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失去了讹诈阿秀的机会,卫子清腆着脸接着说:今儿不行,隔几天可以,要不这样,一个定时给送一回,怎么样。
阿秀小脸一沉,哼了一声:什么便宜也占,你真是越来越抠了。
抠
卫子清被这个字深深的打击到了。
他卫子清,前世花钱如流水,客人来了别说给他礼物,看顺眼的,他都是随手就赠东西回去的,楼里的小厮谁也爱讨好他,因为他出手就没用过铜板赏人。
现在竟然落了个抠字的名声,卫子清怨气已经要成了实质性的了。
正说着话,兰鼎过来了,掀帘子说洗完澡了,小孩儿们都在饭厅等着了。
卫子清把围裙摘下来,放一边,让阿秀给他整整衣服和头发,一瞬从厨郎切换成了校长。
自嘲一笑:没见过我这样下厨做饭的校长。
饭厅里小孩儿做成了两排,每个人前边都放着碗筷子勺。
一掀开帘子,肉的香气随着晚风冲了进来,一半的孩子都站了起来,抱着碗跃跃欲试。
怎么说的?
兰老大沉声一句,兰鼎比了比拳头,小叶子也配合的抽了半截剑出来。
在外流浪的孩子最是欺软怕硬,其他人都坐了,就剩小霸王眼神凶狠狠的,咬着牙站了半天,才不情愿的坐好。
卫子清和阿秀就端着锅和盆过来的,放到了前边,卫子清抹了抹汗,喘了口气。
谁和我再去搬一趟?还有好几样没搬。
小叶子脚刚迈了一步:我
卫子清斜看了他一眼,小叶子挠挠头闭了嘴,不知道自个又做错啥了。
卫子清巡视了下边一圈,用他最和善的笑容又问了一遍:谁的力气大呢?和老师一起去搬。
下边小孩低着头,缩着不说话,小霸王自以为动作很隐蔽,偷偷的和他带来的小孩儿交换着眼神。
卫子清尽收眼底,不动声色的走到他跟前,静静的看他的小动作。
小霸王只觉得和他交流的几个小孩儿突然消了声,意识到不对劲,僵硬的坐直了身子,随即又硬气的抬眼和卫子清对视,冷笑着,眼神里都是警惕。
卫子清低头,这小子洗干净了,他才看清楚长相,别的地方都长的平平,没什么特色,但一双眸子,狭长又阴冷,根本不似一个十二岁的少年。
卫子清在心里暗叹一声:好小子!
这种狼一样的眼神,根本不是能轻易圈养的,凶狠的似乎能随时扑咬你一口。
小霸王和他丝毫不让,就这么对视着,仰着头,嘴巴越抿越紧。
刚刚那个几个男人,自称是管事,说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和站立,他两样都犯了,是要罚他吗?哼,他才不怕,谁都别妄想让他乖乖乖顺服,都是垃圾!
这个笑的温和的人,是最恐怖的,他见多了笑完再踢他一脚的人,这个卫老师,绝对不是好鸟。
果然,他的手高高抬起,小霸王下意识的紧闭了眼,打吧!只要打不死!他就不会低头!
嗯?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柔软的手揉了下他湿漉漉的脑袋。
小霸王的眼悄咪咪的睁了半睁,哪还有半分小狼崽的模样,乖巧的像只小奶狗。
卫子清笑眯眯的看着他:为什么头发不擦干?给你发毛巾了吗?
发,发了。
你大了,得自己做,不能跟那些小孩子一样让老师操心了。卫子清从怀里取出一条青色的发带:你把头发扎好,帮我去搬吧?
旁边他的小跟班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平日凶狠的老大,眼神都不给他们一个,乖乖的跟着这个姓卫的老师出去了,不一会儿,费力的端着木桶进来了。
不知道卫老师给他说了什么,老大把木桶往桌子上一扔,背了手,脸上尽是威胁:你们,按高低排队站好,挨个过来领饭,谁要是不听话,小心我的拳头,你们知道的,我可不跟这群老师一样心软。
小霸王叫小霸王是有原因的,在街上好几拨小乞丐中,都几乎被他揍过,谁看见他也害怕。
兰老大皱了皱眉,刚想出声训斥,卫子清在一旁冲着他摇了摇头。
跟随小霸王的那个小团体高兴疯了,他们老大这是掌握了舀饭的权利?那他们岂不是能多吃了?
但他们刚挤前边,就被小霸王骂了回去,还让他们站到了队尾。
不仅如此,排好队后,老大还自动站到了队末当然,在他们的前边。
小霸王带头投诚,全场的气氛突然安静到了极点,尽管都饿的直咽口水,谁也不敢乱动。
这个卫老师,太可怕了!他带小霸王出去,是不是拿鞭子抽他了?还是拿棍子打了?说不准就像外边传说虐待小孩儿的最可怕刑罚,就是拿针扎,怎么扎都不留印子。
兰家兄弟见秩序不错,也就开始给他们舀饭,终于正式开饭了。
因为老师一个都没招来,所以课程安排,目前只有上午的基础识字算数课和下午的武术课或糕点课。
几乎所有孩子对上午的课毫无兴趣,下午的课都分了两派,倒是各有人选。
卫子清算算,他要上一天课,愁的不行。
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勉勉强强开起来了。
小叶子下午刚陪着一群孩子疯跑了回来,热得满头大汗,正想回家洗个澡,屋顶上一道黑影闪过,他的眼睛眯了下,是他的错觉吗?
而这边,卫子清也被钱记的伙计敲门找了上来。
伙计喜气洋洋的给卫子清拱了拱手:我们掌柜的让我来知会您一声,铺子开门了。
卫子清愣了下:张掌柜回来了?你们东家呢?
伙计摇摇头:这倒不知道,我去给您问问我们掌柜?
卫子清心跳的极快:不用,我正好有事,我跟你一块去铺子。
他定了定神色,想去喊小叶子,才想起来今日他说有事不回家吃饭了,来不及想小叶子真正失去干什么了,他回书房随手捡了两张图样,匆匆跟着伙计一块去了钱记。
钱记关门关了有两个月,屋里都闲置了,伙计们正扫地擦桌子擦门,一副生气勃勃的样子。
张掌柜站在柜台后面,手指翻动极快正打着算盘。
卫子清来了他也没注意,还是伙计提醒了才如梦初醒。
一瞧见卫子清,张掌柜本来紧皱着的眉突然舒展开,抑制不住的喜色透漏出来。
卫公子,同喜!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卫子清也实在没听懂,他只着急去问他想知道的事。
刘霖琦呢?
张掌柜笑的眼睛都瞧不见了:少爷?少爷在京城呢!一时半会回不来呢。
卫子清实在不明白就说这么一句话,到底有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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