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休放下茶盏,随即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你看着列礼单吧,与宫中几个妾室差不多就好了。昨日,内务府送来三盒螺子黛,你列一盒过去。”
念青听出了什么,在对方即将走出正厅的时候,大声说道:“那么奴婢便做主将另外两盒螺子黛送去崇教殿了。”
那人头也不回地离去,仿佛是没有听到。只不过念青知晓,这样的距离,他定然是有听到的,这般就是默认了。他默认,念青倒是欢喜,亲自撤了他的茶盏,才跑去准备乳茶。
整个过程脸上念青都带着笑意,当差的宫人都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念青已经好几日一直板着脸了。今日见到念青姐姐的笑容,仿佛是天空下了红雨。
念青直接当作没有看到那些人的惊讶表情,美滋滋地备好了物品。吩咐了人去领宫人和御厨,自己带了个小宫女就往崇教殿去。
念青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来崇教殿会看到司琴姑姑。
实在是没有人通报,念青便直接进去了。在里头见到司琴时,念青闪过意外,先给墨挽歌见礼,随即给司琴行了个礼。
正殿里除了司琴带来的人,就只有墨挽歌坐在石榻上。瞧着笑嘻嘻的念青,墨挽歌依旧是笑着,只是较之以往多了几分疏离。
司琴亲自送来许多东西,包括效用极佳的伤药、精致的点心和上等的贡品丝绸。又转述了李皇后的话,无非就是要墨挽歌照顾好自己云云。伤药自然是要用到如今重伤的玉盏身上的,送来的补品也不少。
而仅仅是伤药就足够让墨挽歌记着这个恩情了。
与墨挽歌说了会子话,司琴便离开了。就在司琴刚刚离开的时候,之前在崇教殿当差的宫人已经来了,一时间崇教殿忽然就热闹起来。
墨挽歌故意忽略外头的热闹声,拿了司琴送来的伤药就去找玉盏。
正当墨挽歌拿了伤药要出去时,念青快步挡在她念青,急忙行了礼挡住了去路,她心里有数,可还是问道:“太子妃可是因为玉盏姑姑的事情在怪奴婢?”
墨挽歌止住动作,听得她这般问,扯了嘴角露出笑容,毫不犹豫地颔首,“念青,你帮了我许多,我本不该贪心要求你再帮我,可是事关玉盏姑姑的性命,我总是自私。说起来,你也是他的人,实在无需这般对我好的。人性自私自利,我不过是个俗人,也不能免俗。我没有资格怪你,只是心里有点难受罢了。”
念青仰头看着她,心里仿佛被针刺般难受,重重垂下头,沉声道:“太子妃,奴婢只恨自己无能,亦无法多做解释。只是求太子妃能给奴婢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墨挽歌咧嘴一笑,泛白的唇轻启露出洁白的齿,客气道:“念青,你不欠我什么。不过对我而言,你只是元休哥哥的人,世人不都是看重权者吗?于众人而言,太子就是天,世人对我的态度无非是取决于他对我什么态度。你是他的人,更加无需对我好。我不怪你,你也无需把此事记在心里!好了,你快起来了,还有宫女看着呢。”
只是闻得此言,念青更加懊恼了,倔强着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奴婢跪太子妃哪里怕人看……太子妃,您给我个机会,嗯?”
总不能让东宫的管事宫女在小宫女面前落了面子,墨挽歌让她们都先出去,有什么话还是当面和念青说清楚才好。
一众宫女看得出念青对墨挽歌的尊敬,个个都不敢耽搁,放下手里的东西便鱼贯而出。末个走出去的,还有眼色的将门合上。
墨挽歌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手上还紧紧拿着伤药,“你起来说话,你这般我不自在。”
念青抬头看她,见她这般的确是要与自己说话,想了想才起身,试探着问道:“奴婢给太子妃沏盏茶?”
墨挽歌摇头,定定地看着她,道:“念青,你为何一定要我原谅你?你都没有对不起我。我一再说了,你是元休哥哥的人,听从他的命令罢了,我没有资格怪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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