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敢动,哪怕这池水顶层覆盖着花瓣, 底层也仍是清澈透明,她能隐约看到不远处风景,因而更是震惊。
憋气并不是容易的事,更何况傅叶秋惊诧不已, 就要受不住,可阮轻轻清浅的呼噜声却在此时传了过来。
阮轻轻太累了,被温热的池水一泡,就呼呼睡了过去,而傅叶秋终于能在此刻出水,看清了眼前的女孩。
是那位陛下。
发育的并不如她好,但仍然有着明显的女性特征。
傅叶秋已然呆滞了。
还是阮轻轻动了动身,惊起了水上波澜,她才反应过来,于是小心翼翼的出水,逃似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多亏阮轻轻把近处的人轰走,她才能侥幸没被发现,可大门口依然有人驻守,她不得已,只能翻墙逃脱。
那一天,傅叶秋很狼狈。
自打她得到阮轻轻的帮助,从宫中杀回丞相府以后,就从来没有狼狈的时候了,可这一次,傅叶秋不仅不觉得痛苦难挨,反而心跳如擂鼓。
陛下竟然是女孩子。
怪不得。
怪不得她能感同身受地同情她,怪不得她会那样温柔,对她毫无保留地出手相助。
自打知道这件事以后,傅叶秋的想法就渐渐转变了。
原本对于当年的搭救,她并无多少真心实意的感激,可是此刻再回想,连当时的空气仿佛都泛着甜意。
果然,只有女孩子才会帮助女孩子。
当年那场阴差阳错,阮轻轻一无所知,可傅叶秋却在后续的交往中,心意渐明。
甚至在知道阮轻轻是女孩子之后,傅叶秋再看她,只觉得她方方面面都很可爱。
而且女扮男装做皇帝一定很辛苦吧?
那天她从玉芙庭匆匆逃开时,还瞥见了一旁长长的白色绸布。
每天把这东西裹在身上,会有多不舒服。
傅叶秋开始心疼。
傅叶秋忽然想抱一抱那位小皇帝。
再后来,她到了适婚年纪,就用了点手段,让一个纨绔子弟对她疯狂追求,而她趁着这个时候,找到了阮轻轻。
阮轻轻实在太好骗了。
傅叶秋告诉她:只有做了皇后,那人才能彻底消除对我的觊觎。
而只要她说,阮轻轻便会信。
恰逢朝中正在商讨立后之事,阮轻轻思量过后又去问了问江璃,便彻底敲定了她的皇后之位。
到底是什么时候啊?如今,阮轻轻没得到回答,就拉下傅叶秋的手,着急地问。
再一次对上那双澄澈眼眸,傅叶秋喉咙发痒,她拿舌尖抵了抵牙齿,终于给出了回答。
而阮轻轻则由一开始的单纯好奇变成了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眸。
她怔怔地看着傅叶秋,脸比熟透了的柿子还要红,不自然地问:所以你都看到了
傅叶秋不想骗她。
阮轻轻羞愤交加,忍无可忍,捂着脸就跳车逃跑了。
轻轻?
别管我!我想静一静!
阮轻轻受到强烈刺激,头也不回地跑了,还跑的飞快,很快就没了踪影,这里离卓伊的摊位不远,卓伊就好奇地走过来,问傅叶秋:怎么了,傅总?你不会表白失败了吧?
傅叶秋冷眼看向她。
卓伊莫名觉得有点冷,就拢了拢衣服,问傅叶秋:您这是什么眼神?
你是在装失忆对吧?傅叶秋没再看她,直接就上了车。
留下卓伊满头雾水。
她装什么失忆?
她记忆全都健在啊。
说起来,她还没给阮轻轻算一算爱情运势呢,这人怎么就跑了?还能再回来吗?
阮轻轻不知道那些。
她打车回了别墅,把在落地窗边看风景的江璃拉到房间里,二话不说就扑了上来。
呜呜呜呜
江璃实在有点不知所措。
阮轻轻这小姑娘,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娇嗔的,可爱的,愤怒的,羞耻的,但不管何时何地,她总是能够漂亮且生动。
你怎么了?
江璃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挣扎,在错愕之后,已经能够平静地接受阮轻轻的投怀送抱了。
毕竟香香软软的美人入怀,不抱白不抱。
她拢着女孩的肩膀,把正在哼哼唧唧的人小脸抬起,轻捧着问:哭什么?谁惹你了?
我没有哭,阮轻轻挤不出眼泪,纯粹就是叫唤:呜呜呜我就是被人看光了,我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呜呜江璃,你快抱抱我
江璃拧着眉:谁把你看光了?什么时候的事?
阮轻轻抱着她的腰身,把脸颊埋在她心口哼唧:是谁我不想说,什么时候的事我可以告诉你,就是上辈子的事呜呜呜
江璃:
又是上辈子。
她略显锋利的眉尾收了收,尝试安慰:既然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你还计较什么?
我就是计较!阮轻轻把女人推开,挥着手往她身上就是拍,拍完再把人抱住,继续哼唧:虽然是上辈子的事,但是我刚刚才知道嘛啊啊啊啊!我现在就不知道怎么形容,有点尴尬还有点难受呜呜
江璃觉得好笑:哭不出来就别哭了。
她没忍住泄出了几分笑,被阮轻轻恰到好处地捕捉了,阮轻轻又把她推开,愤怒地瞪着她,质问:你怎么能这样?从前是你告诉我,要跟后宫众人保持距离的,说不能暴露身份,不能让她们看到,结果如今我被看光了,你竟是这种反应,江璃,你怎么能这样啊?
从前?你不会还想说上辈子吗?江璃把手搭在附近的支撑物上,笑意收敛,神色又变得冷淡,她说:阮小姐,就算真有前世今生一说,可前世和今生经历不同,躯壳不同,性格习惯也不同,是根本不能算作同一个人的。
阮轻轻把粉润的唇瓣咬了又咬,不服气地道:你只是魂魄缺失,没有了过去的记忆,所以才会这么说的。
江璃把领口松了松,往后一靠,无所谓道:随你怎么想,反正我觉得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我也不想成为她。
江璃!你怎么能这样?阮轻轻的眼眶都被气红了。
她蹬了脚上的鞋子,跳到了床上,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一个人生闷气。
江璃看了看,也没打算再说什么,就用纤长的手指夹了一根棒棒糖,自己给自己拨开了。
最后还是阮轻轻自己把脑袋从被子里拔了出来,她回头看着江璃,眼底雾蒙蒙的,带着细数不尽的委屈:所以,这辈子的你,对我被看光了这件事,就完全不在意了吗?
橘子味的棒棒糖泛着甜,那味道肆无忌惮在口中张扬开,让江璃牙有点酸,她克制不住地把棒棒糖嚼碎吞掉,才坐到阮轻轻旁边,微眯了眼。
嗯,她淡声道:不介意,我也没有理由介意,毕竟我们现在还没有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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