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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怎么了?”

“瓢先生已经过世了。”

年轻的蓝猫说到这耳朵垂了下来,尽管它仍然一板一眼,没什么起伏,温故知注意到它的尾巴包住了脚 。

“在你离开后,瓢先生明白似乎这一辈子都找不到那名人类女性想要找的花了。我们蓝猫在成年前会去到人类的世界历练,去找一个可以共度时光的人类。一直到现在,有无数的蓝猫选中人类,和他们生活,似乎是因为人类有饱满的情绪,我们需要学习,然后成年后缅怀忘记,回到这里。死后,我们会将尸体重新送回人类的身边,那时人类也早就去世,我们的生命比之他们要长得多。就像你,在你去世后,我可能还是这个样子。”

年轻的蓝猫停了一会,后来感觉到温故知揉了揉它的头,它神色有些尴尬,轻轻拨开了手。

温故知看着蓝猫,蓝猫继续说那些和人类在一起的记忆最终目的是教会蓝猫们这些情绪,但是就像传说练道的仙人,蓝猫们在明白感情这回事后,回到这里为这里效力繁衍。

“我们需要学习感情,感情让我们繁荣昌盛。但是我们必须忘记和人类在一起日子。”

“瓢先生却越来越想念那名女性,对待那朵花也越来越执念,最后找到了黄粱。”

“但是瓢先生不是反悔了?它停止了约定,并且说这是件危险错误的事。”

年轻的蓝猫摇头,声音冷硬:“不,瓢先生仍旧不死心,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和愚蠢。你拒绝了它,而黄粱又卷土重来,对待破坏约定的对象,它就像要纠缠到死一样,瓢先生没有抵挡黄粱的引诱,当我们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仅仅是皮毛,已经无法满足黄粱。瓢先生没有坚定意志,交出了命。”

手指头像被针扎了一下,温故知仔细看手指,只是听到这段话后发紧后错觉。

“那么……”温故知润了润干燥的嘴,“瓢先生得到了花了没?”

蓝猫绷紧着脸,不愿意回答,但是温故知猜得到,瓢先生最后还是得到了花。不是温故知带来的兴许是的花。

蓝猫说我们将花烧了。

正是因为瓢先生忘不了,才会做了不应该做的事,瓢先生想如果在它死后回到那名女性的身边,它应该带什么去见她,想到这也就只有那名女性心心念念没找到的花。

温故知在心里猜测瓢先生的想法,也许是它老去生命将近,也有了继承猫,那么与黄粱做交易似乎也不算是件坏事,或者说目前为止,瓢先生已经感到了满足,在老年能做这样一件看上去危险的事,得到梦想不到的东西,好像要拿什么换,会有什么变化也不在意了。

而蓝猫们无法理解瓢先生。最后温故知只是留下这盆花,他停止了对于瓢先生的猜测以及在当时突然心慌的不踏实。

他从没见过黄粱,只在借回来的走书郎的书里看过,但是看的时候却想真的有这样的事吗?它是什么样的?温故知潜意识中偏向于信,所以对瓢先生的事,他按回忆对应在记载里的字眼中。

如果有一天梦里的、心里的、一直说的无价的东西能够得到,黄粱就是为了这样东西存在的。

来自某处的批语,用了红头小字。

温故知撑伞冒着小雨在夜里赶回家,他梦到奉先生,心里面颇有些舍不得似的,要跟他再待一会,再待久一点。他牵着奉先生的手,一起走在街上,是从他家走回自己家,走着走着,温故知低头,他发觉奉先生脚边的阴影越来越大,环抱着腿,他一直看着,有什么时间到了的预感,也有为什么的自问。温故知还抓紧了奉先生手,不管怎么抓,怎么大力,奉先生都没有喊疼。

外面打雷了,温故知醒过来,裹着被子,打雷说明瓢先生的死讯已经发布出去了。

年轻的蓝猫邀请了温故知和奉先生参加瓢先生的葬礼,温故知送的花将和瓢先生一起启程,蓝猫会将瓢先生送回那名女性身旁。

温故知瞥见一眼,瓢先生仍旧保持了没有皮毛的状态,像疲劳地睡去。

雷不断地响,雨也在下。

四只蓝猫承担了重任,将护送它回到那名女性身边。

这时年轻的蓝猫走到温故知的脚边,他说要送给温故知一样东西,温故知蹲下来接过,惊讶道:“你要送我你们的纳吉丸吗?”

它点头,温故知说我并没有做什么要你们报答的事。

“你不是问过那花有没有出现吗?”年轻的蓝猫开口,“它的确得到了,我们将花烧了,但你的花就是他想要的花,所以你还是找到了。”

只是晚了一步,瓢先生也急了一步。

但对于蓝猫来说,温故知并没有晚,时间让花在这时候出现,只是瓢先生的问题,它不愿意等,也不愿意想明白轻重。

温故知微微睁大眼,他听蓝猫说那名女性十年前就寿终正寝了,瓢先生会葬在她的身边。蓝猫问那朵花真的是这样重要吗?在那名女性心里,是惊喜发现喜爱过的猫重新回来还是一朵花找到了开心?

温故知收起纳吉丸和奉先生一起回去,他一直在想,觉得也许花并不重要,也许瓢先生做错了。

温故知深吸一口气,靠在了奉先生肩上,又抓住奉先生手,说自己手冷。

奉先生没有推开他,他又得寸进尺地十指相扣,奉先生也由他去。

温故知松开,说您怎么变这么好了。一时有些以前的事想起来,感官也变得不大容易分辨清。

奉先生瞥他一眼,温故知绷着脸突然叹口气,说喜欢您。

奉先生突然冷笑一声,说:“你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敷衍得都听不下去了。”

温故知说:“是真的,我早说了,一直喜欢您和讨厌您不冲突。”

他攀上奉先生的手臂,准备亲在奉先生唇上,但奉先生微微避开了,温故知只亲在脸颊上。

温故知也不馁,也不在意,他又嘬了一口喉结,看得很准,说:“我要是敷衍,干吗浪费那么多时间,保姆也说了,我可是宁愿待在阳台一天都不出门的人啊。”

他说完,奉先生转过脸,温故知笑了,闭上眼睛说您要不生气了,那就亲一口?

还没等奉先生反应,他自己碰上去,奉先生咬了一口,两个人没坐稳,撞到一起滚下来,船夫问怎么了,温故知说没事。

奉先生好像是没在生气了,温故知舔舔又破皮的嘴,显得很满足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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