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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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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像鬼城的样子嘛......

这声响之中有着无边怨力,京落晖琢磨着那恶鬼生前说不定是受了什么冤屈,或者执念未消,这才让其意思不清,却能形成领域,还拥有这无边鬼力。

但是那鬼王,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京落晖随便找了个地方盘腿坐下,准备摸清楚这声音来历,恶鬼还被他关在阵中呢,怎么阵外反而有了声音?而且他上次前来,可是没有听到若碧所说的声音,只是与恶鬼来了个照面。

他安静坐下后,便运起灵力调息内息,符灵师虽能直接运用天地灵气,省了炼化那一步,但也受灵力限制,不能强化身体,导致符灵师不用阵法便极其容易丧命。

特别是在灵力稀少与他人结界之中,那简直是就是把自己送上门给人杀。这也是慕容望见他进阵法如此震惊的原因。

只可惜京落晖体质特殊,一般人的结论不能拿到他身上来,但他也不是把自己底牌给人看的蠢人,自然不可能说出自己并不受环境影响这个秘密。

琵琶声忽然停了,闭着眼的京落晖似有所感,慢慢睁眼,眼前白光一晃,一把琵琶落在他腿上。

“......”京落晖无奈了,这琵琶破损许多,四弦尽断,应是无法弹奏了。

京落晖将琵琶收好,四周又寂静下来,他手指轻轻拂过断掉的琴弦,琴弦锋利异常,指尖被划破了一道口子,血珠滴在琴弦上。

琴弦微微发光,那断掉四弦居然再起声响,京落晖身形一晃,眼前似出现无边无际的阴暗山脉,山脉过去,是无边旷野,接着又是无数鬼影。鬼影众多,嘈杂声不断,随即有一道森冷声音响起。

“人族,也妄想与鬼界攀交吗?”

然后又是一道满含戏谑的男声:“人族啊,真是有趣,本王,也想试试了......”

闭眼再睁开,眼前依旧是残破鬼城。

又是一场幻觉吗?

京落晖掐掐眉心,他的心性不应该出现一次又一次的幻觉才对,在自己想管闲事的时候,也成为别人计划中的一份子了吗?

乐声停了,他应该修补阵法了。

只是在京落晖手握琵琶时,他心中却突然浮现出一丝犹豫。

但仅仅只是一瞬,下一刻,京落晖便以鬼城中的鬼力为界,强行将分割了阴阳两境的阵法破开,将恶鬼与无数怨灵借由先前阵法,牢牢实实锁在鬼城之内。

与此同时,城门外那具白骨忽然一动,骨手抬起,又无力垂下,似是想抓住什么,却又抓不住什么。

这阵法布置起来并不容易,京落晖感受着体内灵力流失,但中途不能有失,他凝起灵力划开手心,鲜血流出,借血布阵,动作瞬间快了不少。

即使这阵法不一定能永远困住恶鬼,而困怨灵对他也有所反噬,京落晖也没有想直接用杀阵。这恶鬼留着还有用处,暂时不能直接杀了,不仅他不能杀,还得防止其他人来杀。

鬼城终于有了鬼,怨灵四窜,但却伤不到京落晖,他负手前行,准备离开。

那琵琶被他收好,这东西突然跑到他眼前来,京落晖总是要查清楚的。

这倒是巧了,裴与衡总算是派上了用处。

不过走之前京落晖终于仔细观察了一下这阵法,以怨灵怨力为辅,反制恶鬼,还能分割阴阳两境,这种能力确实不是宫乘心能有的。同样,用这种手法布阵的符灵师不仅要天赋绝顶,更要命格极好,这样才能抵抗强行逆转阴阳带来的反噬。

困魂布阴,若是京落晖确认自己没出什么问题,那这种手法,只能让京落晖想起一个人,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但招摇山之战之前,中原发生了太多离奇古怪之事,这种死而复生的戏码也上演了许多,京落晖倒不认为是什么阴魂再回,如果是那人,更没有可能布下此阵。

比起其他人,那人才更不想又重活一次吧。

京落晖离开鬼城后,没有依约去找萧钰,而是去了萧钰在跟他相谈时说的那个村庄,萧钰既然能从这里得知暗竹林传说,那这村庄之人,京落晖合理怀疑一下,说不定就是暗竹林一脉的幸存者。

虽然不知这三个隐世家族到底遭遇了什么,但单从时间上来看,都是发生在宫帘心铲除魔族余党之后的事情,再结合宫乘心与卫家的事情,不得不让人将三族消失与宫家联系到一起啊。

只可惜也只能是联想,这恶鬼没有意识,京落晖想要了解也无从下手,如果非要解开鬼城谜团,估计要想办法让这恶鬼恢复意识了。但这恶鬼又与鬼王有关,鬼王行踪不明,这恶鬼是找到鬼王的唯一线索,可没有鬼王,这恶鬼又不一定能恢复意识。

看上去是个死局。

但没关系,京落晖摇着扇子,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他这个人没什么擅长的,最喜欢把活局玩成死局,但也有能力逆转死局。

在清阳派活了这么久,总是能找到一些办法的。

眼前炊烟袅袅,京落晖微微眯眼,日暮西沉,霞光万丈,映着幽幽竹林,倒真是一幅美景。

他方走到村门口的田坎上,在外嬉戏的几个小孩便好奇地打量这个外来客,似乎对他身上从未见过的衣服感到好奇。这几个小孩都不出十岁,身着布衣布鞋,盘着一个小小的丸子头,好奇纯粹的童眼隐在田坎上,悄悄露一个头来看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京落晖不喜欢小孩,也不想打扰这几个小孩,便故意绕了远路,才慢慢走到村门口。

村门口有几个农汉聚在一起,对一旁堆积成山的粮食作物进行划分,吵吵闹闹,热闹非凡。

一位老者抬眼,看见了站在一边默然不语的京落晖,摸摸胡须笑道:“有远客来了。”

其余几个卷着衣袖裤腿的农汉便回头一瞧,哎呀一声:“这可是吓了我们一跳了,这打扮,肯定是修士!”

“那、那怎么喊......”

“喊什么喊,外来人都赶出去!”

“这不好吧,毕竟是修士,还是尊敬一些好。”

京落晖听他们在这叽叽喳喳,不由得烦躁起来,开口问道:“溪无水此人,你们可认识?”

“这谁啊?”

“没听说过......”

“我们这里的确是溪家村没错,但你说的人我们都不认识。”一男子出来解释道,“我们这里已经延续许久了,你说的人可能是我们先祖。”

凡人与修士之间的差距甚大,修士一隐百年,出来人间便是换了模样。

那老者笑了笑说:“溪无水,老夫认识。”

“嗯?”京落晖上前两步,与他对视,这老者虽是衰败之相,但双眼平和如水,像是看尽人世百态,不动如山,尽显风姿。

老者慢慢从凳子上起身,身边的小童拿了木拐给他扶好,老者缓缓走上前,满是皱纹的手微微颤抖着拄着拐仗。

“该来的,还是来了,自我知晓此事之后,便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老者微微叹息,“老夫名溪浣,你想打听之人,正是我先祖好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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