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安这么说,见多识广的周六也不忍惊异道:“那可是藩王中最得盛宠的宁王殿下,多少人争着抢着,做梦都想得到这位殿下垂青,到头来却连靴底儿都摸不到一下,您手上有他老人家亲赐的令牌,怎么感觉您并不在意呢?”
云安掂了掂手上的令牌,笑道:“不过是一块死物罢了,有什么可值得骄傲自豪的?人与人之间的情分都是通过相处积累下来的,或许人家宁王赏这块牌子的时候只是因为心情好,随手就丢出来了呢?我要真拿它当个令箭……反而容易出事儿,平常心对待就行了不过,既然来到宁王的封地自然要去拜谒一番的。”云安揣起令牌,告诫周六出去了不要泄露此事,末了用玩笑口吻说道:“说不定这些大人物,平日里见惯了对他们毕恭毕敬的,偶尔遇到点不同的,还觉得挺新鲜呢?”
周六好像从云安的话中抓到了什么,细细思之又觉得没什么,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年轻人,并不似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
……
下对上的拜帖,特别是横跨了诸多阶级的这种,不能用一般的拜帖来衡量,见面的日子还是要宁王说的算,哪怕对方当天早上随便打发个人过来通传,云安也要立刻穿戴整齐,带上礼物火速前往。
在等待宁王召见的过程中,云安转而去拜见了李青山的长子:李钺。
云安派周六打听了一下,李青山到了雍州以后继续称病不出,所以他的两个儿子李魁和李钺仍在侍疾假中,一直没有回京。
燕国注重孝道,除了丁忧三年的规定外,若是高堂双亲生病是可以请假侍奉的,甚至连具体的假期标准都没有,相传前朝有位京官曾请了长达八年的侍疾假,朝廷虽然找人暂时顶替了他的职务,但俸禄并没有停发,直到八年后那位京官的父亲过世,这人又守了三年的丁忧,最后悲劳成疾,死在了丁忧期内。
这人的事迹还被记录在了燕国的《孝经》里……,所以李青山的两个儿子不过才休了几个月的假,不仅不算长,等到他们回京说不定还会得到嘉奖……
李钺爽快赴约,虽然衣着朴素但从他的轻松神情中,云安断定李青山所谓的“病情”内有隐情。
只是,云安有些想不明白,李青山已经来到了宁王的封地为何还要继续装病呢?他到底是在“顾忌”什么?
“李大哥,许久不见,大哥别来无恙?”
“有劳贤弟记挂,愚兄一切安好。”
云安从怀中拿出一封红色的帖子,递给李钺,说道:“这是礼单,礼物小弟已经派人送到府上了……”
“欸,贤弟何必如此见外?”
“大哥误会了,这是临行前母亲命我带来,转呈给令堂的,这也是母亲的一番心意。”
“既是长辈之命,怀谷万不敢辞,在这替母亲谢过了。”
……
这李钺擅长兜圈子,打哑谜,云安早已经见识过了,好在云安宫斗剧没少看,来到这儿又被林不羡好好锻炼了一番,耐心提高了不少,坐在那儿陪着李钺打太极,既没有露出半点不耐烦,也没有露怯。
说了小半个时辰,李钺话锋一转,问道:“贤弟与空谷可有联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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