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你是我今生的传奇与宿命21
陆川深陷在大火之中,面对着降临的死亡,心中并没有恐惧,若非要说有什么,那一定是不舍与愧疚。
对半夏的不舍,对陆吾的愧疚....
枯如树枝的手指械般的扯开自己衣服的扣子,从脖子里掏出项链,将弥勒佛紧紧的握在掌心。
碧玉通透笑颜常开的弥勒佛究竟是胸襟宽怀,或是不知人间疾苦,可以万年不变的保持着微笑,没有给人带来希望,更多的是酸涩。
此刻,弥勒佛的身体也变得滚烫无比,像是要把模样深深的烙印在他的掌心之中。
残破不堪的身子趴在地上,想到年少时的陆半夏与陆川,眸底泛着温柔的光,薄唇含笑,明媚如春,短密如扇的睫毛缓慢的往下垂,安静的覆盖着眼睛。
忆往昔,红尘覆,情到深处难落泪。
行酒欢,心字缺,夜半相思枕边漏。
临窗雨,烛光寂,欲语还休终不悔。
无悔!
整个陆宅早已成为一个屠宰生命的屠宰场,到处火光四射,玻璃器皿在高温下,噼里啪啦的爆炸开来,像是鞭炮的祭奠。
在火色的门口,原本消失的倩影突然折回来,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每一步都走得非常坚定与决绝。
水眸映着火光紧紧的盯着他,两片薄薄的唇瓣含着笑容,眼眶不再有泪,弥散着极致的情深缱绻,无怨无悔。
在震耳欲聋的燃烧中,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么的清晰有力,似自山巅崩塌,奔腾而来.....
衣服有被烧掉一块,有几块被撕烂了,头发凌乱不堪在肩膀上,此生她从未有着这般的狼狈与落魄。
那抹羸弱的纤影伫立在大火之中,宛如伊人在水一方,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倾城或倾国,伊人心归孰?
陆子矜坐在他的身边,残殇的双手沾着血迹将他抱在自己的怀中,紧的没有留一丝缝隙。
“……陆川,对不起,这一次我还是很任性的不听你的话!我不想和你分开....”
哪怕是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手指摸在他的脸上,眸底像是将他烙印在自己的灵魂深处,无论经历过多少轮回转世,无论四海八荒的哪一个角落,她希望自己还能找到他。
“我很爱陆吾,但是我更爱你。因为你,所以我爱他,若是你不在了,我做不到爱陆吾....做不到爱任何人。”
“这一生我做过很多很多的错事,坏事,我唯一做正确的事,就是爱上你,一爱多年,至死不悔!”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可能就是一个坏到极致的女人,不配得到爱情与幸福,但是在爱情里,她也不过是一个渴望得到回应拿强势和仇恨掩饰自己卑微的女人罢了。
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没有人能担保一辈子都不犯错,完美无瑕,她的前半生被嫉妒仇恨迷失了双眸,阻挡了真心,她希望自己的后半生,就这样干干净净,全心全意的爱着这个人。
“你看海,你看天,就是不看我的眼,是否发现爱就在你身边。我等待,我无奈,累了还不愿离开,奢望终有一天你明白……如果能够回到从前,但愿少爱你一点……”
谁的爱情破碎在红尘的刀光剑影之中,谱写一曲尘世悲歌。
这一生,我做的所有错事,皆因为我太过爱你!
若有来生,但愿少爱你一点。
身后燃烧的半个大衣柜摇摇欲坠的要倒塌下来,陆子矜一只手紧紧抱着陆川,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颊,声音沙哑,情深意切:“……陆川,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
“这一次,我终于赢了你心里的陆半夏,她再也不能和我争你了……”
音落,她低头吻住他干涩没有血色的唇瓣……
顷刻间,燃烧的衣柜“轰”的塌下来,彻底覆盖了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浓烟中弥散着悲凉与无奈,大火之中,深深倒影着他们的影子,紧密的生生世世都不会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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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的初夏,栀子花开的正好,芬芳馥郁。一席白色裙子的少女,双手捧着白色的栀子花献宝一样送到少年的面前。
“陆川,你看很漂亮的栀子花,你放在书桌上,满屋子都会是栀子花的香气喔。”
明亮动人的眸光,胆怯却又欢喜的凝着他冷硬的轮廓线。
少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薄唇只挤出一个字:“滚!”
少女笑意宴宴的粉颊瞬间惨白,眼底被浓浓的笼罩,却还是不甘心的抬头看向他,问:“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这么的讨厌我?难道就因为我是姚玉的女儿,而不是沈月的女儿吗?”
天知道,她做梦都想做沈月的女儿,也想被他温柔善待。
可是她没有选择出生的权利,她是姚玉的女儿,她是永远不被人接受的私(生)女。
少年看到她眸底流转的泪光,无动于衷,“让开!”
“陆川,也许我妈妈有错,但我没有错,你可不可以不要讨厌我?我可以保证,我和妈妈绝对不会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你不要讨厌我,我求你了!”
少女鼻子都红了,她不想被自己喜欢的人讨厌。
少年冷漠如故,见她不让开,直接将她撞开,少女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手中的栀子花散落一地。
“啊……我的花……”
少年的脚无情的从白色的栀子花上踏过,抬起脚后花瓣碎了,脏了,卑微的溶进泥土中....
不顾身后少女的轻啜,很快的离开。
少女白色的裙子也脏了,双手捧起被他踩坏的栀子花,委屈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打湿着破碎的花朵。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这么讨厌我?是他们选择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又不是我选择的,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讨厌我?”
那天少女瘫在地上哭了整整一个下午,眼睛红肿,声音都哭哑了....
第二天,她又天没亮的跑去摘隔壁人家种的栀子花,还被主人家养的大黄狗咬破了她最心爱的裙子。
鼓足了勇气去找少年,却远远的看到少年牵着她同父异母的姐姐,他看着她的眸光那么的温柔,似能滴出水来。
她的姐姐站在他的面前,笑容比金灿灿的太阳还要好看,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如同一幅泼墨蜿蜒的画卷,美的每一个细节都令人赏心悦目。
而她,像是一个异类,一个永远无法插足在那幅画中的多余品。
手中的栀子花散落一地,香气在空气中弥散,裙角飞扬,她转身跑开时,早已泪流满面。
那年的夏天来的格外晚,空气中尽是凉意....
被踩碎的栀子花,被贱踏的良善,此去经年,物是人非,画面在火光中泛着淡淡的黄……
今生无缘相知相守,若有来生——
你愿意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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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原本早该登机的陆恒姚玉因为航班延误,迟迟未登机,更何况,陆川和陆子矜都不在候机室。
姚玉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脸色难看的回到候机室,陆恒抱着睡着的陆吾,抬眸看向她:“去一个洗手间去这么久,子矜和陆川都干什么去了?还不回来!”
“……他们,他们……”姚玉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打电话给子矜,只是没有人接。“要不,等下我们先上飞机,他们要是赶不上,可以等下一班。”
“这怎么行?陆吾没有人照顾。”陆恒一口拒绝。
姚玉走上前,从他怀中抱过陆吾,“孩子我可以照顾!我们什么都安排好了,要是耽误了过去又要重新安排,多麻烦,何况两个孩子那么大,你还担心他们不会改签飞机票吗?”
陆恒想了想她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点头:“那好,一会我们就先上飞机。”
姚玉抿唇露出牵强的笑容,低眸看向自己的亲外孙,眸底流转过浓浓的担心与不安。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飞机的广播在提醒飞往英国伦敦的旅客开始登机,陆恒起身正要和姚玉登机。
此刻在候机室外面,一队黑衣人宛如千军万马气势磅礴而来,领队的不是别人,正是总统阁下的警卫长——刑天。
机场的保安人员见情况不对,欲要上前拦住他们,刑天给了身边的人一个眼神,那个人去拦住保安人员,将怀中的证件给他扫了一眼,对方立刻就噤声,装作没看到的走开。
刑天与一队人走进候机室拦住欲要登机的姚玉和陆恒。
陆恒见过刑天几次,眉头皱起,见他们来者不善,语气沉冷:“刑警卫长,这是什么意思?”
姚玉看到刑天阴翳的眸子,脸色瞬间苍白无色,犹如死灰。
刑天眸色沉冷的扫了一眼姚玉,没有回答陆恒的问题,薄唇轻启,只挤出两字:“带走!”
他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他不需要解释,也没有必要同陆恒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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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豹等一行人离开。
这边,被黄豹丢在沙发上的小豆芽有转醒的迹象,打了滚,一不小心就从沙发上滚下来。
“噗通”一声,整个人滚在地上坐着,小肉手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到陆半夏,然后....“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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