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白大褂的傅霄怀中抱着只病恹恹的小狐狸,白色的狐毛浓密服帖,穿行在傅霄修长的指尖。傅盛稳如泰山般的静坐,面无表情。傅翳穿梭于厨房与餐桌旁,似乎是在做饭,冷冰冰的模样,与他手中餐盘上的美味佳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傅乐还是那样一个劲的吃。
餐桌末尾处则是傅骜,他的面前并没有盘子,而是静静地放着一个烟灰缸,内里的烟头很多。多到顾之洲都觉得傅骜像是就一直坐在那里,抽了两天两夜...
傅拓野与顾之洲卧室大门被推开,吱呀一声。
全员抬头,瞩目着傅拓野抱着顾之洲下楼,坐在了餐桌上的主座。
......
整个过程,顾之洲都尴尬的要死,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
更社死的是,傅拓野居然将顾之洲抱到了餐桌上。
没看错,就是餐桌上。
被搂着腰按在餐桌上的顾之洲:.....
尴尬是今晚的康桥,社死是此时的箫笙。
此时此刻,背对着好大儿们的顾之洲,仿佛能感觉到蔓延在背后的灼灼目光,浓郁的像是滔滔江水,几乎要将他淹没。
....
傅拓野这是打算干什么?将他抱在餐桌上干嘛,难道是打算集体吃他么?
人体寿司的画面在顾之洲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几乎在他即将跳桌的一刻,坐在他面前的傅拓野抓住了他的手。
正式介绍一下,他叫顾之洲,是我的夫人,你们可以唤他父亲,或者唤他男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顾之洲:不好意思,我不接受这个称呼。
第38章 、吻痕
一顿饭下来, 顾之洲吃得食不知味。
眼前不再是他第一天来时,生冷的牛排、凌乱血腥的寿司,反而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可是顾之洲怎么吃在嘴里就这么的别扭呢。
准确的说是坐在这里就别扭。
这场景就相当于一只小白兔和一群大灰狼坐在一张桌子上。
狼王不断地给他夹菜, 问他吃得香不香、习惯不习惯, 狼大坐在他的旁边时不时的打量他, 偶尔狼嘴边似有似无的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而一向活跃气氛的狼二还不知去向, 只剩最壮最凶的狼三大眼瞪小眼。
狼五呢?
看都不看他一眼, 做完饭后便开始熟练地用着冰冷的刀叉切肉。
熟悉一点的狼六离他最远, 同样的不知为何全程也不看他一眼,亦如顾之洲第一次踏入傅家时傅骜对他的态度一般。
至于最小的狼七, 则过分粘人。
全场没有人说话的时候,他在说话,全场有人说话的时候, 他在撒娇。
一口一个男妈妈妈妈妈咪....完全贯彻狼王的指令, 叫得那叫一个欢。
被众狼环绕的小白兔就像是惊弓之鸟,生怕群狼们一个起势, 就把他按在了餐桌上分食殆尽。
那画面过于恐怖, 顾之洲是连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终于, 这顿饭接近了尾声。
傅拓野好像有点事要处理, 吃完便和他说了一句屋里等你后就打着电话上楼了。傅翳消失的更快,浑身上下与他的体寒症似得, 异常冷漠, 不笑不说话、甚至别人碰过的东西他都不会再碰一下。
其余好大儿都该散的散,该回屋的回屋。
顾之洲将目光看向了仍然窝在傅霄腿上的小白狐。
这只狐狸有点像十五号那晚所见的白狐,虽然没有那晚的大, 但是毛发的稀松程度、外表的漂亮可爱...却是差不多大体一样的。
或许每只狐狸都长得差不多?且都很好看?
顾之洲不知道,但他对萌宠完全没有抵抗力,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可是纤细的手指从空中划过,正要摸上去的一刻,小白狐却像是突然受了某种刺激一般,一个起跳便从傅霄的腿上逃之夭夭了。
那模样就像是顾之洲是什么洪水猛兽,碰一下都不行。
于是乎,顾之洲的手就摸到了傅霄的大腿。
顾之洲:.....
傅霄:......
后者看着自己腿上顾之洲纤细白嫩的手掌,挑了挑眉:妈妈?
这一个称呼,顾之洲差点吐血!
他们要不要这么听傅拓野的话,男妈妈已经是他不可承受之重了,现在可好家伙,连男字都省了。
咳咳咳,一口老血吐不出来,顾之洲猛然咳嗽了几声,大儿子傅霄乖巧的给他拍了拍后背,隔着薄毛衣,顾之洲仍然能感觉到男人手掌上粗粝的茧子、冰凉的骨节,还有淡淡的血腥与消毒水味。
生病了?需要我给你看看么。傅霄像每一位尽职尽责的医生那般关切着病人,目光仿佛像是听诊器,从顾之洲的满是红痕的脖颈漫到了胸口。
顾之洲一瞬往上揪了揪领子。
身上全是傅拓野留下的痕迹,不可看不可看...
没事,顾之洲的咳嗽终于止住了,那小狐狸...
应该是吓到了吧,不知道是被什么吓到了,哦!它是那只大型狐狸的孩子,出生时患了病,一直不太好。
顾之洲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怪不得他看那只狐狸蔫得很,原来真得是生病了。
既然顾之洲不愿意给傅霄看病,后者也不再强求,只是留下了一句话: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他。
....
那言语就像笃定了顾之洲一定会来找他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自傅霄离开后,整个客厅内便只剩下了看韩剧的傅乐与顾之洲。
傅乐边享用零食边看韩剧,并且非常大方的拉着男妈妈一起。原本顾之洲是不打算跟着一起看无脑韩剧的,但是傅拓野那句屋里等你杀伤力太大,不愿看也得留下来看,总比回屋里演日本片强。
.....QAQ
顾之洲拿了一包薯片,正准备坐在傅乐身边跟着看一会儿,结果就见傅乐兴致勃勃的换了一部美剧《汉尼拔》。
嘴里的薯片瞬间就不香了。
无奈,顾之洲只能看向了厨房。
傅骜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大概率是在洗碗吧。
顾之洲不知道为什么傅骜突然不理自己了,今晚从他出现到吃完饭,傅骜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而是一直在抽烟,一根接着一根,莫非是有什么心事?
难道是身上的伤还没好么?以至于没有什么心情?
猜测永远没有直接问来得更快。
顾之洲悄然走到了厨房。
果然,傅骜在洗碗。
哗哗的水声从洗碗池里传来,穿过男人嶙峋的指缝,定格在了冰冷的碗底,泡沫蔓延又被冲掉,洗涤剂的清香随着水流荡漾满室,却也难以掩饰傅骜身上浓郁的冷雪香。
这种味道就像是从高处摔下,摔到了一片积年不化的雪地中,软软的绵绵的一时半会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积雪一寸一寸的开始冰冻你的全身,你能听见血流的速度、心脏跳动的频率、感受到四肢的麻木,以及你逐渐消失的生命体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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