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梦中千万回设想和心上人的相逢,也许是眼含热泪,也许是形同陌路,但从没有一种能比得上现在这样糟糕荒唐。
当着白家上下族人长老的面,白泽逼视着面前女人的脸,最后冷冷一笑:“这种,白泽看不上,白家也不需要这种货色来搪塞圣上。”好像这姑娘是被人弃如敝履的垃圾,恨不得一脚踹出家门。
萧夕不能辩解,也没有立场反驳,只能乖乖做着家族联姻的傀儡——却连这个傀儡的身份都是冒充捏造。
两个月前,正是酷暑时节,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萧父却带着萧家人马准备去京城奔丧,去见他三女儿——也就是萧夕表妹最后一面。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到了白府又是一阵忙碌,许是萧夕体弱,到最后竟然在祠堂上昏迷过去。
等她醒来,人正躺在床上用绸被好好盖着,却不是原来那间客房了。四周陈设大改,茫茫然不知到底在哪儿,只觉得身体跟铁锅里的活鱼般燥热难耐,汗如雨下。
萧夕烧得干渴难耐,身子里的火越来越旺,心头肉好像搅成一团,一会儿痛一会儿痒,只好颤颤巍巍下了床想去喝口水,哪只刚一落地,就摔了个跟斗,手指无意碰到了脸颊才发现上面竟缠满了绷带,忍不住被吓得大叫。
如此折腾终于把屋外的人吵了进来,三四个婢女鱼贯而入,她定睛一看,领头的正是太祖母身旁伺候的大侍女,刚放下的心,不知为何又提了起来,连忙死死拽住她的袖子追问:“敢问嬷嬷,我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她心里隐隐已经有了预感却怎么也不愿相信,可对方的反应却击垮了最后一丝希望,她语调殷勤而疏离道:“三小姐。”
萧夕不由感到茫然——三小姐?她叫的是我吗?
“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见!”男人暴躁的声音瞬间打断了她的回忆,还没等萧夕说什么,倒是白母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语气里强压怒火:“那你还要怎样?等着那个从未出现的女人吗!她只是玉檀的一个婢女,那样卑劣的身份,怎么称得上我们白家!”
萧夕嘴里发苦:如果没错的话,白老夫人口中那搬不上台面的女人,应该就是我罢。
她无言轻笑,耳旁不仅又想起嬷嬷的警告:“违抗京城两氏的滋味可不好受,就算你能向你三妹那样死了一了百了,可你的姨母呢,你的父亲呢?三小姐吞金吞的倒是利索,却差点害死了咱们一家。孰是孰非,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萧玉檀打小就聪慧机敏,虽辈分落了一成,但学起东西简直过目不忘,那脸蛋儿又恰好承了她娘的杏眼小唇,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带着别样韵味。
萧父喜不自胜,甚至在她五岁生辰前特地告假回府,连老太夫人都拖着病恹恹的身子参加了宴会。萧夕和三妹本就亲上加亲,当年名取得也是相似,,可在那次宴请中,父亲力排众议硬是给她改成了“玉檀”二字。本想把她送来白府当个童养媳,却不知半途三妹却和小厮有了暧昧,最后双双殉情。
把萧夕带过来的真正目的,也只是为了换脸,上演一出狸猫换太子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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