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宁对这一切也不是全然无知无觉,不过她并不在意村里人对她的看法,但于氏高兴她也欣然接受。
她低头看着及小腿的水田,里面有水蜘蛛张开爪子游弋,苏青宁突然想到小时候在稻田里边割禾边抓鱼的情景。
大人们高声交谈着在前面割禾,村里的小屁孩们便跟在后面撒丫子捉鱼。
苏青宁脑子里里“嗡”的一声响,如今大包梁村的人基本都在卖鱼这件事情上得了好处,正愁没有多余的堰塘养鱼。
而现代十分成熟的稻田养鱼岂不是现成的办法,而且在稻田里养出来的鱼统称稻花鱼,既没有堰塘里养出来的土腥味,还带着一股稻田的清香味,肉质更嫩更香。
苏青宁畅想着这一亩水田不知道又可以放多少尾鱼,待到鱼长大又能增加多少收益,心情美起来脚下便没加注意,一不小心踩到硬物,冷不丁崴了一下。
“小心。”幸好沈昀抱稻谷上岸,顺手扶了她一把才没有摔到田里去。
苏青宁倒在沈昀的臂弯里,从她的角度刚好能够看到沈昀棱角分明的侧脸,笔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狭长幽深的眼眸,这一切无声的述说着这个男人的隐忍和深沉。
与此同时,沈昀也在不动声色打量着苏青宁,不过月余功夫,黑瘦的少女脸上的皮肤似乎白了一度,五官长开了,双眸间顾盼生辉,变得生动起来。
就连以往那张常常说刻薄话的嘴也因为近来的沉默显得小巧玲珑可爱了几分。
“多谢。”苏青宁摸了一把额头,他们这样的姿势让沈昀的汗滴到了她的额上,她清醒过来轻轻推开沈昀。
“可是伤到了?”沈昀眼眸不自在的闪烁着,他刚刚看着苏青宁居然发愣了,这太不像他了。
正暗自懊恼刚刚的失态,脸上却突然一凉,一双纤细的手掌抚上他的额头,是苏青宁在替他擦汗。
感受到独属于女子手指的细腻沈昀身子僵住了,想要放开苏青宁的手却反而条件反射地抓紧了。
“你的汗流到我脸上了,我给你擦擦。”苏青宁是被他额角上不停往下淌的汗珠弄得心里别扭,忍不住才出手。
但擦过之后她却觉得更别扭了,她站直身子微微挣扎了一下,赫然感受到了这个男人手臂上强大的力量。
她不由又开起了小差,力道这么大,他的右手应该是痊愈了。
真好,目前沈昀跟他们苏家的两根导火索都被她灭掉了,以后他发达之后想必不会再对他们家那么绝情了。
“青儿,你没事吧,是不是摔水里了?”于氏被高高的稻谷遮挡,看不清在稻田中央发生的事情,只能卷着小喇叭大声呼唤。
“没,没事,娘你别担心,我好着了,没摔水里。”苏青宁连忙站稳,顺带扭过身子躲过沈昀的目光,别扭地从脚底拔出硌她脚的东西,边摸边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硬?”
“莫不是踩到螺坨了,青儿你没下惯田的可得小心些。”于氏看到自家女儿冒头,见她没啥事儿便又继续埋头割禾。
苏青宁从泥里摸出硌她脚的东西,只见其呈黄褐色,内面灰白色,壳顶尖尖,壳口卵圆形,赫然就是他们老家水田中常常可见的田螺。
看到这玩意儿,苏青宁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的都是食谱:爆炒田螺、紫苏香辣田螺、干辣椒炒田螺……
她在现代就好田螺这口,想着忍不住用力咽了一下口水。
她不禁放了镰刀,低头在田里摸起来。
不远处的沈昀侧眸打量她,可此时的苏青宁发现了绝美的食材,一颗心全扑在了摸田螺上,早将刚刚的尴尬放下了,只剩他内心的波澜未曾荡平。
苏青宁兴奋地小脸发红,嘿,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田里的田螺还真不少,片刻钟就让她摸到了十来颗。
于氏被她蹦来跳去吸引了注意力大声招呼她:“青儿你摸螺坨做啥子,这玩意儿吃是能吃但味儿不好,又尽是泥沙壳还厚,莫啥子吃头。”
苏青宁抚额,他们连鱼那等好东西都不会做,这玩意儿她不用问就知道他们吃不来。
不过他们不会做,她却会。
她也不言语,一边帮着割禾,一边把脚边的田螺全都摸了放在装稻穗的篮子底下。
等到时候她做了让于氏尝过她就知道这东西的美味了。
午间回去苏青宁把锅里热着的饭菜端出来,一家子吃了,她便捧了瓦罐装了水把摸的田螺放进去,先养它个三两日,等它们把泥沙吐干净了再把它们炒了吃。
一亩田的水稻忙活了大半天,到了下午太阳快落山时便割完了,一家四口齐齐聚到了田埂边一块较为宽敞的地方,接下来便是合力打稻谷。
苏青宁瞧了一眼面前简陋的打稻谷工具:稻簟(dian)。
一个大大的木桶上面围着一方长长的席子,苏大海举着一把稻谷用力掼在木桶上,靠着蛮力让子粒随之脱落,积于铺在下面的草席上,大大的禾桶之中到处都是谷粒飞扬。
只是这活计纯靠力气,做起来着实费力而且效率也不高,靠近的人一不小心就要被对方手里的谷粒误伤。
苏青宁看得心惊肉跳,半晌才鼓起勇气靠近,只是还没掼几把脸上就被谷粒划伤了,心疼的苏大海和于氏连忙把她喝退了,让她随着沈昀去旁边的晒谷场翻晒稻谷并负责收谷。
苏青宁忍着痛和身上的麻痒离开,此时的她无比想念现代的打禾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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