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又如何?你偷袭我还不准我还手?”南棠冷笑,又挣了挣,依旧挣不开彩绫,“把这玩意儿给我松了!”
“不松!”夜烛断然道。
不知是不是南棠的错觉,缠在二人身上的彩绫不止没有松开,反而缚得更紧,让她彻底贴在夜烛胸前。南棠一仰头,额头就要撞上他的下颌,唇也险险要擦过他的颈窝,气得她双颊滚烫,恨不得一口咬上去。
“别生气,看看上面。”夜烛却在此时道,示意她往地面望去。
“你最好有合理的理由。”南棠恼火地抛下一语,神识外放。
就不该让他拥有人身,比起当宠兽时差太多了,得了自由就放肆,可恨。
想归想,她的神识还是浮出地面。
地面落满凌乱彩绫,四下无人,一片静悄悄,忽然间地面上一道彩绫悄悄动了起来,如同蛇般游到某处,倏地化作电光,向天际猛地窜起。
只闻“砰”一声轻响,彩绫撞到半空中的某样东西,狠狠一束,将那东西拽落地面,现出形态。那东西是只隼鹰,外表来看与真兽无二,但坠到地面时四分五裂,内里全是木制,刻了许多符咒,应该是只机关隼鹰,可随环境自动隐匿身形气息。
“有人一直在跟踪窥探你们。”夜烛声音再度响起。
南棠心头已凛,无暇再顾自己被夜烛绑在胸前这件事。
“从踏进回龙塔的那天起,这玩意儿就一直在跟踪你们。将萤雪引开,也是为了确定它到底是在窥探哪个人。”
“你早就发现了,为何不告诉我?”只要想想自己被人暗中窥探了三天,南棠心里就一阵发冷。
“这东西很精巧,一开始我亦无法确定,告诉你也没用,为免打草惊蛇,这才花了点时间追踪。再说了……我同你说话你理过我吗?”夜烛解释完又补充发泄了句自己的怨念。
“怪我喽?”南棠撇开头。
“不敢。是我有错在先,怎敢怪你?”夜烛勾了丝笑,温声道,“看在我劳心劳力帮你抓出窥探者的份上,可否将功折过?”
这错认得干脆,叫南棠挑不出毛病,再加上她那气早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慢慢消散,时至今日勉强保持的,也就是那倔强的面子而已。
“想我没有?”见她不开口,夜烛又道。
“不想。”南棠嘴还硬,口是心非。
“可我想你。”夜烛低声道。
南棠唇畔的笑有些憋不住,扬起又落,落起又要扬——不管怎样,夜烛嘴里冒出的这几句话,让人听了着实舒坦。
“糟了,萤雪!”忽然间,南棠想起被土丘吞噬的萤雪来。
夜烛不悦地“啧”了声,道:“煞风景!他不会有事。”
“是你……”南棠抬头盯着夜烛,陌生的脸庞,熟稔的气息,有些让她无法适从。
“你和他已经单独相处了三天三夜,怎么还念着他?接下去是不是该单独陪我,嗯?”夜烛不满道。
这话说得……南棠觉得自己像凡间帝王坐拥三宫六院,还得雨露均沾。
“那你要我怎样陪?”南棠换了个假笑望向他。
别说,姬潋这张脸虽然比不上仙舟里他的本体,但眉间风流眼底桃光却真如他的名字般,道尽一个“潋”字,加之内里换了魂神,轻浮猥邪散尽,留下的就只有媚修的风情。
男人的妩媚,自与女子不相同,温柔缱绻之间又藏几分霸道,软硬兼顾,被他拿捏得死死。
“你说呢?”夜烛腾出一手,捏上她的下颌,轻轻抬起。
有些抚触,渴望了多年。真实的接触,肌肤间的摩挲,自与魂神相融不同。
魂神有魂神的乐趣,肉身有肉身的欢愉,都是一种极致。
眼前是柔润的唇,唇形饱满,唇色诱人,温热气息微吐之时隐约可见贝齿,撩人万分,再加上多日不见的相思作祟,催发男人最直接的念头。
南棠垂了眸,不看他的眼,只盯着近在咫尺的他的鼻尖。
“把衣裳褪了吧。”他低声道,气息扫过她脸颊。
南棠心脏剧跳,脑中却很快掠过些什么,在他即将触碰到她唇瓣之时,她忽然开了口。
带着一丝坏笑的声音响起。
“夜烛,你真要用这具肉身与我……”后面的话南棠说不出口。
“有可不何?”夜烛心领神会明白她的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忽然觉得不错。你乃是一缕半魂,可以随时更换身体,我日后再给你挑些英俊强壮的肉身,咱们换着玩儿,一定很有趣!”南棠这才抬起头,盈盈笑眸与他对视。
夜烛却猛地僵住,仔细琢磨了一下她话里深意,顿时面有菜色地盯住她。
“虞!南!棠!你在想什么?”
换来换去,得趣的是她,便宜的也是她。
南棠咬了咬唇,轻道:“你不想吗?”
旖旎气氛被她一句话破坏殆尽,夜烛原没想太多,只是想真真切切地触碰,然而听完她这话,他突然间意识到,他仿佛自己给自己戴了顶绿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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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星域,浮在天际的仙舟之上,盘膝闭眸坐于佛掌的修士忽然睁开双眸。
舟下垂手侍立的修士心神俱是一敛,只感受到他眸中迸出的怒意,也不知出了何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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