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冷清的屋子似乎很久没有人住,一点人的活气都没有,冷清的厉害。
记得当初李越祈要她搬进这栋房子也是废了不少心思。因为她的公寓靠近总统府,上班方便,何况她习惯了那样的环境,不喜欢再浪费时间去适应新的环境,常常留在那边过夜。
李越祈和她说一次,要她回来住,要是嫌弃晚上下班太晚,累的不想动,他可以为她请个司机。
她没有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李越祈倒也是不说了,直接让人每天在总统府外面等着。
陆半夏执拗不过,学习着夜夜留宿在这里。
李越祈之前让人将书房按照她公寓的书房重新装修的,主卧也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细微末节都是以她的感受为主,倒也让她暖心一把,安心的住下。
加上他不经常回来,她一个人住,时间长,也习惯了。
这个家处处还留下她的痕迹。鞋柜里摆放着她的鞋子,沙发上有她喜欢阅读的环球时报,茶几上的水杯是一对,阳台上还有她养的盆栽……
走进来每一处都好像是在播放着电影,这个家的每一个角落也有他们的身影。
厨房他准备晚餐的身影,阳台他抽烟的模样,主卧他从浴室出来,头发还在滴水,书房有她为他冲的咖啡,他抬头温情一笑。
每一个画面都是那么甜蜜,甜蜜的让人心底揪起疼!
陆半夏先去卧室收拾几件衣服,行李放在客厅,折身去书房拿自己要的书和资料。
拉开抽屉,放在最上面的就是结婚证,古色古香的外壳,打开没有照片,只有并排的两个人名字。
他们去注册的那一天,谁都没有笑,工作人员几乎以为他们走错地方,他们应该是要离婚,而非结婚。
当初结婚结的那么心不甘情不愿,从没有想过他们也可以过那么甜蜜,幸福的日子。幸福太短暂,短暂到她还没来得及醒,梦就碎了。
视线从结婚证上转移到自己的手指上,银色的戒指上细碎的钻石闪烁着寒光,似在嘲弄她的天真和无知。
男人的誓言永远都是戏言,相信戏言还不够无知?
冷清的眸子里涌出一抹不舍,终究还是将戒指缓缓退出自己的手指。现在还能感受到当李越祈送这枚戒指时内心的情愫和情怯,但更多的是可笑和悲哀。
将结婚证和戒指都留在桌子上,将抽屉里的资料抽出来,仔细整理好要带走。
门无声的被打开,李越祈刚下了庭,打赢一场原本没有希望赢的官司,现在是精疲力尽。
在玄关处换好鞋子,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到客厅放的行李,剑眉一蹙,她回来了?
收拾行李,她想做什么?
李越祈刚走两步,陆半夏抱着资料走出来。两个人刚好面对面,四目交接,谁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时间点碰到。
一般这个时间他不都是在事务所,怎么会……陆半夏微微一怔,很快恢复平静,其实他在与不在,没什么区别,她不过是回来拿自己的东西,而已!
她的目光先收回,将资料放在行李里,对于李越祈鹰隽的目光恍若不知,当他是空气!
“你去哪里?”他开口问。她的脸色比之前好些,身体应该是恢复的不错。
回应他的是一片冰冷的沉默,陆半夏拎着行李箱直接经过他的身旁,眼神都吝啬给他一个。
自己被漠视了?
鹰眸倏地一紧,转身轻便的就遏制住她的手腕,眸光冰冷,盛气凌人的质问:“你要去哪里?”
她没有立刻回答,低眸视线落在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指上,柳细的眉头一挑。
声音,入骨的寒意:“放手!”
李越祈没有,指尖的力气收的更紧。
她那是什么眼神?
好像他的手是沾染细菌,病毒,非常脏一样!
“陆半夏……”
他还没说完,陆半夏已经甩开他的桎梏,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力气大到几乎要踢碎他的膝盖骨。
李越祈痛的弯下腰,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他从不知道,她竟然还会身手!
她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陆半夏没有看一眼弯下腰的他,拎着行李信步离开。她已经手下留情,否则废了他一条腿的事,她不是做不出来。
在美国读书时,她曾经在一家中国拳馆打工,馆长见她是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觉得不安全,特意教她一些防身术,加上她本身有打篮球身体素质,倒是学了不少。
比不上专业人士,对付一般的地痞流氓,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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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不要把陆半夏的所有资料全给我?”李越祈一脸的郁结,不爽的瞪了好友一眼。
膝盖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她还真是下得了手!
龙裴喝着李越祈带来的茶,漫不经心道:“我又不是专门卖请报的。”
虽说是在美国认识陆半夏,让白子言将她招募进总统府,可他本来和陆半夏就不太熟悉,她在美国发生过什么,他也无从得知。
李越祈想想还是不放心,问:“她会不会对药物也有研究?”他还真怕陆半夏下次对自己下毒,那就不是残废,是一命呜呼!
龙裴懒得回答他这种拉低智商的问题。
“我托你查的事怎么样了?”李越祈收敛情绪,眉头一直是紧皱着。
其实这段时间他过的也不太好,事务所的事太多,糟心的事一桩接一桩,应接不暇,他都要无暇分身了!
“还在查。”龙裴淡淡的回答,顿了下,认真问道:“你确定要继续查下去?”
这件事牵连甚大,谁也不知道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又是……唉。
李越祈没有犹豫的点头:“查!”无论是为了什么,他都不会受制于人,只有知道所有一切,方能掌握主动权!
“我知道了。”好友相求,龙裴自然不会拒绝。话音刚落,顾明希敲门而入,看到李越祈抿唇一笑:“心情不错。”
意有所指。
李越祈拿着茶杯苦笑:“何以见得?”
顾明希在龙裴的身边坐下,为他添茶,放下茶壶,眸光看向李越祈,眸底冷光一闪即逝,薄唇牵着温雅的笑:“我的同事最近做了一个民事报道。一个妻子的丈夫,在她怀孕时,勾搭上她的好闺蜜。妻子无意间得知,激动流产,再也无法生孩子,丈夫不但不道歉安慰,还将所有的错都推到妻子身上。现在丈夫要和妻子离婚,妻子不愿意,他就请律师打这场离婚案。很多人都说这个丈夫赢不了,我倒不这么认为,要是李律师是丈夫的代表律师,我想他一定能赢。”
龙裴剑眉一挑,他的明希哪里是在说故事啊!明摆着挤兑李越祈呢!
李越祈放下茶杯,碍于顾明希的身份,皮笑肉不笑:“夫人,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你说?”顾明希勾唇一笑,直接拿起龙裴的茶杯喝茶,龙裴也不介意,甚至体贴到为她添茶。
相爱之人应是如此!
李越祈未语,眸光看向龙裴,“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们。”
起身,离开。
顾明希冷哼一声,放下茶杯。虽然说李越祈没那个丈夫混账,但是半夏流产,听楚冰炎说忙前忙后照顾半夏的人是刑天,而不是李越祈这个丈夫。
光是这点,顾明希在心底就深深鄙视李越祈!
龙裴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顾明希柔软的长发,薄唇勾起浅笑:“明希,以后少和你那些同事来往……”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容易让人想太多,他可不想因为这样,让明希想起以前不快乐的回忆!
顾明希拍开他的手,将头发放到后背上,清澈的眸光娇嗔的瞪他一眼:“近墨者黑。”
说完,起身出去。
龙裴:“……”
得,现在不但让明希想起以往不痛快的事,还让她觉得自己和李越祈是狐朋狗友,人以类聚。
以后还是让李越祈少来明峥居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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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电梯打开,刑天没想到会碰到陆半夏,“你极少这么准时下班。”
“事情处理完了,就早点回去。”陆半夏浅浅笑起,对待刑天没有之前那么冷漠,疏离,毕竟是真心帮她的人,她以真心相待,感激。
刑天点头,陆半夏抿唇:“对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刑天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歉意的看她一眼,接起电话。
陆半夏是想让他不用再为自己订鱼汤了,虽然和酒店送鱼汤的人说过,可很显然对方不管这个,只要有人给钱,他们就会一直送。
刑天像是接的工作电话,神色严肃,极少说话,一开口必然是一针见血。
陆半夏的车子送去保养还没有来得及去取,刑天载她一程。
车子开出总统府,在门口接受检查时,停下。
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车窗紧闭,看到停在总统府门口的车子里坐着的人,剑眉挑起,眉心揉进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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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还请不要屯文,尽量阅读,免得再次被隐藏。如果', '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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