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卫行歌提起但这两人,倒让他有几分异样之感。
他说不清这种异样之情,只是思绪乱了,也不太想继续套卫行歌的话了。
卫行歌明显不想提起宫乘心更多事情,此中必有许多隐情,京落晖也无所谓,也不是只能问卫家。
只要去查卫家与宫家这些年所做的事情,便能寻到冲突点,宫乘心失踪与这些冲突点总有联系。
“两位赶路辛苦,暂且住下吧。”卫行歌喊人过来,也让人带京落晖一同去后院,“我还有事,恕不能陪贵客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下人。”
她行步匆匆,京落晖心中有谱,跟着小厮去了后院,后院只有卫何意与萧钰两人论剑交谈,身边仆从甚少。
京落晖这才回想起他进来这一路,卫家的仆人少得不似这样大一个世家。
“你兄长出外办事,你怎么不去?”京落晖慢吞吞地摇着扇子,突发一问。
卫何意本就自来熟,就算知道京落晖不好相处也不在乎,再见还高高兴兴一喊:“前辈啊!”
听见京落晖的问话,他便撇撇嘴,不满道:“我也想去啊!只是我娘非说我修为不如卫问余,逼我在后院练剑。母亲真是,卫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让我出马呢?”
“不让你去是对的。”京落晖嘲笑他一声,“不然你兄长还得顾着你。”
“……”卫何意无从反驳,只能看向萧钰,“我说萧兄,你怎么也认识他啊!”
自己来就行了,怎么还带来一送一的?
“卫家出事?”萧钰茫然不解,“出什么事了?”
卫何意被噎了一下,看向嘴角带笑的京落晖,轻咦一声:“原来你们不知道啊……”
京落晖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难得温和了一次:“我进来发现你们院子里修士甚少,按理说不应如此,你兄长平时对你最是疼爱,自然不会放你一个人练武,想来应该是出去了。”
“嗯......这么说也对。”卫何意犹豫了一下,“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我卫家庇佑杻阳,但最近依附我卫家的一些小家族莫名遭难,且查不出凶手,卫问余是为此事出去的。”
杻阳以卫家为大,但在周围也有不少门派家族,这些都是些不知名的小门小家,向来靠依附大门派大家族生存。卫家习惯了这样护着杻阳,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但奇怪的是,在半个月前,杻阳附件有两个卫家分支遭受灭门之灾,家中修士一夜之间丧命。出手之人修为高深,快如鬼影,这些修士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只能等着天明时,才有人能窥见这一幕惨剧。
“这人专挑卫家分支下手,定是冲我卫家而来。但我卫家以和为本,向来不参与中原权力争斗,怎么会有人针对我卫家?”卫何意想不明白,但少年意气,实在是很想出去闯一闯,只可惜被卫行歌与卫问余联手镇压,根本不许他出门。
萧钰倒是能理解卫行歌的想法:“卫家主是担心你的安全,你修为并不高,还是待在家里,也好过被那人抓去威胁。”
“我知道啊,但我又不小了,不可能一直被他们保护吧,总要让我见识见识人外有人啊!”卫何意振振有词,白净的脸上满是不高兴,看上去稚气非常,也是十足的孩子心性。
京落晖觉得好笑:“怎么,那鬼城还没让你见识够吗?”
“......哼。”卫何意不说了,即使是习惯了这人死未鬼的世界,但儒门向来讲究敬鬼神,他心里不发怵是不可能的。
京落晖心中将这些事情想了一遍,鬼城现世、卫家临难,目前所有关键都指向已经失踪的宫乘心,作为一个符灵师,宫乘心在其中做了多少还不能估量,而卫家对此事究竟知晓多少也还不清楚。
这事情倒是比他想象的麻烦了。
“对了,我听慕容望说,你和卫问余同样也是跟随怨鬼进的鬼城?”京落晖转而一想,“你们是在哪遇见的怨鬼?”
慕容望此前已经跟他说过,他与若碧是在距离暗竹林百里之远遇见的怨鬼,随后在暗竹林之外碰上了卫氏兄弟。如果将视线放远一点,这怨鬼为何又要进入鬼城呢?
怨鬼若是鬼城里出来的,那它是如何逃过困阵,若不是,那它的目的又何在?
但京落晖没想到,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卫何意居然支支吾吾答不出来,然后又摸摸脑袋,勉强回想了一下:“这个啊,先前我兄长出去办事,我见他久久未回,便溜出去找他,遇见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想办法杀那只怨鬼了。”
“大概是、大概是......杻阳西去三十里之遥。”
三人闲聊了一下午,京落晖有意多探听一些消息,便留宿在了卫家。
他近日来也乏累了,不想再与人交谈,晚膳后就刻意躲避外人,进了屋子休息。
京落晖坐在桌前,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烛火,烛火随风晃动,将屋外草木的影子映得有几分可怕。而他本打算调息灵力,可盯着烛火时意识慢慢陷入空茫。
眼前是白玉所砌的水池,里面游曳着大大小小的红鱼,但其中却有一条背身双翅,青蓝交杂的异鱼。这鱼碍着他的眼了,京落晖抬手,想去揪出这条格格不入的鱼。
但就在他的指尖遇水时,眼前又是一变,四周黑得深沉,唯有面前有一块巨大的水色琉璃,水色琉璃被制成四四方方的箱子模样,里面水波荡漾,偶尔有一物一闪而过。
京落晖细看时,却见一张人脸赫然出现在他眼前,紧紧贴着那琉璃壁,明明是在水中,但京落晖却看见,有一滴泪从他眼中滑下,落入水中,隐于黑暗。
随即又是一道光影闪过,眼前犹如白昼,他也离开了这诡异之境。
京落晖清醒来,眼前也就是烛火点点,窗外的风将树木的倒影弄得更加可怕,四周寂静非常,这一刻,好像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这算什么?他都修行到了这个地步,还会有梦魇这种东西吗?
京落晖不禁自嘲,右手微微一动,随即面色一僵,他缓缓看向自己手中,一块青蓝色鱼鳞,悄然躺在他掌心。
鱼鳞在烛火之下显得更加诡异,仿佛在告诉京落晖,方才那一切并不是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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