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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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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燃兴冲冲地开口:我发现了

陶知越的声音从游戏房里传出来:什么?

霍燃打开折叠的纸,看见了好干净的片白。

确实是说明书,很诚实地把这个拼图的图案印了遍。

没什么。

就是有点生气。

陶知越找到眼药水出来的时候,看到霍燃握着笔,低头在张巨大的白纸上画着些什么。

他悄悄凑过去看,发现霍燃画了个丑丑的猪头。

画功了得。陶知越在他头顶感叹道,很像个猪。

霍燃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我画画真的有那么丑吗?

于是陶知越重新坐下来,在旁边画了个猪头。

对比很残酷。

霍燃自问自答:真的有,你画得很可爱。

拼图被丢到了边,陶知越灵光现,在可爱猪头旁边画了朵花瓣层层叠叠的大丽花。

打个人名。

哈哈哈哈霍思涵!霍燃顿时笑了,我要拍给她看。

不行!

从猪头和大丽花开始,周围逐渐又出现了碗冒着热气的红烧肉,个黑乎乎的糖油饼,还有把正淋着雨水的雨伞

这是燕平和北京。

两个世界忽然在张白纸上重叠了。

陶知越给这些简笔图案画上了个边缘,把两个人的记忆都收拢在了这个纸上的特殊城市。

你去过北京周围的城市吗?

陶知越想了想:我印象最深的是北戴河,大海很漂亮,海鲜很好吃。其他地方去得很少。

这个名字很好听,我想想可能对应着哪里

霍燃翻出了世界地图和全国地图,在他认真的推测里,陶知越从房间里拿来了彩笔,笑着画上去。

猪头大丽花雨伞的右边,渐渐出现了片蓝色的海,还有橙红色的螃蟹和皮皮虾。

纯白的纸面上长出了城市与国家的界限,融合成个独无二的世界。

在皮皮虾的正上方,遥远的异国里,是装满了整个行李箱的木头套娃,和满脑袋问号的安检员。

北半球宽阔的陆地中央,围着许多小小的海,在其中片岛环里,有座天蓝色屋顶的白色城堡,旁边是个傻笑着的Q版霍燃。

原型提出抗议:我那张照片里笑得真的有这么傻吗?

手握画笔的陶知越实行独裁主义:我不管,我画了算。

空白的世界慢慢被填满。

赤道附近的热带海边,画着沙滩和椰树,和顶装饰着塑料花朵的草帽。

个简笔小人骑着自行车,急切地追着被风吹跑的草帽,脑袋旁飞出了很具象化的汗水。

很形象,就像真的回到了那天。

霍燃看着地图上的自己,目光闪动。

不知不觉,下午的时间过去了,画得兴起的陶知越不想做饭,随便点了个外卖。

下完单回过头,就看到霍燃拿起了笔,正在地图上画着什么。

陶知越十分警惕:你在改哪里?不许乱涂乱画。

没有改。霍燃笑道,是你漏画了。

漏了什么?

他好奇地看过去,霍燃在草帽旁边,画上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伸手拿着草帽。

这是谁?

是你。

陶知越先是惊讶,然后看着他格外认真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

如果世界有无限种可能,那么我想要最美好的那个可能。

我希望那天我骑车追逐的不是风,是另个时空里拿走了帽子的你。

第88章

这天晚上下班回家, 陶知越迫不及待地走向客厅茶几,五分钟后,占满了整张桌面的特殊地图里, 又多了一只披着蓑衣的黄色青蛙,挤在晋北市的地域范围里。

整张图里, 唯有霍燃昨天画下的拿帽子小人风格迥异, 陶知越想了想, 觉得不能容忍自己被画得这么丑, 刚好趁他不在,便偷偷摸摸地优化了一下,最后还补上了一个笑脸。

等到霍燃加完班回来, 立刻发现了歪歪扭扭的小人有了质的变化。

原来画成这样了还能改,好厉害。

霍燃先在沙发上坐了五分钟,然后摘下领带, 把西装挂去衣柜。

不是我改的。

陶知越在游戏房里打游戏, 顺口胡诌。

一定是他自己变的。

冰箱里放着夜宵, 今天是冰镇的酒酿圆子, 上面依然贴了一张画着小圆子的便条,旁边写着:速冻食品, 五分钟搞定^^

真的吗?我不信。

浴室的热水器已经开好, 霍燃去洗澡,然后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 第一时间去开冰箱门。

真的, 如果你不吹头发滴得满地水的话,他还会从地图里走出来揍你。

霍燃立刻调转了脚步,回到卫生间,插上吹风机的电源。

轰隆隆的一阵噪音过后, 头发变得柔软而干燥。

他如释重负地从冰箱里端出两碗酒酿小圆子,走进游戏房。

我吹干了,你可以检查。

不用检查快走开。

霍燃非常执着地凑了上去。

停下了脚步的游戏小人,温暖的灯光,闷闷的笑声,吻。

日子如流水一样过去。

地图变得越来越完整,等到他们把各自对不同世界的记忆全都注解在上面的时候,它已经满得快装不下了。

陶知越和霍燃一起把这张地图贴在了卧室的墙上,每天早晨醒来,迎接他们的都是这个最特别的世界。

然后换衣服,洗漱,吃早餐,出门上班。

唯一一个小问题,他们始终没有一起坐过车。

霍燃还是不能顺道送他上班。

他们甚至没有正式地讨论过这个问题。

霍燃已经接受了这个世界的过去,接受了自己生命中发生过的一切,但对于已被设计好的未来,仍然心存疑虑。

车祸,尚未登场的另一个主角。

他们真的会出现吗?

两个人抱着相似的忧虑,所以很默契地避开了这些话题。

只是每天早晨,他们在电梯里分开的时候,都能看到彼此眼神里欲言又止的遗憾。

什么时候能彻底摆脱不确定的未来?

在随便某个夜晚,闲暇无事,于是一起去开车兜风,看着周身的车流向后融进夜色,摇下的车窗里灌进温柔的风。

陶知越很想那一天能快点到来。

公司的游戏项目经历了上次的风波,继续稳定地向前推进着,大家的心理承受能力都增强了一点,自我保护意识也加强了,随时记得留档存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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