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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太子火葬场了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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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太子幼时想玩也不被允许,昨日竟就送了人。

朱贵妃莞尔:“看他顺眼,想送就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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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走后,顾令颜叫人进来收拾屋子。有的陶人摔断了胳膊腿,已经不成样子了,侍女问该怎么处理。

“都收拾好了,明早送去给太子。”顾令颜温声嘱咐。

或明或暗的烛火映上她明媚的面庞,歇了片刻后,顾令颜披了件外衫起身,一推门便看到星子皆泛着一层柔光。

京中有宵禁,出来外面一趟,众人皆是借此机会通宵达旦的玩乐。

郎君们在池边饮酒作诗,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偶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

顾令颜避开人群进了池边小道,却迎面撞上个人。她压下惊讶俯身行礼:“殿下万福。”

越王有些朦胧醉意,眯着眼看她半晌,轻啧一声:“老三也太过分了点,竟然这样对你。以后他再这样,你就告诉我,我这个做长兄的……”

顾令颜下意识拧了眉,不欲同他多说,敷衍两句后转入了旁边树丛里。一群小娘子们在里头玩投壶。

“阿颜,你要不要来玩?”温妙站在一株槐树下冲她招手,眉眼弯弯。

顾令颜慌忙摆手:“我玩得不太好啊。”顾立信极擅射艺,但她却没继承到这个天赋,射箭投壶都很差劲。

温妙冲着她笑:“没事,我教你就好了。”她不由分说的将顾令颜给拉了过去,手把手的教。

教了几个回合,温妙深感疲惫,一下子觉得自己苍老了好几岁。

“就是这样、那样,再这样呀。”温妙手舞足蹈的比划,双眸睁得圆圆的。

顾令颜顿了半晌,轻轻点头:“好,我再试试。”

又扔了十数支竹矢,泰半都落在了外面。到最后一根时,顾令颜凝神屏息良久,方才朝前掷去。

竹矢贯穿壶耳而过,乃是贯耳。

众人都道极好,连温妙也松了口气。

因人数多,几轮投壶玩下来,已是月上中天。夜风裹挟着露气,扑在面上时倍感阴凉。

人群逐渐散去,顾令颜却没尽兴,又拉着人陪她玩了会。临回去前,她道:“阿妙,我下次再来找你,容容也说要教我,但她自己都不怎么会。”

温妙大骇,急忙摆手,欲哭无泪的看着她:“你忘了吧,赶紧忘了。我们就当这是个意外,不好吗?”

顾令颜:“……”

李韶晚间去了趟朱贵妃处,回来后去看了眼顾令颜,见她睡得熟才放下心,摄手摄脚退了出去。

“真是晦气!颜颜只要遇上他,准没好事。”顾立信刚草拟完岭南道的诏令,一回来就气冲冲的撂下句话。

他还记得顾令颜第一次见到徐晏,就差点掉到池子里去。

屋外风声呼啸,李韶脑子里乱得很:“算了算了,跟他计较什么。”阿昏她不愿让顾令颜再沉溺在这些事中。

想让顾令颜不去想,她自己首先得抽身。

太子遇袭,上林苑人心惶惶,圣人拨了人手,大张旗鼓的开始调查。

顾令颜离开上林苑返京的时候,负责值守的人全被拷去审问。据说负责巡视那一块的侍卫都是新换上的,中午饮了酒,一觉睡到下午没起来。

“等回京了咱们去西市瞧瞧,我想买几支新的笔。”坐在车中,顾令颜缓缓整理带出来的东西,声音温柔。

顾容华帮她卷画,忿忿道:“摆明了是有问题,那是太子常去的地方,谁敢这时候饮酒?”

往常能过去那边的无一不是有背景的,根本轮不到寻常出身的侍卫。这次的一群,没几个家里是叫得上号的。

顾令颜又道:“还少了藕荷、鸦青这几个颜色,先试试能不能调出来。若是可以就不用买了,反正用的也少。”

“阿姊!”顾容华提高了音调,“我同你说事呢!我说肯定是有人要下手害太子。”若是太子自个受了伤,她还能幸灾乐祸一会,事关顾令颜,她又笑不是出来了。

她天天着急上火,当事人竟然直接无视了她的话。

“我知道。”顾令颜停下手中动作,容色淡淡,“别跟我提他了。”

从前听到和徐晏有关的事,满心满眼都是欢喜。即便不插话,光是听人说,都能带着笑听很久。

现在却一点都不想听到了。

顾容华张了张口,嘟囔道:“不提就不提。”

“好了,乖。”顾令颜揉了揉她的发顶,“前几日说想要我画落日图,我那天画的不够好,等回去后再给你画一幅?”

顾容华得寸进尺:“不要了,我们去白鹤观玩,画幅银杏的好不好。”

顾令颜顿了顿,指尖顺着她柔软的发丝滑落,停在半空中,复又收拢成拳。

去年中秋后,她去过一次白鹤观,遍地的金黄萧萧而下,人走在那,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白鹤观在长安声名远扬,她缠着徐晏想去。当时以为他也乐意,现在看来应当是被她缠磨烦了,兼之贵妃说和,徐晏才终于应下。

她在观里等了一下午,傍晚时分,赤色笼罩大半个天际,庭院遍布暖色金光。

徐晏终于在这片金光中出现,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不耐,乌色瞳仁毫无波动。

“看完了没?逛够了就回去。”甫一到白鹤观,徐晏便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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