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烦……”睡梦中的阿珠皱了皱眉头,只觉得脸颊痒痒的,挥手拍掉了男子的手。
陆慎黑了脸:“……”想把小姑娘掐醒。
“暖和,真暖和……”小姑娘软声软气地嘟囔,将脸颊又往褥子上贴了贴。
白嫩的小脸圆圆软软的,模样有些爱娇。
陆慎刚抬起的僵在空中的手微顿,修长的指节屈了屈,还是收了回来。
算了,他向来大度,并不想和一个只知道吃睡的饭桶计较。
……
翌日。
阿珠只觉得昨夜格外温暖,热热的碳火烘得她身心舒畅,不过胳膊和肩背却是有些酸痛。
阿珠伸了个懒腰,一睁眼便对上了督主那张艳若桃李的脸。
“昨夜睡得不错吧。”陆慎又开始阴恻恻地笑,桃花眼弯起,牙白的晃眼。
莫名瘆得慌。
阿珠心肝儿一颤,大脑宕机了半晌。
猛然想起自己昨夜没读完书就大喇喇睡着的事,肥嫩的小脸霎时惨白惨白。
“督主……”小姑娘低声下气地喊着,战战兢兢地望着榻上的陆慎,刚睡醒的眼皮还微微肿着,带着一丝未脱的稚气。
陆慎睨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开口。
“更衣。”
随即掀开被子,起身下了榻。
阿珠忙去衣架上拿了那件红色纱罗圆领大袖递给陆慎,陆慎不习惯旁人替他穿衣,所以阿珠只是在一旁侯着。
阿珠怕冷,总是穿得很多,站在那里裹成了一颗球似的,只露出了一颗圆圆的小脑袋。
督主换好衣裳,便要束发。
见那小姑娘依旧呆滞的和只胖鹌鹑似的站一旁,甚至时不时困倦地打个哈欠,陆慎挑眉,又勾起了一抹凉浸浸的笑意。
“闲得慌是吧。”
阿珠闻言十分的睡意顿时醒了三分,见老祖宗又开始不耐烦了,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
“督主有何吩咐?”小姑娘抬着圆嫩小脸,杏眼儿乌润。
“束发。”陆慎坐在了铜镜前,青丝披散,映衬着男子白皙的侧脸愈发隽秀。
阿珠瞪大了眼,指尖指着自己粉嫩的鼻尖,“您要奴才替您束发?”
“不会?”男子狭眸微扬。
“会会会,当然会。”阿珠哪敢说不会啊,她已经惹了陆慎不高兴了,若是再问啥啥不会,陆慎肯定要罚她这个饭桶了。
可阿珠往日里只给自己梳过头发,撑死了也就会几个姑娘样式的发髻,哪里又给男子梳过发髻呢。这会子只能拿着梳子,拼命回想着陆慎先前梳过的发髻样式。
似乎是这样,阿珠拿着男子的一把头发摆弄过去…不对,似乎是那样……阿珠又将头发绕了回去……还不对…阿珠的小手一个没用好力,扯断了一根头发。
阿珠偷偷抬眼,见陆慎神色自若,于是心虚地继续绕着头发。
梳了半天,男子的头发依旧未挽成,小姑娘甚至还手忙脚乱地接连扯断了好几根。
“李元珠,我是不是给你脸了。”镜子中的男子看着那几根断发,面上的神情捉摸不透。
阿珠抬头看向镜子,镜子中人也正冷笑地望着她。
阿珠吓了一跳,连忙“扑通”一声跪下。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督主饶过奴才吧!”小姑娘委屈巴巴地求饶,眼圈泛红,湿漉漉的眼里还可怜巴巴地挤出了好几滴泪。
陆慎都快被气笑了。这几天他可算摸清了这蠢东西的小心思。
别的宫人犯错还知道求责求罚,这小东西不仅这不会那不会,一犯错竟然还就想着求饶。
罚个晚膳就哭天喊地的,真真是无用极了。
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装可怜,拍马屁最到位。
“你这么没用确实该死。”陆慎撑着脸,歪着脑袋颇有兴致地瞧着小姑娘。
阿珠闻声抬头,杏眼儿瞪得像铜铃。
不是…?她就是求个饶而已,没真想死的啊。
“督主……”她不想死啊,“奴才该死”的意思可不是真的要去死啊。
“说吧,想怎么死?”陆慎一本正经地问。
阿珠憋嘴,眼泪汪汪不敢说话。
“饿死怎么样?”陆慎薄唇微掀,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恶劣地弯着,“你既然这么喜欢吃,饿死你算了。”
听到这话,小姑娘宛如被雷劈过的肉丸子似的,蔫了吧唧地瘫在了地上,圆嫩雪白的小脸上尽是深受打击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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