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落下意识要去搀扶,却被邹珣给阻止了:“这等事,哪里要姑娘家来做的?”
他伸手要去扶那个男子,却见他越发哆嗦得厉害,甚至唇色都发白了,额间豆大般的汗珠更是一颗接一颗往下滴落。
这是……
林云落忙上前道:“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要帮你叫个大夫吗?”
那男子将自己缩成一团,似乎是痛苦到了极点,唇都要被咬出血来了,却依旧一言不发。
“壮哥!”一个农妇从外面奔了进来,哭着一把抱住地上的男子,“可是又犯了?不怕,我在呢,我在呢。”
这农妇……
不正是那日进城的时候,卖水菱给林云落的那个吗?
只见那农妇扶起那地上的男子站起来,她显然也看到了林云落,不过一愣之后便装作不认识,径直往外走。
“小姐,她怎么不认识我们了?”碧竹皱眉,“当时小姐还帮了她呢。”
林云落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着那男子痛苦的样子,道:“许是她不想让我们认出来吧。行了,都饿肚子了还有时间想这些呢。”
入了座,点好了菜,林云落这时候才有空打量这茶楼,倒是和正常的茶楼一样,但是这里多了一个小戏台,里面有戏子在唱戏。
见她听得津津有味的,邹珣解释道:“这利州城的人都爱听戏,闲来无事也都能哼上几句,我记得你舅舅特别喜欢唱戏,打小就是,你母亲便是他最忠实的听众。”
“我母亲?”林云落不由笑道,“邹舅舅既是和我舅舅一起长大,那对我母亲肯定也很熟,能说点我母亲的事吗?”
邹珣倒了盏茶,热气萦绕下他似乎看到了当年总是蹦着脸故作看成和严肃教训他们的姑娘,笑道:“用你舅舅的话便是女儿身,男儿心。”
听着他说了几件母亲年少时的事,林云落手托着腮,反倒是对母亲更加的敬重和思念。
那边戏台子已经换了一出戏,间隙之余她听得那戏子唱了几句,越听这眉头就皱的越紧。
别说她了,就连碧竹都听出了这戏里唱的分明就是指桑骂槐的故事,义愤填膺道:“小姐,这唱戏的太过分了,竟然拿小姐说事。”
没错,这戏里唱的是将军府的千金和男人私会,给殿下带绿帽子的事。
戏里的千金叫明落,殿下叫常俞,就连名字都是取自生活里的人。
只听的那戏台子上装扮明落的人唱道:“我便是这般潇洒,你说我放荡也好,说我不堪也罢,红尘滚滚,及时行乐。”
“及时行乐?你有婚约在身,还好意思说这话?”对面常俞的戏子一脸痛心疾首,“你若是和我没了婚约,我随你如何做。”
明落戏子哈哈而笑:“有婚约在身,红杏出墙,岂不是更加刺激吗?”
常俞手指指着她:“你……你竟是和你那母亲一个样!我当初不信,如今已是追悔莫及了!”
这戏听得看戏的人义愤填膺,都说这明落实在是太过可恶,这样的人就该日日浸猪笼,就算死了也得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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