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马庆儿蹲在地上捣鼓花草,将一束束像野花的东西往花盆里栽。
华溪也不知道他在干嘛,只顾自己的洗漱了一番,顿时清凉了一些。
见马庆儿还在徒手捯饬,他凑过去摸了摸叶子,离得近了才闻到一股浓浓的甜香味。
这是什么?
老人管他叫七里香,驱蚊子的。
华溪看了看专注又认真的马庆儿,有些意外,又似乎觉得这种小事,马庆儿总会让他意想不到。
他碰下马庆儿,你的针线活怎么样?
直接说吧,你想做什么?
短裤背心,这样的。华溪捡了块小石子,就在地上画了起来。
马庆儿皱着眉头,看着华溪画出不伦不类的图案,忍不住问,什么时候穿?
睡觉穿,我倒想裸睡了,但条件不允许,也不舒服。真不知道你们以前是怎么过夏天的。难道是一动不动挺尸到天亮吗?
他睡觉可没那么老实。
华溪就事论事,没有一点别的意思,但听进耳朵里的马庆儿,却不是那么回事。
我们乡下人一年一年就是这么过来的,溪少爷住不惯也没办法。马庆儿的话有点酸,把栽种好的一盆七里香没好气地放到他的手上。
乡下地方就这种条件,大少爷将就点吧。
今年冬天,他得一定多冻些大冰块,到时放满一屋子,他就不信还热。
放好了七里香,华溪再出房间,却看见马庆儿离开了院子的背影。
这小子,整得比他还忙。早饭是张氏和刘氏一起做的,香儿打下手,把华溪排挤在灶间外,和马大东大眼看小眼。
华溪不觉得有什么尴尬,马大东却动不动就咳嗽一声,末了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定似的开了口,昨晚,你给的银子确实多了。
要是没有华溪强硬的态度,他娘坚决不会妥协,他媳妇,女儿和弟弟根本不会收下那笔报酬。
等价交换而已,都是劳动所得,应该得到的酬劳,一点不多。倒是有件事我想问你,秋收前房子能建好吗?想要再快点,是不是还得加些人手?别说的现代建筑业,就是古代建造他都是完全不懂,他只知道要房牢固,地基得打好。
他看后院的地基好像都没弄出来。
说起他在行的东西,马大东的话匣子一下就被打开了,照这个速度,秋收是没问题的。要想再快点,确实需要更多的人手
所以还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扩建的房子才能盖好,见惯了现代建筑业的华溪,感觉太慢了。
村里的闲人多不多,给他们工钱,让他们来。
马大东沉默的一会儿:行,我今天就跟他们说说看。
我还有别的事要你做,不能把时间都浪费在房子上。到时马大东和刘氏出摊,马庆儿既能空出来,他也不用天天跟着了。
马大东怔了怔,深深的看了华溪一眼,半晌才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早饭是疙瘩汤,刘氏已经完美继承了这道菜的精髓,做出来的味道几乎和华溪亲手烹饪的一般无二。
马庆儿也像是卡着饭点儿回来的,面色潮红,吃着饭的眼神里有些飘,不知在想什么。
没人注意,华溪也不会去八卦,满意的吃了早饭,等着全家人把出摊准备的东西都装好,就像往常一样出发了。
赶到集市,为卤蛋而来的人群看到旗帜,不等摊子摆好就一拥而上把小吃车团团围住,争先恐后的要买卤蛋。
卤蛋能闯出名声来,在华溪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反响这么好。
最高兴的莫过于刘氏和马庆儿,一个忙着盛蛋装蛋,一个忙着收钱。
华溪只在马庆儿快忙的晕头转向的时候,搭把手,其余的时间里都是坐在折叠椅子上扇着风晒太阳。
卖光了卤蛋,就到了烈日烈焰的时间段,冷面顿时又成了热门,在晌午前全部销售一空,只有臭豆腐剩下了。
头顶着大太阳,即便是坐着,也是一身的汗。华溪宁愿不买也不想降价,干脆收摊,不卖了,回去大家一起消化了。
刘氏和马庆儿没有意见,在其他商贩羡慕嫉妒的眼神下收拾摊子,走了。
就是往回走的时候,少不得又得去卖了几陶罐。
这次他们回来的早了,张氏还挺惊讶,见到剩了臭豆腐,什么都没说,赶紧让华溪去歇着。
走了一身的汗,华溪真是一动也不想动,葛优躺的瘫藤条椅上,等着心静,等着自然凉,隐约的能听见屋子后头传来的男人爽朗的笑声。
看来村子里这次来了不少人。
干活的人多,中午的做饭任务就重了。
刘氏基本上都没歇口气,就进了灶间帮忙了,即便有马梦儿的加入,她们三人还是忙的晕头转向。
马庆儿就和香儿俩在院子里清洗一早送来的鸡蛋和蔬菜。
门外奔腾的马蹄声,戛然而止,马庆儿昏昏欲睡的掀起眼皮,朝门外望了一眼,没在意的闭上了,可没过两秒,又忽然睁开。他腾得一下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疾步走向敞开的院门。
印象里本该穿着玄衣的男人,这次却骚包的穿了一身天蓝色的衣裳。腰间还悬挂着一副玉石的配件,在阳光下绿油油的。
南宫戎晋利落的翻身下马,攥着缰绳立在那里,那张半遮面的金色面具很好的将主人的表情全部遮挡。
华溪伸出手指指了指天,天还没黑。
我有眼睛。南宫戎晋语气淡泊如水,也听不出半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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