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叔又“欧啊”一声,这是答应了。而翠翠和豹子则是一脸茫然。
这两个小东西还听不太懂人话,韩莞一直在训练它们。它们不像驴叔,驴叔活得久,在人堆里长大,还是头精,完全听得懂人话。
第二天以后,韩莞夜里连着几天去了京城韩家的三房和大房。
韩莞第一次下药,没把握好剂量,药下得有些猛,卢氏拉肚子严重,几乎丢了半条命。
大夫看不出她为何腹泻,不像中毒,也不像误服巴豆,开的药她吃了都不管用。
韩莞把那个珍珠耳环也收回来了。小包氏藏得很深,缝在枕头的一个角里,韩莞还是通过摄像头看到的。把耳环取出来后,又缝进去一颗同样大小的木头珠子,外面还缠了铁丝。若只隔着布摸,摸不出来东西换了。
等小包氏发现东西没了后这个家就热闹了。江氏三母子连进上房的资格都没有,别说进她的卧房。能进上房的只有章氏、韩淑、蒋姨娘,及偶尔去串门子的人,看小包怀疑谁吧。她有了更恨的人,江氏几人就好夹缝中求生存了。
翠翠的腿也好多了,可以拖着病腿在院子里走动。因为小衣裳挡住了那抹绿,哪怕被外人看到,也只把它当白狐。虽然白狐也值钱,但那些钱还不足以让人类不顾一切猎杀它。
初七,春大叔赶着骡车去了京城,晚上天黑才回来。
大老太太明面上给韩莞和韩苒、两只虎带了几块绸子,两包点心,说她记着韩莞对她的孝心。私下给韩宗瑞带了一封信,三张各三十两的银票,一套中衣中裤。
西红柿也能吃了。初八那天专门请了封家三人来家里,韩莞亲自下厨做了西红柿炒蛋、糖拌西红柿、西红柿丸子汤。
众人都说好吃,特别是两只虎和翠翠,爱极了西红柿炒蛋。
韩莞没舍得多吃,绝大部分要留种。
初九上午,封和一家就来了韩家。他们给封景带了两套衣裳两双鞋子,以及一些药。韩莞给韩宗录带了两套衣裳两双鞋子,一个荷包,韩苒送的帕子和袜子,三张二十两银的银票,一些药,三封短信。
韩莞和封和一起给他们带了五大坛清创膏,又分别给韩宗录、谢明承、封景各带了十盒虎标千金油,各五盒紫虎膏,各一小瓶酒精。酒精是这几天韩莞带着封灿专门蒸馏的,用长嘴瓷瓶装着,木塞,还封了蜡。酒精不仅能消毒,稀释紫虎膏后,更能加速对伤口的杀菌和愈合作用。
谢祥回营要赶一辆马车,他们带这么多东西也能装下。之所以每样都给谢明承准备了一份,这些东西都要经过谢祥的手,不给他知道会不高兴。
韩莞给韩宗录写了一封信,两只虎各写了一封。为了把信写好,两只虎挖空心思想名言警句,学了不少新字,还把之前舍不得用的好墨好笔都拿出来用了,写了好几遍才满意。
本来,他们还想给谢明承写封信,韩莞没同意,说既然要各自安好,互不打扰,祝福放在心里就行了。两只虎只得又把给韩宗录的信改了一下,祝福的话把“你”改成了“你们”。
韩莞也就同意了。这两孩子不忤逆母亲,还聪明,懂变通,不易了。
韩莞不知道的是,谢祥把信带回去后,谢明承听说五岁的儿子居然会写信,大喜,要求韩宗录给他看看。他也读懂了“你们”二字的真正含义,霸道地把信硬要了过去。韩宗录气得要命,也敢怒不敢言。当然,这是后话了。
午时初谢祥就赶着马车来了韩家。
第八十五章 韩伯深与韩伯厚
今天有准备,酒菜非常丰盛。封家父子和春家父子陪着谢祥喝酒吃饭,每家又送了谢祥五两银子,两盒千金油。
后天要赶着回营,谢祥没敢多耽搁,吃了饭就急急走了。
送走谢祥,韩莞像完成了一件大事。想着什么时候去边关悄悄看眼韩宗录,看他的同时,也能看看古代的战场,以及塞外风光。
她已经做了试验,汽车空间一口气能开六个小时,要歇两个小时后再开。
从这里去西关城,道路长三千多里,不知直线距离远,汽车空间开过去要多久。韩莞觉得,来回用的时间肯定不短,还要再呆一呆,看一看,要找个一、两天不现身的借口才行。
她又让封灿招了几个人专门做紫虎膏和蒸馏酒精。在战场上,这两样东西远比千金油实用得多,谢明承肯定会再派人来买。
这次紫虎膏和酒精没送多少,就没要钱。下次要多了,就必须收钱了。希望在减轻前方将士痛苦的同时,给虎达制药场带来名与利。
这天晚上她又去了京城韩家。
先去的大房,卢氏还在拉。
又去了三房,传来一阵说笑声,小包氏依然没发现东西丢了。
章氏的声音,“我在卢氏屋里只多呆了一会儿,哎哟,一阵动静,臭味就又传了出来。呵呵,我故意装傻不走,卢氏憋得脸通红,还是宗正媳妇把我扶了出去……”
又是几人的轻笑声。
蒋姨娘幸灾乐祸的声音,“大太太平时最能端,这回可端不起来了。”
小包氏的声音,“哼,那卢氏只是一个庶女,眼皮子浅又贪财。自从韩泊深当了侯爷,人家一朝变凤凰,拽得四五不着六,连我们这些长辈都不放在眼里。那两口子齐心协力,终于把咱们整个韩家都祸祸进去了……唉,泊厚多好,聪明,漂亮,斯文,课业好,啥啥都好。可怜见儿的,刚刚十二岁就破了相,当时我都快哭死过去了……哦,泊厚不止是我这边的侄子,也是我娘家外甥,我也心疼他。若是他承了爵,咱们韩家也不会遭此大劫……”
后半段话小包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还带着浓重的哭音。若韩莞没记错,小包氏这是第三次为韩泊厚抱屈。
好奇怪,心肠这么硬的人,对亲生子都那么残忍,怎么会对男人的侄子、嫡姐的儿子那么柔软?
韩莞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
她把录音键关了,陷入沉思。
记忆中,韩泊深的生辰是六月初八,每年这一天韩泊深都会脑抽地去小包氏的门前跪一个时辰,述说母亲生他的不易。小包氏不仅会哭述自己的不易,更会哭述死了男人的不易,韩泊深也就更加自责。
韩泊厚跟韩泊深同年同月生,生辰是六月十五,相差整整七天。
先不说小包氏有没有那么大的胆子,那么高难度的作业可不可能完成,单说相差七天的奶娃娃任谁都不会看错。哪怕大老太太生孩子难产昏迷几天几夜,可还有那么多长辈和下人,甚至娘家人。再者,大老太太本来就是侯府的嫡长媳,宗妇,而三老太太是庶媳……
韩泊厚那张恐怖的丑脸浮现在韩莞的脑海。一条长疤从眼睛下横惯整张脸,鼻梁断了,还伤到了左眼下眼睑,以致左眼外凸。由于受伤严重,那次韩泊厚差点死了。
或许年少毁容,朝泊厚几乎不出门,脾气十分怪异,连母亲都不愿意亲近。原主只见过他一次,还吓得够呛。
大老太太也因为儿子意外毁容,又失去爵位,差点气死。既气丈夫偏心庶长子,又自责没看顾好儿子。在儿子伤好后,就开始常年礼佛,不管家事。特别是男人死了,庶长子承爵,她几乎不出佛堂,最后整个家族被韩泊述夫妇害了进去……
不管其中有什么内情,韩莞都觉得韩泊深不像小包氏的亲生子,小包氏跟韩泊厚的缘分也不止侄子、外甥那么简单。
若那个假设成立,小包氏,或者是死去的三老太爷有天大的本事瞒天过海,偷龙转凤,那真是宿命,不是“真太子”的韩泊厚不仅没能承爵,还意外受伤毁容,毁了一生。他们肯定会气死,小包氏性情大变也说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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