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师微微侧目,朝着太子瞥了一眼。
“皇子?你还真不是......”
周泽顿住了,举着的酒盏微微一颤。
果然张天师是知晓的,只是这事儿并没有跟圣人说,至于太子也是不知情,只是等待一个时机而已,而这个时机,就是太子情绪的崩溃,因为此刻能对太子的打击最大。
此时的太子一愣,张天师是什么人,太子太清楚了,虽然真人舅舅将其视为大敌,可张天师从未对自己有什么不尊,这一句是什么意思?
即便犯错,哪怕是被贬为庶人,或者是被幽禁,自己的皇子身份总是还在的,张天师这句话不像是口误,那......
太子表情有些木讷,随后赶紧用力摇头。
盯着张天师,抬手指着张天师的鼻子,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愤怒,掩饰心中的恐慌,毕竟有些东西,不敢去想。
“张怀远叫你张天师,是因为你掌控捉妖司,可你即便权倾朝野,也不过是一个臣子,而孤是太子,是大唐圣人的嫡长子,你如此口无遮拦,这是想要中伤孤吗?”
张天师摇摇头,这样的话语对他毫无影响。
“看来你的真人舅舅,并未告诉你实话,你并非圣人亲子,你的生身父亲,就是你的这位真人舅舅,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
别的不说,从长相而言,你难道就没有怀疑?你跟剩下的六个皇子,从身高到长相,没有一丝相同的地方,你可能会觉得,你与柳皇后是最为相似的。
这一点,老夫无法反驳,你确实跟柳皇后很像,不过这个相似也只是脸型的相似,五官相貌,甚至到比常人要长的双臂,最像的还是贺真人。”
太子用力摇头,手中拽着铁链,脸上的表情已经失控。
“你个老匹夫,这样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想要让孤被制裁,你就编造出如此谎言,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孤不信,真人是孤的舅舅,怎么会是生父,你们给孤滚出去!”
周泽瞥了一眼张天师,他知道这会儿该自己说话了,站起身朝着太子微微摇头,随即说道:
“圣人还未下召,臣暂且还是称您太子殿下,在汉中有一座柳家的墓地,那里用童男童女做阵法,引灵气汇聚龙脉。
这并非一日建成,而是持续了两百年,这就是曾经的开国功勋,柳家的所作所为,殿下可能会说,这跟你无关,别急臣还没有说完。
那墓地在近几十年,被改变了阵法,专门偷大唐龙脉的灵气,还培育了九朵玉顶白莲,作为太子您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吧?
此龙脉虽然小,但是已经成型,九朵玉顶白莲已经完全成型,这意味着,有并非大唐李家皇室的血统,在大唐的地域拥有登上九五之尊的预兆。
如若殿下是大唐李家血脉,何必如此麻烦,按照您今时今日的地位,只要等待圣人传位就行,我想贺真人也知晓德宗的叔父想要夺嫡,最后被雷劈死在太庙的事儿吧。
一个李家血脉,只是未被认可,都被龙脉毁去,殿下如若是李家骨血,真要是继承大唐的皇位,何必需要这样?
恐怕结局也是跟那德宗的叔父一样,这也是贺真人为何打压捉妖司的缘故,因为他们守护的是大唐龙脉,你如若登基,捉妖司被打压,用柳家的龙脉守护你,这算计相当长远。
不过就在臣来京城之前,柳家墓地的那处龙脉,已经被宁王殿下带高人毁去了,九朵玉顶白莲,一朵都没剩下,所以殿下身上的龙气,此刻也已经消失殆尽。
这也变相地证明,殿下并非圣人亲子,至于贺真人一直以来筹谋的,不过是希望将大唐易主。
而殿下恐怕还觉得,自己一直被贺真人操控,当了一个傀儡,总想着摆脱这一切,可殿下并不知,这原本是你唯一的出路,不过现在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太子原本饥饿就让他头晕眼花,这会儿听了张天师和周泽的话,更是觉得眼前金星乱冒,甚至一度都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身子一晃,太子直接瘫软在地上。
不是圣人亲子!
生父竟然是自己叫了三十年的真人舅舅,这种打击,让他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
张天师看了一眼周泽,这样的讲述,比宁王在御书房所说要详尽很多,不用问,毁去龙脉的过程,或许周泽就参与其中。
一个没有一丝灵气的普通人,他是怎么参与的?
随着这个想法,张天师的目光在周泽身上流转一遍。
此刻他突然发现,周泽的气息跟在御书房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甚至以他的能力一眼都有些看不穿,这个发现让张天师颇感意外。
想到毁去龙脉,想到周泽身边的老徐,还有那个之前带来捉妖司满身鬼气的崔都尉。
张天师似乎想明白一些事,或许宁王身边的这几个人里面,隐藏最深的就是这个周泽。
这个人不单单是有深谋远虑,而是个人的能力,就像之前与西周的那一战,如若没有周泽,绝对不会力挽狂澜,扭转败局,也验证了贺真人所说的那个天机。
这个想法一出现,张天师看向周泽的目光也有所不同,不过太子悲愤的哭嚎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低头看了一眼太子,就像周泽刚刚所说,他身上的真龙之气已经看不到了,完全成了一个普通人,过多的话他懒得说,毕竟这个太子,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傀儡。
“此事,老夫会原原本本说给圣人听,太子之位自然是保不住,东宫的妃嫔和子嗣,也会不日赐死,毕竟这是丑事,绝不可能外泄。
今日老夫跟你说这些,不过是给你一个可以苟活的机会,老夫知道这些大臣依附在东宫,大多是因为贺真人的操控,甚至一些实情的安排,你都完全不知。
老夫只想知道,柳皇后当年亡故的时候,曾经屏退左右,是否跟你留下什么话?”
太子这会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张天师的话,一时间有些无法反应,只是微微抬起头,看向张天师,脸上全是茫然的神色。
周泽上前一步,蹲在太子面前。
饥饿、恐慌、心理打击,这一系列的操作下来,太子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懵。
此时此刻,一味地逼问,效果不会太好,毕竟后世的犯罪心理学和审问技巧,他们是每年都要进行培训的,虽然干的是法医,但这些东西也是必修课。
周泽蹲在太子面前,手搭在太子的肩头。
这个位置,正好是心鬼坐的地方,那只肥硕的心鬼,这会儿已经比之前虚了很多,此刻那心鬼倒是不喊饿了,这是不断颤抖流汗,甚至身体控制不住往下滑。
心鬼死命地抓着太子的衣领,似乎想靠这个动作控制自己的身形,他絮絮叨叨,嘴巴里面压根就没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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