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的,是你啊。
身体因为某种绷紧而无法自由移动,季无念转过头去的动作缓慢而艰难。刚刚被她杀掉的男人有着她并不熟悉的容貌,嘴边淌血、头歪一边,都是在惊讶中被杀死的诧异。
所以刚刚的是什么……错觉么?
是错觉、一定是的,怎么可能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还这么容易……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不可能,那她为什么、还是动不了?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冷静、冷静、冷静,要动起来……至少、至少要……
“唔。”
口鼻涌血,腥味直冲脑海,似乎处处都在紧得发疼。她的眼前是粗糙的树皮、顺着纹路流下的血,倒下男人横过去的躯体上、沁血的衣衫纹路粗糙,可还是没有阻止鲜血流入大地。她看得清楚、想得清楚,为什么、为什么动不了!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不能……
“啪。”
这回月白学得可乖,接近她时先制住双手,再以身体压制,还要稍稍把脑袋离得远些,免得季无念转过头来、给自己一个头槌。
可就算如此,那双眼眸里的恐惧、还是深深得刺痛了她。
“……月、月白……”
鲜血又流,是季无念转头时被自己拇指指甲划开的痕。一道圆珠流进手印般的血迹里,叫她这张俊俏的脸显得有些可笑。月白伸手接去,红珠子落在她食指指背。月白尝了一口,语气如常,“太咸了。”
……太咸了?
太、咸了?
某些东西渐渐散去,季无念眼中的疑惑甚至显得天真无邪。月白不管她的回应,牵起她的手,“走吧,阿扬还等着呢。”
这双是刚刚杀人的手,也是颤抖过后依旧沾满血腥的手。可它此时与另一份白净贴在一起,温暖、又切实。季无念的视线从血色上移,路过大人衣袖上浅绣的纹路。月白的肩不宽,背也显得单薄,偏偏挺立、似是能支撑天地。
手不抖了。
“月白……”
月白闻言而定,任她从身后抱住自己。这人用一双狐耳刮过她的脸颊、又把自己脸颊埋进她的颈窝。
片刻平静、瞬息安宁,心跳回复的季无念轻声低语。
“大人,不帮我洗一洗么?”
月白顺势摸了摸她的头,捏了捏她的狐耳,“光天化日,不洗。”为彻底打消她这念头,月白还一道净身咒将两人都收拾干净,包括季无念脸上血痕。可季无念站她身后,月白不见其治愈效果,只能转一些身、也把她脸颊转过来些。然而这个角度又正好亲吻,那道血痕也不严重,干脆又忘却了。
腰间有力,季无念箍她很紧,月白只当不查,温柔得与她亲密。被安抚的季小狐狸还是贱兮兮,又要问一句,“不咸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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