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终究是辜负了义兄厚望,如今下场,已是结局注定,难以改变。
慧灯大师微微皱眉,绝无名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如果说顾明归当年还能以其他事情转移心思,表面上放下往事,那绝无名目前情况,像是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了。
也是,绝无名与顾明归的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小友,此事完后,你莫非不想回来?即使是空坟,也该有人守着。小友,你忍心吗?”
绝无名不语,良久才慢吞吞地说道:“大师,我知晓你想劝我放下,劝我留住性命……但我,活不下去了。”
“知月与我,同生共死。”
慧灯大师惊骇不已:“你……”
绝无名起身,手微微一动,长剑听他召唤,剑身一颤,到他手中。
“大师,你误会了,我知晓你想劝我莫偏执……但这并不是偏执,我与知月,命格特殊,云祁山常祁两家,本就命运纠缠。我与他,更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此种情况之下……我与知月情谊愈深,命格牵连愈深。他死,我无法独活。”
慧灯大师一愣,幽幽一叹:“小友,此种命格,实属无奈。”
绝无名苍白的脸上难得多了一丝温和,“义兄当年也这样问过我。”
“我说,若我与他有此想法,便不可能纠缠至深。当年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慧灯大师知晓已经晚了,三遇三劝,终究是改变不了。
“小友,此后,我或许还会来找你一次。那时,你再告诉我……”
他一愣,又轻笑着摇摇头:“不用告诉我了,小友,我明白了。我叹你痴妄,实则,是我放不下啊。”
绝无名见他要走,转身轻声道:“若大师有难,或有我能助之处,我绝不推辞。”
慧灯大师一笑,佛杵金光大作,清瘦身影渐渐远去。
“小友,该得助者,是你自己啊。”
绝无名静待他远去,才慢慢走回墓前,一点点抚摸着知月二字,“魔族蠢蠢欲动,想来,他也要忍不住出手了。”
“知月,你再等等我吧。”
等我与你一同离去。
……
京落晖看着眼前的少年,再看了看互相瞪眼的别梦歇和席得一,“那你们有何打算?”
别梦歇不满地扯了扯少年耳朵,“什么叫我们?我才不想跟她一起,那戏团也不远,她自己去就行了。”
席得一也点头,看向京落晖:“劳烦灵师在此看住他,我带小江去戏团一趟,一是毁了那买卖孩童的戏团生意,二是看看能不能找到小江身世。”
小江不把自己脸皮撕下来的时候还是好看的,此时露出来两个小小的酒窝,乖巧可爱:“谢谢。”
他声音也小,对旁人没什么警惕心,眼里全是单纯。
京落晖对他还挺感兴趣:“这小孩在戏团里居然还能有这般心性?”
席得一闻言又想拿剑去砍那戏团主了:“本来小江心性坚定,又有天赋,若是能在门派内生活,日后也能过得很好。只可惜……”
只可惜少年人生,在此戛然而止。
京落晖不语,他现在头疼。
并不是觉得这些事情难办,而是席得一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砸在他心里。冥冥之中,京落晖觉得自己应该去戏团看一眼。
就好像只需一眼,便能解开所有疑惑。
“我与你一同吧。”
京落晖看向别梦歇,“至于鬼王……我自有安排。”
栎青被他冷落一旁,京落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但他实在是不想跟栎青就这样算了。
前世种种,京落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理清,他不是纠结过去的人。如今他已经跟栎青定下关系,不管怎样,都不可能就这样分开。
京落晖自小就对自己的东西有很强的占有欲,不管是孤雪山,还是裴与衡,现在是栎青。他也知道人不可能是完美的,只是他不喜欢被欺骗,所以才需要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接受自己是寒无栎这个事实,若他是寒无栎,那他又该以什么模样去见裴与衡呢?
不是因为对顾明归的愧疚,只是他不想裴与衡对他多年恩情,也是一场骗局。
那他也太可悲了。
别梦歇就这样被京落晖丢给栎青,栎青正想借此机会跟京落晖和好,自然不会拒绝,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警惕得看管着别梦歇。
别梦歇:“……说实在的,小人鱼,如果我想逃,你也拦不住我。”
栎青认真摇头:“不,我拦得住你。”
他虽没有别梦歇修为高,但虚灵海灵汐族自有秘法,别梦歇敢动,就会陷入虚灵幻境之中,再说还有京落晖布下的阵法。
别梦歇不明白了:“哎,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啊!他们还是依靠我才能找到那地方,怎么你还听他的话把我关着?”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若是想逃,栎青是拦不住他的。
南方鬼王之力,远远超乎常人想象。但是嘛……别梦歇眼珠子一转,但是那小妮子还真生气了,他也挺久没见那小妮子了,如今等着她回来多看几眼再走也不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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