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卧室不能去。
工具人顾之洲深知这条定律。
傅霄,就送到这吧,谢谢。顾之洲略显疲惫的抬起了头,虽然他全程是被傅霄抱着,可是顾之洲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舒坦。
因为正常的公主抱是:主动者一只手搂着被动者的腰,一只手搂着被动者的腿。而被动者呢?会怀抱着主动者的脖颈,以此来彰显两人亲密的身份。
而傅霄与顾之洲却不是如此。
前者确实是按主动者方式抱得,但是顾之洲却不是,因为他根本不敢碰傅霄的脖颈。
原小说中傅霄有很严重的洁癖,最不喜欢的是便是别人碰他!
若不是顾之洲实在腿软,他根本不愿意让傅霄抱,谁知道他会不会走到顶楼,然后再把自己从顶楼扔下去。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顾之洲只能僵硬的坐直了自己的身体,又为了防止摔下去,轻轻地捏住了傅霄白大褂的领边。
你需要治疗。傅霄没有将他放下来,目光如水一般的漫过他一直紧紧抓着的领口。
顾之洲:没事不用了,我回去贴个创口贴就好了。
闻言,傅霄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将顾之洲放下来。男人冷淡的瑞风眼微垂,身高差下正好与顾之洲的一双黑眸对视,盯视着其内还未消散的盈盈泪光。
听说你眼睛不好?
顾之洲:?
你刚与傅骜说得。似乎是看懂了顾之洲的疑问,傅霄冷淡的看着他。
顾之洲:!
这么说...
傅霄刚才一直都在地下室附近?他从头看到了尾,却等到最后的时候才出现???
忽的,顾之洲就明白傅霄像天兵一样出现救他时,傅骜嘴角更加上扬的冷笑是什么意思了。
敢情,他这是从一个火坑跳到了另一个火坑啊?!
....
我是医生,我可以帮你看看。傅霄没有等到顾之洲的回答,或者说他也没想等顾之洲的回答,在他说完这些话后便不由分说的走向了他的卧室,连个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给顾之洲。
....
傅霄推开了卧室的大门,抱着顾之洲走了进去。
迎面的空气中充满了淡淡的消毒水味,显得整个屋内都湿漉漉的。
顾之洲偷偷地环顾了一圈四周,此刻的他多么希望自己真的眼神不好,看不见眼前之景。
可是天杀得,他两个眼睛全是5.0,看啥都看得倍儿清晰。
更天杀得是,傅霄的屋内全部都是人体器官,正安安静静的泡在福尔马林里,所有家具统一冷白色,各式各样的手术刀整整齐齐的码在橱柜里。在一张干净平整没有一丝褶皱的双人床正前方,居然放置着一张手术台!
顾之洲眼睁睁的看着傅霄将自己抱到了手术台上!
顾之洲:.....我现在回去找傅骜还来得及么。
嘤。
从坐在冰冷手术台上的那一刻,顾之洲的屁股就像长了针眼,怎么坐怎么难受,再加上屁股本来就疼,这让他就更难受了。
他想跑,可屁股刚刚挪动了一寸,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傅霄的脚步声。
别动。
穿着手术服、戴好专属手套的傅霄全副武装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其上传来的血腥气配合着男人手
里的手术刀铃铃作响。
顾之洲的小心脏砰砰的跳。
先治疗脖颈吧。男人冷酷的开口。
他伸手触碰到了顾之洲沾着丝丝鲜血的后领口,轻轻地扯了扯,没扯动。
再试了一次,还是没扯动。
傅霄:....
你这么僵硬,我没法给你治疗。放松点。
顾之洲特别想放松,可身体不允许啊,先是被傅骜叼住了后脖颈,强制性的要往地下室带,现在又被傅霄抱上了手术台上?!
一个晚上面对两个变态反派,顾之洲鸭梨山大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点一点的松开了蜷在手心里的睡衣领口。
血腥气一瞬蔓延。
还行,傅骜没有下重手。
浑身无力顾之洲:.....
请你们做个人,谢谢。
傅霄用棉布吸了吸脖颈上残留的血迹,随即拿起了一旁的手术刀。
顾之洲:!
为什么要拿手术刀?他是被咬破又不是遭枪击,不需要取弹吧?
生理上的紧张下,顾之洲又开始浑身僵硬,直到傅霄意识到了什么,又重新将手术刀放下,轻飘飘的说道:不好意思,习惯了。
顾之洲:...呼...
过了一会儿,顾之洲以为完事了,正准备整理一下领口,有多快走多快踱回卧室,却忽敢一道冰凉的触感抚上了自己的后脖颈。
!
凉沁沁的温度顺着少年纤细泛红的脖颈缓缓向下,指尖轻轻地掠过了后脖颈嶙峋有致的三块脊骨,在每一块骨骼处稍作停留,像是在探寻着什么一般,又轻若浮云的擦过了脖颈上已然包扎好的纱布。
轻薄的手套下常年持刀磨出来的茧子微厚,摸在肌肤上有种被砂纸轻磨的触感,一下一下的宛如电击,惊得顾之洲差点给他跳一段霹雳舞。
你的骨像很美。片刻后,傅霄道。
谢谢..
等你死后...
顾之洲:...?
怎么就到死后了?!!
等你死后....骨头就留给我吧,做雕塑再好不过了。男人旁若无人的笑了笑,似又想起什么般,复又说道:或者,做成人体骨架,就摆在我的床头。
说着,傅霄还指了指自己床头左侧,一片阴影里正屹立在那里的人体骨架模型。
那一刻,顾之洲仿佛看见了骨架模型在向他招手。
大声呼喊道:来啊来啊,床的右边欢迎你哟~~~
......
几乎是在同时,顾之洲一个起跳从手术台上翻了下来,迅速朝门退后三步。
傅霄微感诧异的注视着他,再次井然有序的拿起了手术刀:怎么了?不检查眼睛了么?
...不不不..了...不了...
顾之洲一点也不想死后站在傅霄的床头,两边各放一个人体骨架模型干什么?当床童么?
这种情况下,还检查什么眼睛啊,天知道傅霄一会儿还会不会和他说你的眼睛很美,摘出来做夜灯吧?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谢谢你刚才的帮忙!
顾之洲如炮仗一般的说完,马不停蹄的退到了卧室门口,头也不会的跑了出去。
看着敞开大门外逐渐消失、宛如逃亡的小鹿一般瘦弱的身影,傅霄垂眉看了一眼手套上渲染上的片片血迹。
停顿了片刻后,缓缓的举到了鼻端,轻轻地嗅了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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