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秩大怒,脱口骂道:“强奸民妇又怎么了,我儿子的命难道连个妇人都不如?什么狱台大人,我看羲佑这个小儿是成心跟本贵公作对!”
恬不知耻,萧夕在心里暗骂,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颂怡皱着眉,微微提声警示:“阿父,莫要因为生气就乱言。”
大管家原本还算客气的脸色也顿时换作微愠,沉声道:“申秩贵公,在白氏大门前说出有辱白门的话,似乎不太妥当。”
申秩这才回神,然而说出的话岂能收回,只好指着萧夕咬牙切齿,俄顷道:“这丧礼,本贵公还不去了!”说着转身便要走,却被颂怡拉住手臂轻语劝说。
萧夕冷笑道:“申秩贵公这么急着要走,莫不是急着要去陪当初从涟州买来的女奴隶,听说因为她貌美,贵公连在她身上烙个印都舍不得。”
申秩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再不理会颂怡,扭着桶腰便走。
太子白泽挨着萧夕轻声道:“你这张嘴真是不饶人,你把申秩给得罪了,他定会找你麻烦。”
萧夕望着离去的申秩与颂怡,轻声道:“我还就不怕被小人给找麻烦。”
大管家对萧夕道:“萧夕姑娘,小人带你直接去见夫人,她正在后堂为二小姐守灵。”
萧夕颔首道:“有劳大管家。”二人便跟着大管家一路沿着折廊径直去往后堂。
宾客都在前堂招待,后堂倒颇安静,屋檐上悬挂着迎风飞舞的白幔幡帐,在明媚的日光下,映着淡淡伤怀。
前堂的哀乐回荡在整个空荡宽敞的后堂,太子白泽在走廊上等候,萧夕独自跨进门槛,一眼便望见停在正中央的楠木桐油棺椁,棺椁旁跪着一个*衣裳的妇人,低首默哀。
萧夕怔怔站在门口,望着孤伶伶的棺椁,喉头忍不住哽咽起来。
一阵急风涌入屋里,吹动妇人衣裳,妇人抬头望向门外,这才发现站在门口的萧夕。
妇人缓缓站起来,体态端庄,柔声问道:“你就是萧夕姑娘?”
萧夕忙镇定心绪,走上前去行礼:“萧夕见过夫人。”
妇人轻轻握住萧夕的手,因为太过伤心的缘故,脸颊苍白,眼眶却彤红,强自露出笑容:“执歌常给家里写信,也时常提及你,说你是她在狱台城里最好的朋友。”
萧夕一听,不由落下泪来,疾风盘旋着,将屋内悬挂的白幔吹得飘起来,她慢慢走近棺椁,俯身看去。
执歌穿着一袭*衣裳,安然闭目躺在棺椁里,好像只是睡着了。
萧夕还从没见过这么安静的执歌,在她的记忆中,执歌总是笑着闹着,无论高兴也好,生气也罢,那张脸庞总是生动而富有神采,从没像现在这样不言不语,不哭不笑。
萧夕就这样静静望着执歌,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执歌的衣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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