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修士便笑道:“看来你不仅来得远,年纪也不大。顾明归算是发起招摇山之战的人之一,当初也是带领正道除去魔尊的人。他师门便是早已隐退的百书苍楼,原本当时的掌门人选已经确定了是他,结果出了那一档子事……”
京落晖饮下一杯茶,没想到听消息还听到清阳派头上来了,不过这些人确实也没说错。清阳派避世的确有一部分原因是顾明归的事。
虽然这事在京落晖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在中原,尤其是正道,对此可是讳莫如深。
倒不是顾明归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是对于正道而言,尤其是曾经的三教和流,将顾明归一事定为丑事。
既是顾明归背后百书苍楼的丑事,也是整个正道的丑事。
“你说这顾明归怎么想的啊,一个妖族而已,怎么比得上自己师门?”
一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为顾明归说说好话:“倒也不能这么说,当初的事,如果非要论一个谁欠了谁,也只能是三教和流欠了人顾明归的。听说当时顾明归命悬一线,几番波折才捡回一条命。还不等身体好转就立马为中原奔波,当初魔尊祸世,还是顾明归当机立断,趁早剿灭了魔尊……”
另外一人赞同道:“是啊,顾前辈也是个可怜人,人家好好的八剑之一,若不是心怀天下,不愿苍生受苦,早就能避世了,何苦走这一遭?”
“但我还是觉得……”
早已不存在的英雄,在销声匿迹之后,总是免不了被人评说,或好或坏,都不是自己能把握的了。
京落晖很少听裴与衡提起顾明归,按理来说,顾明归是裴与衡的师弟,虽不是同一师父,但也是关系较好。
裴与衡作为当时百书苍楼的大师兄,对同门师弟极为照顾,这都是公认的事实,不可能会对顾明归心存嫌隙。
但这么多年来,裴与衡确实是没有提起关于顾明归的任何一个字。
“难不成是太伤心了……?”京落晖想了一下裴与衡的性子,裴与衡性格温柔,平时若遇门人冲突,也是脾气极好,不曾对任何一人发火。
这样的人,因为自己师弟的事情伤心过度,自此不愿提起也是正常。
京落晖根本没去想裴与衡对顾明归不满的可能性,裴与衡什么性格他还是清楚的,致虚长老见他一回骂他一回,更是扬言还不如把掌门之位给他,这般猖狂,裴与衡都没有丝毫生气。
因为京落晖知道,裴与衡自己也觉得自己不配当掌门。
“可笑,你要不是掌门,我还待在孤雪山吗?”京落晖喝完了茶,见这些人讨论来讨论去,都没有谈到自己放出去的消息,一时有些诧异。
萧钰应当就在这附近才对,离他让萧钰放消息也过了挺久了,怎么延秋还没有动静?
他只好起身离开,打算换个地方继续探听消息。
如今牵涉的人越来越多,鬼城事件扑朔迷离,在秦长雁动作之前,他得给秦长雁创造机会,也算是逼迫卫家表态了。
小二见他要走了,立马迎上来,笑呵呵地问他:“客官怎么不多待一会儿?小店没什么规矩,点一壶茶待到明日也是可以的,我观客官一身外地人打扮,点茶时也是外地口音,可是来延秋寻亲的?”
京落晖没想到这小二忽然过来与他说话,不禁仔细打量了这小二一会儿。小二虽一身简陋,但眉清目秀,眼神清澈,声音清亮,单看外表也不像是个做惯了活儿的人。
“你真是小二?”京落晖不理会他的套话,“穿的是挺像,只可惜上茶时莽撞了些。”
小二一笑,将搭在肩上的抹布扯下来扔在桌上:“客官果然是火眼金睛,我也是这一月才来这里当小二的,也没什么原因,家道中落,只得谋个生计。”
“你谈吐不凡,不应甘心做一小二才是,再说你还是修士。”京落晖有了几分兴趣,“是谁派你来,还是你想做些什么?”
小二嘻嘻一笑,将京落晖悄悄拉到一边,回头瞧了瞧那忙碌的店家,见店家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动静才松了口气。
“哎,我说客官呐,你们这些大人物就是容易想的多。看见一个搭话的,就得是什么暗探谋士,非得谋划个什么才是真正打算。”小二年龄不大,说话也带着一种被宠坏的抱怨娇气,“客官呐,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必须有个明确目的的。包括您,您难不成就真有一个什么目标,我倒是觉得你与我是同一种人呢。”
小二凑近了些,低声道:“客官有什么想问的,来找我是最好。比如客官不曾明白的清阳派,比如客官待的秦家……只有客官付出代价,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脸上还是那般灿烂天真的笑,说出的话却让京落晖着实是没想到。
“既然如此,便劳烦了。”京落晖也不怕他,转身便想走,忽然想起什么,又回身看他,“姑娘还是小心为上。”
小二笑容一僵,见京落晖大笑几声,像是被她这副惊愕失色的模样逗乐了,脸上不由得一红。
“哎呀……我怎么忘了,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啊。”小二拍拍脸,为自己这一次失败的表演懊恼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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