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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府之外,两匹骏马由远及近而来。
吁随着徐奕则的这声,骏马前足瞬间抬起,在原地高昂地嘶吼了一声,这才重新高傲地落下双足。
后面,羊笺总算是追了上来。又输了。
他的眼中虽有懊恼,也并未有任何气愤,果然,我总是赢不了奕则哥呢。
那是自然,想要赢我,再等百年。
那可不一定。
两人一边斗着嘴,一边下了马。
羊府门前的守卫已经上前去为他们牵了马,徐奕则顺势为了句。父亲可回来了?
已经回来半柱香的时间了。守卫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很快就牵着两人的马往后门处走。
徐奕则与羊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一同跨入了羊府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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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两人一路向着大厅走,随即抬脚进了厅内。
一位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阳光透过纸窗撒进了厅内,同时也洒落在了穿着裘袄的男人身上。
你们又去哪儿鬼混了?男子听见脚步声,便已知是徐奕则和羊笺,背对着他们淡淡问了一句。
声音低沉,在这宽阔的大厅中回荡。
父亲,儿子错了。羊笺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扶住男人的手臂,声音软软的撒娇。
这是羊笺经常做的事,一般这种时候,只要羊笺撒个娇,什么事情都会过去了。
男人回头,也终于看清了男人的模样。他有着长而软的山羊胡,浓眉大眼,很是精壮,倒是与羊笺一点都不像。
羊笺,像他的母亲。
作为地坤,还不好好在家呆着,非跟着你哥鬼跑什么,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有奕则哥,不会出事的,而且,我不是还没有来易感期吗?
羊仲脸色严肃。要来了还了得?到时候即便是父亲我,也保不了你。
羊笺默默闭嘴,似乎是知错了。
罢了,你去你母亲那儿吧,她似乎有事找你。
母亲有事找我?羊笺微微蹙眉,似乎有点不解。
还在这里呆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是是是。羊笺脑内思绪一乱,倒也是懒得再想,对着徐奕则交换了个眼神,叮嘱道:那哥,我先去母亲那儿。
恩。徐奕则点点头,笑着示意他快去。
羊笺转头便离开了,嘴里还在嘟囔着母亲此刻到底会有什么事情找他。
厅内,便也只剩下了徐奕则和羊仲两人。
父亲。徐奕则行了一礼。
羊仲摆摆手,示意他起来,这才道:你随我来。
徐奕则早已感到羊仲刚刚不过只是在理由赶羊笺走。
但是,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将羊笺支走呢?
他沉思了片刻,没有答案,只得跟着羊仲一同走进了羊仲的书房。
总归会有答案的。
当他刚刚进了书房,脚步便是一顿。
书房之中,不仅仅只有他与羊仲两人。
有个意料之外的男人,就那么端坐在羊仲书房的木椅之上。
他一双眼睛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徐奕则,眼中情绪翻滚,似有千言万语,要与徐奕则言说。
徐奕则微微一愣。
*
徐奕则是从现代穿越来这个朝代的,穿越之前,他眼角瞥到了散落在地板上的一本名叫《帝王谋》的书,随即便被人打了一枪,一命呜呼了。
至于为什么会被打了一枪,那当然是因为他从前是混黑的。既然混黑,那自然死得不会那么安稳。
但他倒也没有什么意外的,坏事做多了,自然是有报应。
黑吃黑,总有一方是会被吃。
只是那次他运气不好,被吞吃了而已。
唯一懊悔的,便是这一辈子,回想起来,竟是没有做过几件自己愿意做的事。
话说回来,至于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事,当然是因为
眼前的这个年迈的男人,在他穿越过来的第一日见过。
当时,那人状若癫疯,大喊着天不亡空国!天不亡空国!,引得徐奕则直翻白眼。
当然,后来证实这人并不是个疯子,且脑袋极好。他一路西行,将他交给了羊家抚养,自此之后,便再无出现。
若徐奕则当真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或许他会不太清楚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偏偏他那时是有记忆的。
也因此,此时此刻,徐奕则对他的出现,完全不意外。
早在对方将他寄养在这羊家之时,徐奕则便知,这人定是会回来寻他的。
可惜,徐奕则当真不愿见着他。
这十八年快要过去了,他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大约也就在这里过了,但看来,老天就是不打算放过他。
这人,意味着麻烦事。
这是徐奕则不愿意面对的。
他这辈子,只想活出自己的人生,并不想要延续上一代人的雄图伟业,至于那复兴空国,他更是一点兴趣也无。
徐奕则当然是知道空国的,即便刚刚穿来之时不甚清楚,但这么多年过去,读过了那么多书,自是了解空国是什么,且,曾经空国与徐国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虽说,他只是大致了解,徐国灭了空国,且抓了空国的公主带回去当了空美人,空美人身体虚弱,于一年后死于琴台宫。
这真假,无人可知,徐奕则也不打算知道。
说到底,这与他无关。
父亲,若是有客,儿子便不打扰了。徐奕则垂首,转身要逃。
羊仲适时叫住了他,眼中是看破徐奕则想法的无奈。这位是庞伯伯,今日他来,是有事要告知于你。
徐奕则刚刚踏出去的脚还是收了回来,他盯着地面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转身看向了那在书房之中的两位。不知父亲有何事告知。
你自小聪慧,想来现在已经知道,这事与你有关。羊仲的语气很是沉重,他紧拧着眉,似有些不忍说出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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