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练剑的声音,划破长空,牢牢地传入她耳中,让她不得安眠。
这一夜,她闭着眸子,听着那个男人一下一下的呼吸声,一直到很晚。
梦里,她仿佛听到他轻轻地呢喃出一个名字。
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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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阿萝便没见到萧敬远。
她昨晚没睡好,累了一晚上,听到的都是萧敬远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是以现在,她无精打采地靠在轿子里,一点搭理人的心思都没有。
至于萧敬远现在在哪里,她是丝毫不想知道——最好是离自己远点,越远越好,远到自己再也不要听到他的声音了。
此去燕京城其实并不远,不过半日功夫就到了燕京城大门。
阿萝从轿子里往外望,却见大门前多了许多守城将士把手,知道这是新皇登基,燕京城内外不稳,还有几位皇子的余党,自然是要严查不敢懈怠。
也幸好,萧敬远这三个字是无比地好用,只要报上萧这个字,她的轿子顺利地被放行了。
刚一进城门,就见父亲带着人马亲自来接了。
阿萝久不见父亲,高兴得下了轿子,直接奔过去了。
叶长勋经历了这一场动乱,自是担心不小,如今妻子已回,又见女儿平安归来,喜不自胜,握住女儿双肩,高兴得只道:“阿萝,我们一家又可以团聚了!”
之后叶长勋亲自扶着女儿上了轿子,才来谢萧敬远。
叶长勋对于萧敬远的印象,还是来自七年前街头的一次邂逅,
萧敬远和前任兵部尚书孙大人是至交好友,而自己七年前从南洛调任兵部的调令,便是这位孙大人签发的。
他也约莫知道,萧敬远应该是帮他说了话的,孙大人言谈间,曾经暗示过。
叶长勋并不知道为何萧敬远会帮自己,是因萧家和叶家的交情,还是其他?
不过不管如何,他是一个有恩报恩的人,更何况,如今萧敬远还救了自己宝贝女儿。
当下叶长勋一抱拳:“萧将军,大恩不言谢,今日长勋便不多言,改日一定登门道谢。”
萧敬远适才自然将阿萝见到叶长勋时的欢快全都看在眼中,那是和见到他截然不同的神情。
尽管下意识地拿自己和人家爹比,实在是有些可笑。
萧敬远见叶长勋抱拳而来,忙也抱拳,沉声道:“叶大人说哪里话,流寇作乱,危害百姓,敬远奉太后谕旨前去剿匪,本是应当应分的,叶大人又何来此言。至于说到登门道谢,更是折煞萧某,我曾驻守北疆,叶大人曾多年守在南洛,你我同是燕京城生人,又是同朝为将,却是一南一北,如今有缘再聚燕京城,不如择一良辰吉日,你我畅饮几倍。”
“哈哈哈,萧将军说话倒是痛快,既如此,过几日,我带上坛子自南洛带回的佳酿,定要和萧将军不醉不归。”
一时两个人说着,已经商定哪日喝酒的事来。
少顷,萧敬远和叶长勋告辞,骑着战马离去。
走了好一段路,他忍不住回首,望向刚才的方向,却见那轿子早已经走到了街头,此时恰好转弯,一眨眼,便进了巷子,再也不得见了。
这边阿萝回到家中,还没进门,便见宁氏和叶青越都迎出来了,就连叶青川此时也自在家中,站在门首等着阿萝。
宁氏见了阿萝,扑过来抱住便心疼得哭了起来。
“你这傻孩儿,可把我担心死了!”宁氏咬着细牙,又恨又痛。
说到底阿萝是个女孩儿,万一有个闪失,那这辈子算是完了,早知要担这么多心,还不如大家伙一起跑,要死死在一处!
阿萝见母亲啼哭,也是心痛,便故意笑嘻嘻地逗着母亲。
“娘,你瞧,我除了浑身粗布衣衫,哪里见半点伤!这件事说起来,也是我命大,当时护卫护着我躲到一处农户,之后我就在那里窝了几日,根本一点苦头都没吃。”
阿萝轻描淡写,把在山中被流匪追赶捉拿的几日狼狈省略,只说在农户的日子。
宁氏听了,眼泪稍止,不过进了屋后,还是搂着阿萝,把她揽着细细看了一番,见果然看着精神还好,这才放心。
阿萝其实身上伤痕还未消退,不过暗暗庆幸都不在脸上,不会被母亲看到罢了。
此时叶长勋进来,说起阿萝为萧敬远所救之事,又谈起过几日要登门道谢。
宁氏略感意外,不免拧眉:“你若过去,我看来也要随着去了?”
叶长勋力理所当然地道:“萧家还有老母在,我去拜会萧敬远,你若能随着拜会下那位萧家老祖宗,倒也好。”
这下子宁氏轻叹了句:“我原不想去他家,他家怕是一心盼着能够和咱家阿萝结亲呢。”
叶长勋听了,摸了摸下巴,认真地思索一番:“其实萧家的,倒是颇有几个不错的,勉强可以匹配咱家阿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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