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妃的身子时好时坏,已经连续两天只醒来一两个时辰了。李妃昨日是一早醒来的,睡到今日也没醒。自然,也就不知道尊贵的太子殿下被人刺伤的事情。清风作为李妃的得力助手,跟着主子多年,很清楚自己主子是将太子殿下视为全部的,要是主子知道墨挽歌她伤了太子殿下,也一定要生气的。
所以,清风有底气——自己替李妃前来,是有足够的理由的。太子殿下那么敬爱主子,只会担心主子是否会因为自己受伤而担忧,而不会说其他什么的。
只是清风忽略了从心里冒出来的酸涩,她之所以恼怒,的确有很大一部分因为墨挽歌伤了太子殿下,不过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墨挽歌又有孩子了。心里冒出一个令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恶毒想法,只要闹得墨挽歌小产,而没有孩子,太子殿下就不会再宽恕墨挽歌了。
要去找墨挽歌的麻烦,总不能只恐吓。可是如今墨挽歌有了孩子可金贵着,绝对是不能动手的。不过,不能对墨挽歌做什么,总能治她身边的人一个无法劝主的罪名。宫里总不缺惩治人的法子,随便一样就能把墨挽歌身边的人罚得求死不能。
前三个月是最不稳的,或许只需要磕一下、碰一下,就小产了呢。不过这个她是不会承认的,压着这个令她自己也诧异的想法,带着人到崇教殿来了。
清风带着三个太监风风火火地进了崇教殿。还是东宫前边的小太监觉得不妥,跑去跟念青说了,念青才知道有这回事。念青听得小太监说进来的人气势汹汹就觉得奇怪,连忙叫上来通报的人,又招呼了一个太监,匆忙就追上去。
拐进内院的时候,念青正好看到远处的一行人进了崇教殿。墨挽歌怀着孩子、殿下很重视这个孩子——念青脑子里蹦出这两个念头来,提着裙子就跑过去。
却说清风带来三个太监,故意来找茬的,于是进了崇教殿,三个太监就极力地故意去坏宫人们的活计。
好比夺了扫地的太监手上的扫把丢至其身上。又如抢了端水的宫女手上的水盆,又泼到宫女的身上。走进崇教殿正殿的一路就惹了好几个宫人,脑袋几乎要抬到天上去了。
崇教殿的宫人眼见领头的是李妃身边的清风,敢怒而不敢言。手中被打乱的活计,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重新再做一遍。
一行人冲进了正殿,这副架势,不知道的还要以为是宗人府受命拿人呢。只见清风微扬着下巴,正对着拿着书的墨挽歌,神情倨傲,一对柳眉扬起,似乎已经写满不怀好意。
墨挽歌看到他们进来还有一瞬的意外,不过转而就是淡然了,她慢慢放下书,看过去的眼神仿佛在问对方这是要做什么。
就是看不得墨挽歌这个时候还淡漠的模样!她伤了太子殿下,怎么可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应该害怕的!看看墨挽歌,她这个时候竟然还有空闲在看书!清风越想越气,一口银牙磨了磨,又勾了勾手指,让身后的太监拿出东西来。
太监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递到清风的手边。
清风将瓷瓶拿到手里转圈,冲着墨挽歌冷冷笑道:“太子妃,听闻你昨夜刺伤了太子,伤了储君的罪,你用什么来偿?”
原来是兴师问罪来了。墨挽歌一手握着玉盏的手,眼里了然又浮现讽刺,自己虽然上刺伤赵元休,可也被打了一顿。后来赵元休也没说什么,又何时轮到清风这个奴婢来与自己清算?墨挽歌扬起一边唇冷笑:“这偿与不偿,都是本宫与太子的事,又与你何干?还是说,是李妃娘娘让你来东宫找本宫的事儿?”
清风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即又强自梗了脖子,紧握着手里的瓷瓶,瞪大眼睛喊道:“李妃娘娘乃是你的长辈,又是太子殿下的母妃,难不成在你的眼里,李妃娘娘还不能教训你了?”
墨挽歌并不怀疑清风是不是李妃派来的,虽然李妃一向温和,可是为人母者,为了自己的孩子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只是,墨挽歌自己清楚,自己这个时候要是露出一点怯意来,准得被吃得死死的。清风不过一个奴婢,实在没资格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墨挽歌很快想出回驳的念头来,不想却真的被她猜中了:“李妃娘娘自然是训得的,不过,谁知道你是不是得了李妃娘娘的旨意来的。”
听到墨挽歌的质问,被说中了的清风直接就恼羞成怒了,也不与墨挽歌废话。心道自己动不了墨挽歌,难道还动不了一个奴才吗。于是,如她本来打算的,直接把火气对准了侍在墨挽歌身旁的玉盏。
“身边的奴才不能及时劝阻太子妃犯下大错,委实无用。既然太子妃不舍得管教,那么奴婢就来当这个罪人了。”清风为她将要做的事找了个看似完美的理由。
墨挽歌柳眉倒竖,将玉盏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怒喝道:“放肆!本宫身边的人,何曾轮得到你这个奴才来管!”
只是跟着清风来的几个太监听的是清风的话,三个太监齐齐上前。前一个已经将瓷瓶打开了,后边两个是要上去抓住玉盏的。他们都想着,不过是处置太子妃的奴才而已,肯定不会有人来找他们的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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