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张氏家是真穷啊,营养根本供不上。
华溪睡的迷迷糊糊间听见了外面兄弟俩的争吵,才大概知道了张氏家的境况。
根据脑海里的信息,在华家做了几十年的下人、又是一等大丫鬟身份的张氏,应该存下了不少体己银子才对。
然而事实打脸,未曾露面的张氏大儿子和马庆儿在灶间就是为了银子的事发生了争执。
房间和灶间仅有一门之隔,兄弟俩没有刻意放低音量,便清晰的传到了屋子里。
马庆儿就说要让大哥出面,把华溪这个好吃懒做的东西赶出去,家里本就快揭不开锅了,再多一张嘴,全家都要一起喝西北风。
而身为大哥的马大东没有马庆儿那般急躁,先是安抚他几句,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他稍安勿躁,可马庆儿根本听不进去才有些急眼了。动静闹得大了,引来了张氏,训了兄弟俩几句,门外才安静下来。
华溪甚至怀疑,那个马庆儿就是故意和马大东吵架,好让自己知难而退。
他算计的没错,要是换了原身,听见了争吵,必定没有脸再留下来。
可惜啊,换芯了。
但后半夜,华溪几乎没怎么睡,琢磨张氏没钱多半和原身脱不了干系,记忆里却没有相关的信息,但他知道这次华家对他受伤几乎是三不管,没有张氏掏银子卖药,他不会醒的那么快,好的那么快,可想而知他吃进嘴里的药应该是花了张氏不少银子,又或许是掏光了她的家底。
所以他还是欠下了一笔人情债吗?咳!
无镜可照,华溪自我感觉良好的穿戴整齐,装逼的拿着折扇,走出了两天未曾踏出的房门。
初夏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意甚浓,华溪不禁然的舒展了一下双臂,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后,半眯了眯眼,嗯,天气不错。
少爷,你要出去吗?张氏正在院子里浆洗一大盆的衣裳,见华溪衣冠楚楚的走了出来,不由张嘴问道。
我出去转悠转悠,熟悉一下环境。华溪摇动了几下折扇,背着手信步走出了张氏的视线。
靠山村里的人大多比较淳朴,张氏不觉得自家少爷会被谁欺负了去,相反,她还担心少爷的脾气上来再把村里人给得罪了,那少爷以后还怎么在靠山村生活下去?
人一走,张氏就开始各种的担心,频频的往门外瞅,心都跟着一起走了。
被人严重不放心的华溪,此时正阔步的往山上走。
据悉,这座山是皇家猎场的专属地,每年秋季皇家的人都会来此狩猎。所以除了秋季的特定日子以外,老百姓都可以自由出入打猎。
而他今天的目的,不是打猎,是捡药材。
第4章
靠山村在京城的十里外,物价几乎和京城持平。也因距离不远,周围还有几户大户人家设立的田庄,所以对靠山村的村民来说,达官贵人并不少见。
只是一身招摇过市的华溪走在村子里,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
两天前,村里可有人看见马家那个在京城里做下人的媳妇带人回村的事,有眼尖的还认出了华溪,一个在京城声名狼藉,被赶出家门的纨绔子弟。
于是,一时间关于华溪来靠山村的消息传遍了全村,一多半都觉得马家那个媳妇傻了,竟然还带了个累赘回来和自己儿子抢饭吃,敢情是伺候人的事还没做够。
所以当有人看见华溪出来时,纷纷目不转睛的盯着,跟着,直到看见他往山里走,顿时一脸懵比,不由的面面相觑,满脑袋的问号。
那个被驱逐的落魄少爷,想干什么?
山路比想象的还要难走,华溪走了几步,就有些打退堂鼓,可山脚下他并没发现什么草药,还要再往深处走一走。
就是今天这身装扮失策了,完全是个累赘。
他把长至脚裹的衣摆挽了起来前后打了结别在腰间,捡了一根树枝在草丛里敲敲打打,以防突然窜出来什么软体动物。
他断定能成为皇家狩猎区,绝壁不会有什么大型食肉动物,就算有野狼也是在深处,但是每年都狩猎的皇家队伍八成已经把野狼之类的凶猛动物射杀的差不多了。
所以华溪一点都不会担心害怕,他只希望这是一块未经过开采的宝地,能让他
野兔!
华溪的眼神瞬时一亮,一个箭步就跑到了插着一只箭的野兔旁边。
他一把拎起奄奄一息的野兔,左顾右盼没见到半个人影,可他还是象征性的喊了几声,谁猎的兔子?没人认的话,我就拿走了。
约莫过了三四秒的时间,周围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人声,华溪心中一喜,既然是无主的,那他就不客气了。
华溪拎着兔子就打算回去,为了辨别方向,往远处眺望了那么一眼,结果就让他发现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野鸡。
同样是一只箭羽贯穿了野鸡的整个身体,一箭毙命,死得不能再透了。
华溪笑的差点前仰后翻,他是真没想到还有猎了东西不往回拿的傻子,呵呵,傻的真好。
原本不想贪心的华溪,接连捡了两次便宜,侥幸的心里瞬间膨胀。拎着野鸡和野兔,继续往山里走。
这一走不要紧,华溪的嘴角就再没合上过。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渐转暗,说要出去转悠一下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把张氏急的在院子里乱转,最后实在等不下去拉开门就要出去找人,恰巧和要进门的华溪打了个照面。
一看到华溪手里拿的,腰上别的,肩膀上挂着各种猎物时,张氏傻眼了,话都有些说不利索。
你、你这是,哪来的?
捡的,沉死了。说着他把手里拎着的两只野鸡丢给张氏,快速跨进了院大门,两步走到石头凳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呼!
这副小体格真不是一般的弱。
张氏愣愣的捧着两只野鸡,跟着华溪走了进来,连院门都忘了关。
还是刚小解回来的马庆儿眼疾手快的把院门牢牢关上了,站在门前没有动,表情有些不自在的看着放了一地的猎物,不自觉的咽了两下口水。
怎么,怎么捡到的,你去山上了?张氏的音调陡然拔高,声音轻颤。
嗯,没想到运气不错。今晚咱们吃顿好的。马庆儿,会褪鸡毛吗?把这两只野鸡的毛都处理了,但鸡毛别扔,给我留着。
华溪使唤人的语气自然,没有一点隔阂,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是马庆儿单方面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听到华溪叫自己的名字,马庆儿还愣了一下,他咬着下唇,脚底生了根似的没有挪动一步,犹豫着要不要听华溪使唤的时候。灶间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梳着羊角辫子的小女孩捧着半碗清水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发出稚嫩的声音的同时,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眼睛发光的看着华溪。
大哥哥,给你水喝。
小女孩面黄肌瘦,个子不高,华溪也看不准她的年纪,但他知道,她是马大东的女儿,香儿。
这会儿,华溪确实口渴了,接过了香儿双手端上来的水,一口气灌了进去。
你给我水喝,我请你吃肉。说着,他将空碗还给了香儿,眉眼弯弯的对香儿表达了善意。
孩子嘛,不论长相,只要乖巧懂事,他就不讨厌。
小香儿的嘴角当即流出一丝可疑的口水,急哄哄的问道,那香儿再给大哥哥水喝,大哥哥还能请我的爹娘也吃肉吗?
香儿别闹了,进屋里去。张氏发话,香儿自然要听,只是没得到答案,小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闷闷不乐的低着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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