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身边也没有别人,傻子自己又不会乱说出去,容媗这些年被禁锢在心里的一些恶趣味暗暗地开始萌芽,这个傻子,留在身边也挺好,至少还能消遣。
如此想着,又觉得释怀。
既然要将她圈养,自然得好好对待她的小宠物,容媗找人来给傻子看病治头疾,大夫说着脑子还是有醒过来的可能。
容媗听了,一半喜一半忧,喜的是自己打算圈养的小宠物还能有好起来的机会,忧的是,小宠物有了自己的思想,怕是会咬断绳子跑了。
但不论如何,该治还是得治。
容媗让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加了张床,让傻子睡那里。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若是看不到这傻子的影子,她又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十分不安。
前两日还相安无事,道第三日的时候,深更半夜,傻子突然发疯,拿着自己的头去撞墙,惊醒过来的容媗忙下床掌灯,看着傻子泪流满面一脸的痛苦,嘴里嘶哑着低吼着像一头小兽。
容媗一下子就被她这副模样给击中了内心,十三年前,父母离去,秦贵步步紧逼,自己不就是这副模样吗,所有人都在落井下石,没有任何倚靠,将房门紧闭痛苦地活在黑暗中,没有人来给与自己救赎。
而眼前的傻子此时变得清醒,但头上的剧痛让她难以承受,痛不欲生,只能将脑袋不住地往墙上撞。
容媗一边让婢女连夜去请大夫,自己则抱着傻子,不让她这般自残。
可傻子力气大得很,连续几次将她甩开,撞了几次之后头破血流。
容媗紧紧拖住她的腰,将她的脑袋往自己怀里压。
傻子四处乱撞,一头撞到容媗高耸的柔软之上,容媗一时来不及躲开,痛得发出一声冷哼。
傻子似乎也觉察到了,她抬着头望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眼睛的泪水还没擦去,抽泣着道:对不起,夫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太疼了
看着样子此时是在清醒的状态,只是可能太疼了,没办法控制自己。
容媗看她一脸痛苦,也顾不上自己胸口隐隐作痛,想到自己曾经的痛苦,忍不住心中怜惜,软下身子轻轻安抚。
夫人我头好疼呜呜
容媗知道此时只能是想办法分散她的注意力,减轻她的痛苦,看着她的眼睛道:不是说没人的时候叫姐姐吗!
姐姐姐姐我好疼,我顶不住了。
乖,我帮你揉一揉。容媗五指伸手插入她的发间,却瞬间被傻子一把给甩开,打在床头上上,痛得容媗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痛呼。
疼
那头上那地方,竟是痛得碰都碰不得。
傻子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甩却让女人吃痛,心中内疚不已,她原以为,这世上已经再也没有关心自己的人了,毕竟连父母都不会怜惜的女儿,谁还会在意,可眼前这位夫人,她眼冷心热,对着自己说着恶狠狠的话,可当自己痛得不能自已的时候,她将焦急和心痛挂在脸上。
一点都不想伤害到她。
如此想着,也顾不得头上的痛,抱住容媗的手臂道:对不起夫人,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下意识的我我
一时之间,语无伦次。
容媗强忍着手上的剧痛,微微扯出一个笑:不怪你,你也是无心的。
傻子这才见她都这般了还不与她计较,鼻子一酸,抱着她的手臂连叫几声姐姐。
因为感知到身边还有这么个美人姐姐在关心着,傻子虽然头还疼着,但也再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倒也没再做出伤害容媗的事情来。
随着一阵眩晕袭来,傻子在陷入昏迷之前,冲着容媗道:姐姐我叫木白芷,姐姐叫我芷儿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不是要死了
一时之间,容媗的情绪人跟着她一起起伏,忍不住颤声道:芷儿芷儿
却不想这人已经晕了过去。
后来专门请了个大夫给她治疗,但效果也不不见好,木白芷时而清醒时而痴呆,只是清醒的时候必然伴随着剧烈的头痛。
好在意识相通,在意识迷失变回一个傻子的时候,她还是隐约记得容媗,那个愿意对她好的女人,因此也变得黏人,躲在容媗身后叫她姐姐。而在清醒的时候又变成一只小小兽,暴躁的同时却又克制地依赖着她。
秦贵如今变瘫了,容媗这边的势头也开始起来,也频频地将木白芷带出去。
起初的时候木白芷就这么傻傻愣愣地跟在她的身后,拿着一双怯生生的眼睛偷偷地瞄着她,容媗若开心了,她便跟着笑,容媗若是不开心,她就会扯着她的衣角,试图想要讨好她。
笨拙又可爱。
容媗向来杀伐果断,这些年硬逼着自己将一颗心练成磐石一般坚硬,身边往来,皆是为了利益,如今像刺猬一般对着木白芷露出柔软的肚皮却是第一次。
信任就是来得这般地毫无征兆和莫名其妙。
可小傻子毕竟也有贪玩的时候,这却是容媗不能容许的,她必须要在视线范围内看到小傻子,如若不见定会患得患失。
好在小傻子对她也极其依赖,笨拙地舔舐着她寂寞的伤口。
随着治疗的推进,木白芷这情况越来越好,已经少有进入到痴傻的状态,大部分时间都是保持清醒,可发病的频率就越来越高,越来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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