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卧室是拿来干嘛的,练习瑜伽还是跳广场舞?
而且气温真是低到你敢闭眼睡觉,明天搞不好就睁不开眼的地步。沃尔泰拉的九月份气温这么低吗?地中海气候的秋天不该是这种温度吧。
我努力挨啊挨到床头那边,不太敢去靠这张古董床的镂空花卉雕,压坏了又是一件麻烦,我现在已经有太多麻烦了,能省则省。
凯厄斯脸不红皮很厚地抬高他的下巴,不得不承认他的好皮相给了这家伙独天得厚的条件,让他的目中无人狂妄疯狂,都变成强悍高贵。当然,前提是你别跟他相处太久,外貌这玩意经不起折腾,三秒前你还觉得赏心悦目,后三秒你恨不得将他满口白牙敲下来。
他才洗完澡的样子,里面的衣服是白衬衫,外面随便披了件黑色的长袍。头发湿漉漉,柔顺的金色发丝没有平时一丝不苟往后打理好的规矩,他洗完估计连梳子都没用,直接伸手将那些头发随意往后扒两下。从头发落下来的水汽,沾上了透气良好的薄料衬衫,隐约露出里面的皮肤颜色,洁白如瓷。
他今天洗的澡已经不仅一次,我整个人包头包脸,只露出两只眼睛,可是这样也无法给我点安全感。
那个吻可怕的触感仿佛还留在我的唇上,那种毫无温度,危险苍白的亲密。他试着想更进一步,在我紧张到心跳失控,死命压抑着的情绪快要崩溃前,他又快速抽开自己的身体,狂暴的情绪从他眼睛里涌上来,唇色红得妖异。
他在犹豫与失去理智的边缘徘徊,看我的表情绝对称不上美好,阴鸷贪婪。最终选择掉头骤然冲向大门,几乎是在他消失的同一时间,我听到门外一声重物砸开水面的巨响。
他跑去跳喷泉了,一个小时后他才重新出现。衣服装扮全部换过,不见丝毫狼狈。
期间我一直不敢动地缩在椅子上,我连咽口水都很谨慎。还记得他将舌头伸进我嘴里的恐怖经过,如果我已经被逼着沾上他口中的毒液,我又不小心将自己的口里咬出伤来,那跟自杀没两样。还要祈祷我的食道包括胃都没有伤口,那些毒液能消化吧,只要不见血就行。
当我确定自己没有事松了一口气时,才有空去想我大概……可能被一个异性吻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在美国也会遇到亲吻礼,可是长辈只会吻我的额头……听说地中海地区尤其意大利人士特别热情……热情到去亲吻女人的嘴那简直就是在耍流氓,哪国礼仪都没有舌吻这玩意。
而凯厄斯若无其事的厚脸皮,已经到了我只能仰望的地步。我实在是体力,智力,不要脸都拼不过他,只能将这个哑巴亏往死里忍。
总而言之,我们度过了“相处融洽”的一天。现在的时间是夜深人静,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问题是,我继续抖,好冷。
凯厄斯对于低温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殷红的眼睛像染血的黑夜,不见光亮的深邃。金色的发丝因为湿气,凌乱地贴在他白皙的前额,脸颊边,这让他看起来有种居家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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