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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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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被许益清发现,她会不会也叫袁木一起跪向她?裘榆判断不出,毕竟以前没人这样尝试过,无例可参考。

你别碰。

袁木看他一眼,讪讪地住手。

他想了想:不要也可以,你跟我走就行了,书和笔记我借给你复印吧。

裘榆似乎清楚他对他这样好的理由。

下午的时候袁木和钱进又在别人的小工地上捡石头玩,美名其曰宝藏特工,钱进老妈寻过来时宝藏特工们钻进了横倒的大空桶里。

作为被拷问的目击者,裘榆说没见他们俩,应该是还在学校打扫卫生。

钱进他妈走了之后,他俩在底下朝他挥手:谢啦兄弟

那时他可没叫他的名字。

裘榆问:你怎么知道我叫裘榆?

袁木第二次睁大他的狗狗眼,推人及己:你、你不会,不知道我叫什么吧

众所周知,裘榆的妈妈很变态,这条街没人能在非上下学的时间段看见裘榆的身影。

钱进说某天他送豌杂面到裘榆家,发现裘榆被锁在家里做初中数学题。

恐怖如斯。

但是,但是,就算没一起玩儿过,真两耳不闻窗外事到不知道邻居兼同班同学的名字吗!

袁木。

裘榆说。

哦哦。

袁木拍拍胸口。

那晚裘榆没跟袁木回家,但袁木留下了自己的羽绒服,第二天在楼下等他上课,到学校后领他去了招牌是华夏图文广告的复印店。

在裘榆把这件事的细节翻来覆去想了大概七百遍时,袁木回来了。

两年,他遵循生长规律,变高,变瘦,变黑剩下的裘榆看不见了,因为面对面的时候,袁木低着头。

他在钱进那大喇叭嘴里得知消息,彼时袁木已到家一个星期。

袁木能回来的表面原因是乡下的初中教学质量差劲,根本原因是袁木的爷爷死了。

袁木。

他在楼道里守了他一整天,晚九点守到他捏钱下楼来。

袁木慢吞吞地抬头:诶,裘榆。

科学家研究出,每个人的指纹和虹膜独一无二。

裘榆认为还有一样,科学家无法证明的,虚无缥缈的,他在袁木身上领悟到的,每个人的眼神也举世唯一。

裘榆靠眼神认定他,是两年前的袁木。

不好意思,让一下。

袁木埋首,看着手中的钱。

又好像不是了。

裘榆想起很久以前,他和袁木聊天,偶然听到他称袁高鹏为叔叔。

为什么管自己爸爸叫叔叔?

袁木惊诧:他不是我爸爸。

这种饭后谈资连隔壁那条街都在攥着聊,没想到漏掉一个裘榆。

哦,你们是叫做,重组家庭。

裘榆说。

嗯。

袁木点头。

每个重组家庭都有一个后妈。

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说的?

我总结的。

裘榆说,如果你是亲生的,方阿姨就是你妹妹的后妈。

不是,我妹妹也是我妈妈生的,我们是亲的,我和妹妹只是爸爸不一样。

袁木补充,每个重组家庭都有一个后妈或后爸,叔叔是我的后爸。

那是裘榆首次意识到,袁木很爱方琼和袁茶。

如果袁木没回来,裘榆纵使有百般情绪,也落不到地上。

但袁木回来了,对他说的第二句话,不好意思让一下。

裘榆就在那刻恨上方琼。

她配不上,袁茶也配不上。

袁木在开学后重读了一次初一,上下学时间和初二的裘榆完美错开,也没人再见过他跑去街角玩卡牌、捡子、逮贼的游戏。

袁木成为独行者,和所有同龄人的生活轨迹画作两条平行线。

袁木的卧室搬到他家原来的杂物间,方琼在街口盘店卖起水果。

这些改变让裘榆能望见他的机会增多,一是阳台,二是水果店。

之后的岁月,裘榆敏锐感知到,袁木与这个世界的联系越来越弱,弱到近乎无。

他走路的姿势,谈话的措辞,朝你注视的目光,每一样都在昭示他的坚韧和易碎,脆弱和不留恋。

万一这个人哪天化作一缕风一阵雨飘走,裘榆求不回来。

结果,有人来告诉裘榆,你日日夜夜的担忧是对的,是会成真的。

他还叫我杀他。

凌晨两点半,袁木的窗户被人从外面打开。

他靠在床头没睡着,也没反应,静静凝着窗边,等待着什么。

裘榆攀现上半身,跳了进来。

拧开床头的台灯,袁木轻声问:你从哪儿来的?

他身上有一股泥土和寒露的气息。

裘榆把窗户拉回来关好。

外面。

我靠,声音这么大,还是句废话。

袁木蹦下床捂他的嘴:隔音什么样你不知道啊?

裘榆高袁木半个头,此时任他挂在自己胸前。

他微微屈膝,单臂揽紧他的腰,把他悬空抱起来往床走。

袁木绷紧脚尖勉强碰得到地面,顾及伤处,只口头警告:不要穿着脏衣服上我的床。

裘榆的表情岿然不动,膝盖跪到床沿,团一团被子放袁木躺上去。

他倾身压他身上,手往下伸,分开袁木的两条腿,让他缠住自己的腰。

裘榆伏身,他们贴得更紧。

要不要接吻?裘榆问。

这个姿势刚摆好,袁木就硬 了。

他的指头摸了摸裘榆的下颌线,顺着线条下延,把他的下巴勾向自己。

裘榆刚亲上去,袁木的舌尖就探在齿间等他,他引过来含住了,湿湿地吮。

袁木极易动情,喉咙发出细弱的呻吟。

情欲把袁木的脸颊和眼角铺成暗粉色,美丽,鲜活,妖艳的圣洁。

所以为什么要问那样的烂人杀你。

裘榆揉捏他的耳垂,抵着他的舌头侵入他湿软的口腔,袁木毫无保留,毫不抵抗,裘榆含住他的下唇用牙齿深咬,他也只是仰高脖颈,双腿因受痛夹得更紧。

裘榆松了力,袁木抱紧他,抬了抬头,伸舌头把他唇面的血舔干净。

裘榆的眼眶从一开始就很红,如今随着他的动作,眼波聚起水雾,愈来愈亮,像水面蔓延的火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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