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人从黑暗之中踏出,一身红衣,腰间铃铛轻摇,信步行街般游离人间,负手而行,面前符箓指路。
他生得眉如墨画,仿佛睥睨一切的魔,色彩浓重,本应邪气异常,眼神却平静无波,淡漠清冷,周身更没有魔气。
矛盾至极。
“居然都活着?是我小瞧你们了。”京落晖将掌门令扔给转过身来瞧他的慕容望,“你面子不小,裴与衡舍得拿这东西来求我,我该说不愧是下一任掌门吗?”
慕容望此前并没有见过他,但这一番话出来也猜到了面前之人是谁,心中颇为震惊。
没想到掌门居然直接把他派过来了,真是牺牲极大啊。
“师兄。”慕容望恭恭敬敬地拱手,但见来人是来帮他们的,心下一松,强行压抑的内伤也爆发了,闷哼一声,黑血缓缓流出嘴角。
他尴尬地抬手擦去,担心让京落晖觉得他拖了后腿,不肯帮忙了。
“师兄……我没有大碍,师兄怎么直接进来了?这阵法不同寻常,师兄该小心才是。”慕容望上前几步,暗自将灵罩扩大一些,将京落晖也护住。
“我不进来你们还撑得住?”京落晖反手打向慕容望胸口,见他不躲不闪,心中那份逗弄之意也没有了,“送你一记,以后记得不要说废话。”
“你——”卫何意见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怎么说都不是味,顿时不满起来,“你怎么说话呢?你真是跟无缺一起的?怎么比我还不如。”
京落晖打量了他一下,嘲弄之意更甚:“就你这般?你与我之间,还隔了十个你兄长。”
“你你你——”
卫问余莫名也被嘲讽了一句,只觉得自己无辜极了,立马按住小弟的手,“闭嘴。”
“师兄。”慕容望上前靠近京落晖,感谢道:“师兄,多谢师兄为我排出体内淤积的鬼力,不然恐怕有损我气海丹田,多谢师兄了。”他见京落晖面露不悦,又想起师父所说,这位师兄最不喜被人驱使,但偏偏每回下山都是被掌门拉出来。
将心比心,慕容望觉得要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一次又一次被打扰,还要来救实力不济的师弟,心中不满也是自然。
慕容望便尽量缓下自己的语气,不让京落晖又生不悦:“师兄直接进来是否有些冲动了?若碧师妹呢,也来了吗?她之伤势如何了?”
京落晖直接拿扇子遮住他的嘴,不是都说慕容望淡漠冷情嘛,怎么啰嗦起来跟若碧一个模子?他奈何不了若碧,还堵不住慕容望的嘴吗?
“她在外面,伤势我不清楚,我又不是医修,你要看自己出去看就是了。”京落晖不想再废话,轻轻闭眼,脚下灵阵往四周铺散开来,在这怨灵鬼力所形成的黑色世界之中,这灵阵的莹莹光芒显得更为耀眼。
原来是符灵师......
卫问余兄弟两人脸色一变,顿时对京落晖肃然起敬,符灵师在这时可都是宝啊,不比当初一抓一大把了,再说符灵师修炼法门也找到了,有天赋者进步更是神速。虽说符灵师普遍不能近战,但在外历练,难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阵法机关,在没有绝对的实力时,一个符灵师能破百阵,纳乾坤,形灵气,重要性不言而喻。
“诶——”卫何意凑到自己哥哥耳朵边,“我想起来了,他们这个清阳派不是只有一个符灵师比较出名吗?就那个布置了八卦通灵阵的,是不是就是......”
“有什么话在我面前说。”京落晖睁眼一瞧,手中折扇一转,对说悄悄话的何意微微一笑,“我人在这呢,讨论我也不避着点?”
卫何意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我这是夸你诶,不不不,前辈、前辈,前辈你不知道吧,我从小就想成为一个符灵师,那些什么阵法,通通不在话下!所以现在一看到前辈这样厉害的符灵师才激动不已......”
京落晖瞥他一眼,瞧他吊儿郎当口若悬河的模样,就知道这些话也没几句是真的,于是便轻轻哼了一声,将他与若碧推断出的结果简单叙述给三人一听。
果不其然,三人听完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卫何意才颤颤巍巍地举手问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只让我们出去,不动阵法的吗?”
慕容望皱眉,仔细思索便否认了这个想法:“这里关着恶鬼怨灵,就算我们能出去,只要阵法有了口子,这些怨灵也能出去,而且那恶鬼实力不容小觑,恐怕会借此脱困。”
“再说既然知道了有恶鬼,便不能不除,还有这鬼城来历,也应当仔细调查。这些怨灵怨气浓郁,恐怕不是这几年留下的,一座消失了上百年的鬼城囚禁着恶鬼,背后原因想来也是不简单。”
京落晖听他三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商量起来便不做声了,脚下一移就想踏出灵罩。可那慕容望本就时时刻刻注意着这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师兄的安全,见他想要独自出去,心中一惊,立马将人拉回来。
“师兄千万注意!这里非同小可,即使师兄乃是符灵师,但符灵师进了他人阵法之中便等同削弱自己,师兄不可胡闹。”
“......”京落晖将他的手挥开,“啰嗦。”
但脚下却没再动了,几个小孩,看到大人要走害怕也是自然,京落晖觉得自己不能跟小孩计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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