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柱在其他人面前多少有点遮掩，但面对这位，是真的有种焦灼感：“难道你还相信欧美社会会给你们公平竞争的机会？一旦你们超越了老牌企业，重新制定游戏规则了，他们不会下狠手？”

姚南屏若有所思，抬头注视赵德柱：“我非常奇怪你对我好像比较熟悉，又……用交浅言深来形容可能不太合适，但你表达出来的善意太强烈了，如果不是我妹妹才八岁，我一定会认为你想当我妹夫……”

赵德柱哈哈大笑：“你那个妹妹啊……”差点说漏嘴：“拜拜拜，有什么不清楚的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这边sansun的老总在考察，人家积累了六七十年，而且心甘情愿的给花旗当狗，才有今天啊。”

这几天里，宋玄健参观产业园区、电子厂、晶圆厂，姚南屏也远远的眺望过这位商业之神。

对赵德柱的交际圈也是由衷感叹。

最主要还是意外收获太多，有种需要好好梳理下思绪的感觉：“那行，我尽快展开一系列的工作，未来会有更加全面的合作，非常期待！”

赵德柱笑眯眯的站在路边挥手告别。

然后才一身衬衫西裤的掉头回去，阿sir们果然还围着曾楠在问长问短，他们大多都是文职警员，其中还有几个女警，更加好奇副所长的人际关系，叽喳得跟女白领没区别。

曾楠个子又不高，被围在其中很是苦恼的样子，哪里像个什么所长。

就这么几步，赵德柱周围都是众星捧月般的一堆迎宾、助理、安保。

他爽朗的过来搂曾楠的肩膀：“曾sir当年可是从我们第一间公司就做法律顾问了。”

当年他还不敢随便搂女警察，现在胆儿肥。

曾楠都意外了下，差点软绵绵的来个反手擒拿，但还是严肃的拆台：“那叫辖区普法工作，在职警察不允许在任何企业兼职……”

阿sir们也带着八卦的眼神看赵德柱的手。

更看曾楠毫无威严的表情。

赵德柱嗯嗯嗯：“是是是，普法工作，所以我现在格外守法，都是你教的嘛，走这边，我楼上茶不错，大家都可以品尝下，要不要顺便吃个工作餐？”

曾楠都无语了：“我们这是在上班……”

还轻微的甩肩膀，示意赵德柱可以把爪子收起来了。

赵德柱才舍不得松开手呢，借着进电梯小声：“怎么把你派到这边来了，因为我俩认识？”

近似于咬耳朵的姿态，曾楠脸都红了，但更主要是不忿，差点跺脚小吼：“才不是！”

人太多，只有几个阿sir跟着上了这部电梯，其实有女警暗暗拉同事不要跟着上来，因为那些迎宾、安保、助理都齐刷刷的在电梯外恭送老板，不敢跟着打扰他撩妹。

还是曾楠奇怪的叫他们进来了几个，这下全都仰头观察高速电梯吊顶装饰，不锈钢轿厢跟面板。

其实曾楠自己何尝不是思绪万千，真的没想到一来就遇见了赵德柱。

他还偏生跟当年没什么两样，嗯，更吊儿郎当了。

使劲深呼吸但还是低声解释了：“就是那时候哒，因为你的公司我搞了很多关于网络案情的收集哒，后来就成了专家，还重新报读进修了三年……”

她说得简单，赵德柱倒是一下就明白了。

就像当初那个跟着追车的警察聊过，他们这些辖区警署的警察，很多都是一专多能，片儿警、巡警、特警，很多工作交叉都要做。

如果说把视野都陷在这种日常事务中，很可能一辈子都只是个基层片儿警。

但是只要抓住时代机遇，九十年代的教改，00年代的税改，这些年的互联网变革，公务人员里面只要提前在这些方面有兴趣跟技术储备，起码在所有人里面是相对懂行，哪怕在内行看来浅显得不得了，也会成为相关领域的技术人员。

再专业培养下，真的就成专家了。

赵德柱笑着再搂搂肩膀：“那就好，那就好，真的挺高兴，我俩都是因为互联网改变提升了自己，未来也一定会更好。”

明明曾楠还大三四岁呢，却像个小妹妹一样被搂着。

可听到赵德柱这句话，她也忽然就全身放松释然。

因为完全能感知到话里非常纯粹的那种友情跟喜悦。

对啊，当年那个还有些迷茫无聊，对工作前景不清楚方向的小女警。

现在确实是坚定的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笑着整整警服，正下帽子：“还是要谢谢你启发我对互联网工作的关注，更希望在未来的工作中，我们能更好的合作，打造出风清气正的网络空间来。”

唉，一正经起来，赵德柱就只好讪讪的把爪子收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