,还勤快呢,自己懒得捯饬,整天给聂青禾叠被铺床的,还说什么“趁着我姐夫把这活儿抢过去之前,我多做做”。
挂好帐子,姊妹俩躺下了,聂红花凑到聂青禾身边,笑着问:“姐,你是不是可想姐夫了?”
聂青禾:“没,有什么好想的?又没认识太久。”
聂红花:“姐,你确定?那等姐夫回来,我就这么跟姐夫说了?”
聂青禾立刻道:“快睡吧,明儿咱得去拜访洛姐姐呢。”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红花,却摸索着枕头底下的香珠,那香气包围着她,就好像分别那天贺驭的拥抱。
她想贺驭,才不告诉别人呢。天知道分开的时间比认识的时间久,可她居然越来越想他,脑海里的那些记忆不但没有减淡反而越来越深刻。
甚至每天晚上都来梦里骚扰她,时而深情地望着她,时而委委屈屈的样子,甚至还会跟她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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