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夹杂着很好辨认的血液的气味,木挽青很快找到了气味的来源,正是在里面运功调息的白泽。
与木挽青进来的同时,破烂的屋里强大的气流一瞬乱窜,白泽痛苦的紧咬牙关,额上是细密的汗珠,他皱了皱眉,似乎是在责怪木挽青扰了他调息。
体内那股奇怪的东西越来越不安分,要是因此让自己走火入魔……才这样分心了一秒,一口黑血便又从白泽嘴中吐出,他艰难的睁眼,收力,紧捂心口,“你来看看……”
木挽青顾不得许多快步上前,弯身用手指蘸取了一点黑色的血液在手中研磨了一会儿,进一步靠近了白泽,手法熟练的搭在了他的脉上,“这……”
她的眉头越来越紧,白泽挥了挥手,打开了木挽青替自己把脉的手,随手又有些虚弱的抹去了自己嘴角的血迹,微微喘气,“究竟如何?你且说来便是。”
“是……枯残蛊。”木挽青开口,说了一个光听上去就觉得有些凶恶的名词。
蛊?难怪他费尽心思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厉害的毒药,倒是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下蛊。白泽皱了皱眉,这东西在这儿可不常见,而且因为十分阴毒,乃是本朝忌讳之物,丞相居然大胆到了这个地步,公然用蛊毒来对付皇帝的钦差。
木挽青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四周破败的环境,叹气道,“此种蛊毒若是下在常人身上,便是精力不振,脱力虚弱而五内俱败而亡,若是种在习武之人身上,则内力受控,一旦强运内力出招,便会生不如死。”
“如何可解?”白泽在心里算了算日子,他说过此去金陵不过十数日,再耽搁下去,不知道她会不会担心自己。
“具体解法我还要回京城查了古书才能知晓,好在凌一向我说了详细症状,我早有考虑,只能暂且替世子先行控制下来,回了京城再慢慢打算了。”木挽青从袖中取出的锦囊里又拿出一枚丹药,只一瞬,仿佛周围便都盈满了那丹药的清香味,她语气里不减严肃,道,“此九转扶摇丹可压制蛊性,只是只有三颗,世子还是得尽快回京城尽解了此蛊方为上策。”
白泽接过丹药服下一颗便又运力调息,不一会儿就有一段黑气从他身体里散出,他能感觉到药已经发挥作用,起身皱了皱眉道,“凌一。”
凌一应声从门外走进来,恭敬行礼。
“你去丞相府走一趟,最好找到活着的唐简一家。”白泽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关节摩擦发出的咯吱声听起来分外突出,转身又对木挽青道,“你设法找到潇潇,让她尽快脱身,镜花宫……可能要下回再收拾了。”
“是。”
暗处,正有一双幽深却又透着清冽的眸子看着破庙中发生的一切,“蛊?啧啧,十有八九又是夏阳干的好事了……接下来就该轮到唐简了,我得赶过去看一场好戏了啊……”
是夜,行动的绝佳时机。
白泽趁着太守府守卫开始巡逻时悄然潜入,在月色下仿佛和倒映在地面的长影融为一体,他十分轻松的把握了时机跳入黑色的高墙。
在金陵城内,他调养的短短三天时间里已经充斥了太守病倒而暂且无法工作的消息。看来被派来做事的那些人,的确有些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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