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说的那些也都是赌气的话。
如果江璃愿意补救,那她也不是不能把话收回。
但江璃说:好。
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就好像她过去挥剑砍妖,手起刀落间,那妖物便魂飞魄散了,而如今她一锤定音,也轻易敲散了她们曾经有的那么多纠葛。
江璃怎么能这样呢?
皇后也不记得她了,但对她照旧温柔,只有江璃,明明跟国师同魂同魄,是同样的一个人,就因为失了记忆,就跟国师完全不一样了。
真是气死朕了!
喻云霏和黎芊璇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阮轻轻两腮涨涨,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怎么了?喻云霏把绿茶递过来,担忧地看着她。
黎芊璇则是把她打横抱起,带着她就要往外走,还对喻云霏说:这还用问吗?肯定是傅叶秋那个王八蛋欺负她了。
她对阮轻轻说:轻轻别怕,我先带你回去,等晚点我再过来找傅叶秋算账。
阮轻轻在她怀里蹬了蹬腿,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芊璇,你放我下来,秋秋没有欺负我啊,我也不是跟秋秋生气。
喻云霏过来把黎芊璇拦住,将她接下来,笑着问:那我们陛下是在跟谁生气啊?总不能是在跟绿茶生气吧?
阮轻轻看着那几杯绿茶,插好吸管,给一人分了一杯,自己也捧着杯子慢慢喝了两口。
馥郁清淡的茶香在唇齿间蔓延开,仿佛能消除一切烦恼。
绿茶的事我已经不生气了。阮轻轻说。
怎么才能让一个人对一件事消气呢?
最有用的办法大概就是让她为了另一件事而更加恼火。
如今因为江璃,阮轻轻已经觉得被人说像绿茶狐狸精已经不算多大的事了。
毕竟绿茶还挺好喝的。
狐狸精也挺可爱的。
阮轻轻把吸管往下戳了戳,又嘬嘬嘬地喝了好几口,喝完她才道:我把你们叫来,还想问点事。
黎芊璇用杯子和她的杯子碰了碰,问:什么事?
阮轻轻:就是,你们是怎么想起来乾朝之事的呢?
既然她都说了要帮皇后恢复记忆,那就得努力想办法。
她刚刚也用符箓试过,但行不通,或许参考一下黎芊璇和喻云霏的经历能找到一些参考价值。
黎芊璇没想太多,听阮轻轻问就又仔细说了一遍:我是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做梦,隐隐约约的对乾朝有点模糊印象,后来那模糊印象就逐渐变得清晰,十几岁的时候我就全想起来了。
喻云霏也说:我呢,是一直没什么印象,直到那天见到陛下,我脑子里才恍惚有了一些片段,不过当时我以为自己是太累了产生的幻觉,也没当回事,把陛下带回家的那晚,我没太睡着,快天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睡过去,也是在梦里,我把一切都记起来了。
阮轻轻曲着手指敲了敲脑袋,凝神思索:所以,和做梦有关?秋秋也说她总做一个梦,难不成我想帮秋秋恢复记忆,就得试着入梦?
黎芊璇反应过来她刚才问那话是什么意思,顿时绿茶也不喝了,就抱着手臂坐在一旁,酸溜溜道:原来你根本不是关心我,而是想帮傅叶秋。
喻云霏更狠,她那双狡黠的狐狸眼转了转后,牙关轻咬,而后就娇媚道:轻轻,刚才我有细节没说,其实在记忆恢复前,我好像还磕到了脑袋,要不然你也让傅叶秋用脑袋撞墙试试?
她还有理有据,像模像样道:毕竟在电视剧里,失忆要撞脑袋,恢复记忆还是要撞脑袋,当然,要是根据电视剧来看呢,车祸啊,跳楼啊,坠海啊,被雷劈啊,都能恢复记忆,要不然你让皇后姐姐挨个试试看?
阮轻轻把杯子放下,站起来敲了敲喻云霏的脑袋,对她道:别使坏,阿云,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意图。
喻云霏撇了下嘴,又耸了耸肩。
你就那么想帮皇后恢复记忆?黎芊璇醋味还是挺大。
阮轻轻说:我当然想啊。
皇后又不像国师。
江璃是对过去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也根本没有找回记忆的打算,而皇后分明是想找回记忆的,还因为这事总在夜里失眠。
她一定要帮秋秋把记忆找回来。
黎芊璇笑了下,忽然抬手搂住阮轻轻的细腰,把她按在自己怀里,不放手道:我倒是还有一个例子可以让你参考,不过你得让我抱一会儿。
阮轻轻挪了挪位置,侧身去拍她脑袋,道:不要跟我讨价还价,朕命令你说。
就是叶诗妤啊。黎芊璇被美色蛊惑,也忘了讨价还价,就直接说了。
而阮轻轻得到答案,就把环在腰上的手扒拉开,起身斗志昂扬地道:那就再去问问小妤,我感觉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找到帮秋秋恢复记忆的办法了!
喻云霏撇了撇嘴,黎芊璇哼了哼声,可就在这时,叶诗妤的电话却打了进来,对阮轻轻说:陛下,臣妾回来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而且这次回来,叶诗妤还带来了另一个好消息,那就是阮轻轻身份的事可以落实了。
难不成,你最近就是在忙这事?阮轻轻有点感动。
叶诗妤把栗色长发撩到耳后,目光透过干净光亮的镜片传过来,气质愈发显得娴静温婉,她就站在那里道:李白在《结袜子》有云:燕南壮士吴门豪,筑中置铅鱼隐刀。感君恩重许君命,太山一掷轻鸿毛。陛下,若是为您,臣妾便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无怨无悔,更何况只是这样的小事呢?
又来了又来了,黎芊璇满眼嫌弃:你不念诗会死吗?
喻云霏则是把阮轻轻的胳膊一握,脑袋搁在她肩膀上,媚声道:从前娴妃姐姐一念诗,我就忍不住头疼,如今这老毛病恐怕是又犯了。
阮轻轻哭笑不得。
办身份确实是头等大事,原本她还想找傅叶秋帮忙,没想到叶诗妤已经不声不响地帮她安排好了。
在跟傅叶秋电话交代完以后,几个人就浩浩荡荡地出了门。
这三个女人一台戏,光是给她选拍身份证的衣服就吵了半天,大有吵到不眠不休的架势。
阮轻轻实在受不了,最后谁挑的都没选,直接拿了个黑衬衫配一条土里土气的黑裙。
喻云霏简直想尖叫:轻轻,身份证要跟你好多年的,能不能别这么草率啊?
黎芊璇没什么审美,都皱着眉道:这确实有点土。
阮轻轻却直接拍板道:就要这个,我就喜欢土的,穿土里土气的衣服能让我感受到大自然的芬芳。
她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不过这一阵胡言乱语明显有用,那三位争来争去的美女因为她的选择全都不发一言了。
因为叶诗妤把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阮轻轻很顺利地就把户口上在了南城,拍身份证时她还是穿了那身黑衬衫配土裙,不过因为过硬的颜值,那照片拍出来也还是很好看,没有任何差错。
身份落实后,叶诗妤又带着阮轻轻去处理房子的事。
小户型,两室一厅,正好够我跟陛下住了。叶诗妤气定神闲地晃着手上的钥匙。
黎芊璇:???
黎芊璇想打人:叶诗妤,你什么意思?
叶诗妤露出温婉的笑意,柔和道:陛下需要有人照顾,我觉得我很合适。
阮轻轻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她还没忘记那天在浴室里,叶诗妤故意吓唬她的事。
她警惕地躲到黎芊璇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道:虽然小妤你帮我解决了身份问题,我很感激,但这也只是你将功赎罪罢了,之前你欺负我的事我还没忘呢。
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叶诗妤看着阮轻轻,不急不缓,试图以情动人:臣妾如今是真的知错,也必然不会再冒犯陛下了,难道看在曾经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陛下就不能再给臣妾一次机会吗?
她又拿黎芊璇作类比,更何况,贵妃也欺负了陛下,可陛下还不是原谅了她,难不成,您也要我跪下来,给您负荆请罪才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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