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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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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李太尉却是将这一剐,记在了心底。

他拿着酒杯,低着头,嘴角露出一丝明了而温和的笑。

陛下,老臣今日便与您喝个尽心。

痛快,来!

第17章 回门风波3

酒过三巡,这对大徐国最尊贵的岳父女婿,似乎已经醉了个大概。

旁边伸过来的一只手,将徐奕则手中的酒杯给直接拿走了。别喝了,喝太多了,明日可就不能上朝了。

上什么朝,我已经跟朝中大臣说过,明日不上早朝,皇后你别操心了。

既然都这样说了,李纯渊一时也找不到理由劝酒,他几乎是有点气愤地将手中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细长的脖子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拉长,看起来脆弱而高挺,极其好看。

借着酒意,月色之下的纯渊皇后当真是美妙绝伦。

纯渊可当真是美。徐奕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几乎令他瞪直了眼睛,他轻轻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忍着冒烟的嗓子,侧身看对方。

你莫要说笑,旁边还有李太尉呢。

哈哈,微臣不曾听见,也不曾看见。李太尉畅快地又为自己倒了杯酒,心满意足地又品尝了一杯。

李纯渊几乎忍不住喊一句爹,但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了嘴。

这与理不合。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他带了徐奕则回来,李太尉的心情变得尤其得好,烈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几乎不停,直到整个人头晕脑涨,才被李纯渊命人带去了李太尉的寝室。

倒是坐着的徐奕则,虽然看起来已是微醺,但意识还像是清醒。其实我还没醉。

是,你没醉。一般醉鬼都说自己没醉,李纯渊在内心深处斗气般的反驳,却见旁边的人用手肘撑着桌子,正透着月色端详他。

对方的眼神深邃如夜空,明亮如星辰,李纯渊被他看得脸热,酒劲似乎也上来了。本宫带您回去休息。

他这般说着,便已经命身边的人带着皇帝前往了客卧。

太监总管彭海清在一旁安静了许久,此刻终于出声。皇后,不如让陛下睡在您的房里吧。

李纯渊心中微动,生出些细微的抗拒,但转念又想,自己早已与对方有了夫夫之实,如今抗拒也是晚了些。

心中自嘲一声,他一挥手,道:罢了,便送入本宫的房间吧。

喏。彭海清心中一喜,但面上却不显,赶忙动手将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皇上搬去了李纯渊的寝室。

当把高大的李纯渊搬上了床,彭海清早已出了一身热汗,但余光瞥见纯渊娘娘已经走进,便识趣地快速退下了。

寝室收拾得很干净,还是他出嫁前的模样,每年回来,他便会与父亲吃顿年夜饭,随后在这里居住一日,第二日匆匆回宫。

父亲从不留他

但其实每次,他都很想要再留几天,但父亲从不留他

从不。

思及此处,李纯渊的手微微抽动,有些细密的疼,待他抬手,这才发现,不知是在哪里,微微蹭破了些,伤口不深,只是稍微流了些血。

只是一点伤口,倒也不必在意,李纯渊伸手用绣帕擦拭了一下鲜血,便浑不在意地走到了徐奕则的床铺边,静静地去看他的侧颜。

不得不说,徐奕则的侧颜锋利完美,坚毅果决,很有天乾的气概。

而且,说句实话,相比于曾经的陛下,更胜一筹。

李纯渊就那般站着,什么也不做,竟是有点看痴了。

眼中微微渗出了一丝迷茫来,对方酒后放松释放出来的气味,深深的吸引着他,令身为地坤的他极其动容,黏腻的感觉倾巢而出,令他烦躁。

他伸出手,在即将触碰到对方脸颊的一瞬间,突然回神,手指在半空中改变了方向,将一旁的被褥为睡得香甜的徐奕则盖上。

做完这一切,他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般,松了一口气。

睡梦中的徐奕则突然翻了个身,口中念叨着梦话,又睡熟了。

李纯渊本来提起的心再次安定下来,他竟然伸手戳了戳对方的硬朗的脸颊,像个孩子似的喃喃。你真讨厌。

说完这话,李纯渊终于心满意足,面带笑意地点点头,转身命奴才送来清洗用的温水。

等温水送来,李纯渊这才坐在了床边,为徐奕则默默擦拭了脸颊、双手与双脚。

随即,他又为自己洗漱了一番,这才推了推床上已经熟睡的男人,你过去些,让我一些位置。

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什么,徐奕则竟然在李纯渊说完的那一瞬间,便又往里头进了些。

睡梦中的徐奕则如此听话,李纯渊因此而有些快活,他抑制不住地勾起了唇角,就着里衣,脱了鞋袜,上了床。

这一次,他依旧保持着之前一样的姿势,双手端放在小腹之上,眼睛面对着床板,缓缓闭上了眼睛。

亥时,夜深人静,李纯渊的呼吸声变得绵长。

一旁的徐奕则几乎是在确定李纯渊的确睡着的同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清明如常,哪有酒醉的憨态?

他半坐起来,盘着双腿坐在床榻之上,低头凝视着已经熟睡的李纯渊,一时之间,心中竟是多了几分柔软。

真是何必如此端着。徐奕则叹了一声,伸手为他扶了扶挡住了他眼睛的发丝,扣在了耳后。

做完这些,他悄悄下了床,走出了李纯渊的寝室。

门外,护卫已经有点昏昏欲睡,听见门开的声音,立刻警醒,手中的佩剑正要抽出,却见身旁之人竟是皇上。

嘘。徐奕则用食指堵住了自己的口,示意对方不要发出声音,眼神悄悄瞥了眼房内。

那护卫心有灵犀,了然点点头。

于是他压低了嗓音,陛下有何事,小人可为您去办。

带朕去李太尉的房里。徐奕则直说。

护卫一愣,但皇帝之命,哪敢不从,于是他跪着应了声。是。

沿着漆黑的走廊,护卫打着油灯,缓缓在长廊之间穿梭,终于,夜色褪去,眼前屋内的烛光稍许冲淡了黑夜的冰冷。

伸手示意护卫退下,徐奕则自己独自一人走进了李太尉的寝室。

李太尉的房内,亮着一盏明亮的烛灯,透过纸窗,甚至能够看见那坐在桌边的年迈天乾。

李太尉。

他轻声唤道。

纸窗之上的黑影微微一顿,随即朝着门口走来。

终于,木门被推开,从里头走出来的男人,眼带沧桑,细长发白的胡须因着夜风而微微飘荡。

陛下,深夜至此,不知有何事要与臣细说?

李太尉早已发觉,又何须装作不知?徐奕则爽朗一笑,随即指了指李太尉房门前的石桌,问:我们去那儿坐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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