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转转的行了大半个时辰,钻的全是狭小的泥道,进了大山又走了半个时辰才到了一处村落。
苏青宁正想着他们要怎么绕开的时候,只见他们径直走了进去。
立刻有村人上前来查看。
鸭公嗓就大声汇报着说他们今天收获大了,捡到了两个肥事儿。
他指着苏青宁和陶华宁道:“有钱人,看到没有?”
苏青宁一见来人是女子,她穿着补丁叠补丁的粗布衣衫,长得瘦弱纤细,她正在跟大当家的说话,听两人叨叨,她判断她应该是大当家的婆娘。
苏青宁一摸左边发髻,惊了一跳,咦,她那儿之前别了一支兰花簪。
是沈昀临走时塞给她的,她图那簪子款式新颖,素雅好看,便一直带着。
她原想拿她讨好大当家的的媳妇,可这一摸之下居然没了。
她心焦的往来时的泥路看去,此时天色已身躯泛黑,除了看到黑黄交加的泥土以外,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瞧见那瘦弱女子望向自己,她连忙摸向右边,这支银质玉兰花簪也是沈昀送的,很早之前的事了,她都快忘了,期望现在能救救急。
她一把扯下来递到那女子面前说送给她。
那女子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她的脸色蜡黄蜡黄的,瘦得皮包骨,明显是吃的不好营养不良。
“送你,能不能给他找个大夫看看。”
苏青宁说着又摸了摸身上,当着他们的面把所有的东西都摸了出来。
她今天是出来踏春赏景的,故而并没有带太多的银票,摸遍全身也只有一张一百两的,还有二两碎银。
她大着胆子把全部身家全都交到了那个女子手上。
她能从她清流的眼神里看出她并不是凶恶之人,而且那个强壮的大当家的似乎对她格外好,本来是粗嗓门,到了她面前连声音都刻意放低了,还时不时地拉着她的手,对她极为温柔。
苏青宁把银两交给她,最让她放心。
“这么多,太多了。我们村里就有大夫,我马上让他来给你相公看。”
苏青宁一听对方误会了,连忙摇头否认:“不,不是他不是……”
话音未落,板车上的陶华宁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
“宁哥儿,你没事吧。”苏青宁扑上去握住陶华宁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现在没有烧。
但他脸色苍白,眼神涣散,可见是失血过多,伤势颇重。
女子把银票捧到她男人面前,急声道:“洪大哥,快请老花头来救救他,他的腿伤得很重。”
粗壮汉子看了一眼她捧到他面前的银票,眼睛亮了“嗯”了一声招呼鸭公嗓去了。
很快便走来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他身上依然穿的是破烂的衣衫。
但苏青宁看他把脉诊断的姿势很标准,想着他应该有些医术。
果然他很快给出了与苏青宁看到的症状类似的说法,并且还当即弄了温开水给陶华宁清洗伤口,给他敷了草药消炎,又给他正了骨。
“小娘子你晚上可得好生看着他,要是不烧,明天起来就没事了。
可要是烧起来了,你就得想办法降温,不然脑子烧坏了,可就麻烦罗,还有这腿,伤着骨头了,我已经给接上了,可伤筋动骨一百天,千万不能动弹。”
老花头留下一句话,看了一眼壮汉递给他的一两银锭子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了。
苏青宁看看四周,这里的村舍就跟她很早以前在于家村看到的那些最差的泥坯房一般。
大块大块的泥巴糊成的墙面,没有瓦,盖的是用泥巴糊的茅草和稻草,再看众人的衣着,那叫一个穷酸。
要不是亲眼所见,苏青宁根本不相信这世上居然真的会有这么穷的地方。
呃,当然她可能有些想多了,不管人家再穷,现在她跟陶华宁还是人家手上绑的肉票,怎么着处置还得他们说了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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