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兰对陆时安道:“阿笙现在是特殊时期,你如果洗不干净,会落了病,你出去。”
陆时安有些悻悻然,“我怎么就洗不干净。”
景玉兰有些无语,“让你出去你就出去。”
陆时安有些恼怒,“我出去,难道你给她洗吗?”
景玉兰“嗯”了一声,顾余笙的心突然就非常不是滋味,“妈,我自己可以。”
陆时安黑着一张脸看着景玉兰,“妈,她是我老婆,我自然当宝贝呵护着。”那意思很明白,就是我不会离开浴室。
顾余笙不想他们母子争吵,摸到了浴巾披在身上,就要走出浴室。
手腕却被陆时安一把抓住,“你干什么?”
顾余笙道:“等我眼睛能够看到了,我自己可以洗。”
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压抑。
景玉兰摇头叹息一声,“时安,你不要让阿笙为难。”
陆时安也丝毫不退让,“妈,琛她不喜欢将自己暴露在别人眼前,我给她洗最合适。”
两人争吵之中,顾余笙突然捂着眼睛抽噎起来。
闻声,两人面上都是一慌,陆时安帮她温柔的擦掉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我跟妈不是在争吵。”
景玉兰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看着陆时安,有些无力的说道:“你给阿笙洗吧。”
景玉兰离开浴室之后,陆时安安抚的拍着她的背,哄道:“如果哭出来好受一些,就哭出来吧。”
顾余笙伏在他的怀中哭了一会儿,眼睛又依稀可以看清了,她快速擦去泪水,“时安,我可以自己洗,我又看到了。”
陆时安怔了一下,以为她在跟自己说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准确的抓住他的手,“你看,我能看见。”
陆时安还是有些不放心,“反正我身上也湿了,不如我们一块。”
顾余笙脸颊涨红一片,将他推出浴室,“我自己可以,你别想趁机占便宜,当心鼻血成了喷泉。”
陆时安撇了撇嘴,“真的可以?”
她点了点头,“可以,如果有需要,会叫你。”
陆时安不再坚持,她关上了浴室的门,摸索着拧开花洒,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哭的这么大声,仿佛眼泪可以将她这段时间压抑在心里的所有情绪全都发泄出来。
她以为坚守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跟自己的爱人厮守一生,却不想终究还是一个奢侈的梦。
陆时安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陆太太,你洗好了吗?”
顾余笙“嗯”了声,胡乱的擦掉眼泪,走到花洒下,“一会儿就好了。”
陆时安舒了口气,“有事要叫我。”
待她从浴室里出来,她冲陆时安弯了弯唇,“这回身上没有鱼腥味了。”
陆时安看着她红红的眼圈,喉间涌上一股涩意,拿过她手中的毛巾,帮她擦着湿发,“我们明天再去看看大夫吧。”
顾余笙嘴角的笑容弧度一点点垮下去,“我不要。”
“可是你总这样反反复复的,你……”他的话尚且没有说完,便被她截口打断,“陆时安,你是不是已经开始觉得我烦了?”
陆时安的脸色有片刻的僵硬,他怎么会烦她,只是看着她这样,他焦急,担忧,心疼,他始终觉得她的病情并不乐观,可她就是拒绝再去医院。
“难道说将来……你真的有可能会失明?”他有些不确定的问,因为太过紧张,手心里溢满了汗水。
他急切的想要求得一个答案,然而,她却以愤怒和冰冷的话语再次拒绝回答。
“陆时安,你觉得我真的就活该这么命苦?”
陆时安眉头不自觉的又蹙紧了些,她的语气虽然充满了愤怒,可是却无比的生硬,甚至是心虚。
“好,我不再勉强你去医院,你别跟我赌气。”他的语气变得十分温柔,从她激动的情绪,他已经可以断定,她的病情真的很严重。
闻言,顾余笙身上集聚出来的冷锐之气慢慢散去。
“要不要帮你拿吹风?”陆时安问。
顾余笙摇头,“吹风会损伤发质。”
陆时安摸着她半湿的发,“那冬天的时候岂不是要等很久才能干透?”
顾余笙弯了弯唇,那一头长发打理起来还真的费了她不少精力,“不会,坐在阳光下,很快就会干透。”
他皱眉,“可如果是晚上或者阴天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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