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多钟后,二虎被一块门板抬了出来,大虎的眼睛哭得红肿,和几个孩子一起跟出来。
谢明承又调了一辆车里没有椅子的马车过来,把放二虎的门板抬进去。
韩莞和大虎坐了上去。
二虎已经醒了,看到韩莞又流出了眼泪,说着,“娘亲,腿痛,好痛。”
韩莞席地而坐,心疼的眼泪止都止不住,握着二虎的手说道,“莫怕,娘亲陪着你。”
大虎也哽咽道,“娘亲有好药,弟弟不会遭罪了。”
军医上了另一辆马车,谢明承和韩宗录等人骑马,一行车马向星月山庄驶去。
怕颠簸,马车不敢走的太快。
二虎这辆马车里,只有他和韩莞、大虎三个人。
韩莞进空间拿了一片止疼药和一片消淡药出来给二虎喂下,空间里还有不少治外伤的药,但这时候不能给他用。
二虎迷迷糊糊想睡觉,小声撒着娇,“娘亲,我想听你唱催眠曲儿。”
“好,娘亲给你唱。”
韩莞吸了吸鼻子,小声哼起来了一首前世的歌。她哼的很慢,二虎听的极是享受,也不觉得腿有那么痛了,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韩莞的歌声没停,继续小声哼唱着。
谢明承骑马走在他们马车旁边,也听到了韩莞带着哽咽的轻哼声。之前,他不止一次听两个儿子说娘亲唱的催眠曲儿好听……真的很好听呢。
到了星月山庄,把二虎抬进他的屋里。听说消息的封和已经等在这里了,拿来了最好的外科药。
他看了二虎的伤势,听军医说了如何处理,觉得处理的不错。
服侍二虎的冯嬷嬷又哭成了泪人。
不多时,京城的张御医赶来了,他是太医院最擅外科的御医。
他看了二虎的伤,也觉得骨头接得不错,同封和、军医商议了片刻,重新开了汤药。
忙碌下来,天已经黑透。
几位大夫被请去外院,由韩宗录陪着吃饭。
春嬷嬷走进来,低声说道,“姑奶奶,谢世子,饭好了,吃点东西吧。”
韩莞看看睡得很沉的二虎,抬头对谢明承说道,“你去吃点吧。”
她这时候才注意,谢明承的左脸和下巴上有两长长的刮痕。她有些心虚,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脸。
谢明承道,“你也吃点吧。封大夫和张御医都说二虎没事,不会瘸。”
大虎又道,“娘,我饿了。”
三人起身去了厅屋,桌上摆着几个菜,一小壶酒,一小盆粳米粥和一小盆馄饨。
韩莞意示丫头又给谢明承斟了一杯酒,她给自己舀了一碗粥,又给大虎舀了一碗馄饨。
两个大人默默吃着饭,大虎讲了一下二虎如何受的伤。二虎和鲁国民骑马骑的高兴,快速甩掉跟着他们的军士。在跃一块大石的时候,二虎和鲁国民同时掉了下来,鲁国民好运气地掉在平整的草地上,而二虎掉下去的地方正好有一个坑……
大虎非常自责,觉得自己这个哥哥没当好,没保护好弟弟。
听了经过,韩莞觉得要怪只能怪二虎和鲁国民不听招呼,怨不得其他人。安慰他道,“不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又对谢明承说,“对不起,我下晌太冲动了,害你丢脸。”
她虽然认为那条规定属于严重的性别歧视,但这是古代封建社会,歧视妇女的条律法规多的不胜枚举,似乎哪条她都不敢公然忤逆。
若冲动之下她真的进了军营,下次虎卫营打了败仗,正如谢明承所说,那些人肯定不会说自己没本事,而是会把责任甩到她身上。不仅是那些人没种,还是这个世界的普遍认知。
谢明承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阻拦她进虎卫虎都没有错。
谢明承苦笑了一下,说道,“丢就丢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丢脸。”
韩莞的脸有些发烫。又问,“那个黑大汉是谁?”
谢明承道,“跟我一样,是虎卫营的副统领。牛黑子性格鲁莽冲动,人倒不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韩莞道,“我倒是无所谓,他说要去皇上那里告你。怎么办?”
谢明承脸上有了丝红晕,说道,“他兴许只是说说气话,不会真的去告。即使真告也无妨,顶多就是被人笑话。把脸揣进荷包里,他们想怎么笑话就怎么笑话,这些天我不回京就是了。”
哪怕牛黑子不去告御状,这件事也会传回京。看热闹的不止有虎卫营的将士,还有那几家的孩子和下人。
吃完饭,几人又进去看二虎。
韩莞着急想把二虎弄进空间,催促道,“谢世子,天儿晚了……”
谢明承看看韩莞,也觉得再呆下去不合适。说道,“我就回了,明天再来看他。”
韩莞点点头,让大虎送谢明承。
他们走后,她看到春嬷嬷的上堆满了笑意,跟红肿的眼圈和红红的鼻头很违和。
说道,“嬷嬷,二虎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还笑的出来。”
春嬷嬷小声说道,“姑奶奶,谢世子脾气极好呢,也让着姑奶奶。他丢了那么大的脸都没怪你,哪个男人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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