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夕敏锐地发现,灼犬的神色竟然有些惊惶,而二人的左右分别站立着十余个持刀的侍卫,这种阵仗不像是待客,倒像是随时准备厮杀。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萧夕面对雄州牧却依旧从容:“州牧大人,我们既然是客人,为什么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雄州牧是这些人当中体格最为健壮,一眼看去简直犹如山林中的大猿,他的声音也很粗野,直视着萧夕道:“本州要见你们,只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并不会用太多时间,所以你们根本没必要有坐的地方。”
接着,雄州牧偏头看向灼犬,朝他颔首示意,灼犬这才壮着胆子,抬起头望向萧夕,支支吾吾道:“你们巧州牧的女儿,就在刚才死了。”
这句话有如惊雷般,顿时在萧夕心里炸响,她本以为雄州牧是要说两州联盟之事,最不济也是再提一些不太过分的条件而已,没想到灼犬一开口居然说出这样的事情。
萧夕顿时紧皱眉头,喝声道:“休要胡说,今夜是牵巧的大婚之夜,活生生的人怎么突然就没了?”
灼犬被萧夕这股气势吓得缩了一下脖子,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没乱说,她自己跳楼死了,尸首已经抬上来了,就放在左侧偏殿,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萧夕心里的那股火已经快要爆炸,扬声质问道:“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跳楼自尽。”
灼犬无言以对,这时雄州牧却悄悄示意灼犬站到自己身后,然而用冷硬的语气道:“这就是你们巧州牧的女儿自己的事,若要知道原因,你应该去问她才对。”
简直是混账,萧夕怒目直视着雄州牧,这种鬼话只有鲜廉寡耻之人才说得出口,她暗暗攥紧拳头,却始终没有发作。
太子白泽心中的弦几乎快要绷断,他太了解萧夕的性情,生怕萧夕会一个忍不住就此爆发,那么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不仅是大厅中全副武装的数十个侍卫,还有无数在外面狂欢的雄州人。
大厅里一瞬间静得可怕,俄顷,萧夕松开拳头,神情却变得轻松起来,开口道:“那好,我就自己去问问牵巧,她的尸首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她态度的突然转变令在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雄州牧以为萧夕面对这样强势的局面,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也许她已经在筹划赶快打道回府,于是他的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抬手示意身旁的侍卫带萧夕去看尸首。
待萧夕三人离开后,灼犬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俯身对雄州牧问道:“阿父,看情形他们是不敢追究这件事了。”
雄州牧轻哼一声:“毕竟是个女人,能成什么气候,打发他们早点走就好,料定巧州牧也不敢对雄州发兵,她根本没有胜算。”
灼犬连忙点头:“没错,儿子也是这样认为。”
就在灼犬父子谈话的同时,在左侧偏殿中的石床上,微黄烛火照耀下,牵巧静静躺在冰冷的石床上,她的眼睛尚微微睁开,脸上划出好几道血痕,鬓发散乱覆面,衣衫不整。
萧夕静静望着牵巧的尸首,觉得自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直到现在她仍然难以置信,明明白天还活生生的人,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成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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