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空见张伟这样,对张伟说:“施主既然来了,那就一定有来的道理,就一定有来的因果,施主不妨再去别家去看看,或许你的朋友在别的庵里。”
张伟一听,心里又升起了希望,忙问:“敢问大师,这一带总共有多少家庵?”
慧空回答:“小西天这一代,总共有尼姑庵六六三十六家,如果加上其他地方的尼姑庵,普陀山尼姑庵共计九九八十一家,取九九归一之意。”
张伟一听,心更加凉了,这么多啊,谁知道在哪家呢?
正踌躇间,慧空又说:“施主既然远道而来,就为心诚之表现,即为心诚,何畏数量多而退矣?”
张伟忙回答:“愿闻大师指教。”
慧空说:“施主可以先在附近庵里找寻你的朋友,贫尼也联系一下别的地方的庵,帮你打听你那位朋友的下落。”
张伟一听非常高兴,一把抓住慧空的手:“谢谢大师,我那位朋友名字叫陈瑶,是位女施主。”
慧空忙站立回退施礼:“阿弥陀佛,施主请自重。”
张伟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礼,忙致歉:“对不起,大师,请大师多多原谅。”
慧空低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请自行去吧,请施主明日中午来这里,贫尼会告知施主寻找的结果。”
张伟忙道谢,然后出了云台居。
出来后,张伟出了一头汗,我靠,刚才差点被慧空大师认为是轻薄之徒,好丢人啊。
然后,张伟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在丛林间穿行,一家一家尼姑庵找寻。
这里的尼姑庵众多,但面积都不大,一个庵里顶多也就10间房子,最小的才5间房子。
张伟到每个庵里都是先查看一遍,然后再找主持询问,可是,询问找寻的结果都是一个,没有叫陈瑶的女施主来过这里,都不知道陈瑶此人。
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和逐渐稀少的游人,张伟的心越来越沉重,身体越来越疲惫,一阵孤独和悲凉又在心头涌起。
拖着越来越沉重的步伐,张伟在黄昏时分,最后走到一个尼姑庵。
即将日落西山,庵里异常安静而落寞。张伟环顾四周沧桑而挺拔的松柏,不由想起古龙在楚留香里写的南少林,那些青灯古佛,重重院落里闪亮的青石,背后是多少孤寂漫长的寒夜。
辛辛苦苦跑这一遭,值得吗?不知道。张伟满怀感慨,走进院子。古风盎然的窗棂,淡淡的檀香味缓缓地追踪着张伟的步伐。
张伟耳边忽然传来喃喃的私语,顿下脚步,以为自己有了幻听,或者佛祖慈悲,发现自己有慧根,要来点化不成?张伟东张西望,没有什么神迹出现,颇为沮丧。
闻声寻迹,好像发自厢房。张伟悄悄地将眼罩在窗棂上的青纱,里面香烟缭绕,一位女尼跪在蒲团上,面前一本经书,昏黄的夕阳映照下,是伊那异常秀丽的侧影。喃喃的颂佛声中,伊的面庞似乎都在发光,除经之外,别无他物。
这是张伟今天看到的第一位出声诵经的女尼,其他的都是默然不语,无声静坐。这一瞬间,张伟感到了心如止水,异常的平和宁静,满心的浮躁从身上纷纷飞出,澹然化去,暮春特有的燥热转眼间变成了清凉世界。
张伟感到脚很沉,转身在厢房门口的台阶上坐下来,休息一会。
听着室内女尼的喃喃私语,想到陈瑶的不知去向,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却一无所获,想到自己的沦落爱情,想到伞人也是佛家的虔诚信徒而现在却从此不再相连,不觉心中一阵愁苦,一阵失落,一阵悲凉……
良久,张伟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默无语,直到厢房的门被打开,修行的女尼站在身后。
“敢问施主来敝庵有何见教?贫尼慧南这厢有礼。”
这是一位30岁左右的尼姑,眉目清秀,面容俊俏,虽然是一身尼姑服装,仍掩盖不住满身的青春和娇美。
张伟忙说明来意,并把陈瑶的相貌详细叙述了一遍。
慧南想了想:“每天来这里进香的施主很多,要求出家的女施主也络绎不绝,不过这一带的尼姑庵都已经超出接纳能力,一般不再接受,施主刚才描述的那位陈姓女施主,从年龄和面貌以及五官特征,贫尼好像有一些印象。”
张伟一听,浑身的疲倦一扫而光,高兴地一下子差点蹦起来,不过却没敢再拉人家的手:“太好了,大师能否告之详情。”
慧南边回忆边说:“大约一个多星期以前,一位女施主,就是施主描述的这般容貌,面容憔悴,来到敝庵,询问出家事宜……”
张伟心中一震,陈瑶真的要出家?
“贫尼看这位女施主虽然面容憔悴,但充满雍容高贵之气质,看面相和言语交谈似为情所伤,看破红尘,想断了人间的烦恼,来此了却余生,”慧南继续说道:“女施主说只要这里能接纳,她会回去处理家里的善后事宜,安排好家里的生意,然后来这里专心修行……”
“那后来呢?”张伟急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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