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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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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洞房花烛夜

却说阿萝正大口吃着水晶虾饺, 万没想到, 这个时候, 门被推开了, 站在外面的赫然是身着红色喜服的新郎官萧敬远。

门开时, 风吹起, 喜烛摇动, 光影交错,却见萧敬远挺拔若松卓尔不凡地立在门口处,红色挺括的喜服将那昂藏之躯衬托得越发颀长。他这个人, 其实细看起来并不比他那些侄子萧永瀚萧永泽的模样差到哪来去,只是他往日太过肃厉,那脸型也太过刚硬, 以至于总让人觉得, 是个不怒而威的人,让人惧怕不敢直视。而今日这烛火映衬下, 红艳艳的喜服融化了他脸庞的刚硬, 倒是衬得他眉目如画, 鼻挺唇薄, 一笔一划一个勾勒都是惊心动魄的完美。

阿萝一手捏着刚刚被自己揭下来的红盖头, 一手捏着那喜箸,傻傻地望着久不曾见的那个男人, 一时竟是看痴的模样,眼睛都不曾眨一下。

旁边的鲁嬷嬷不知道给她使了多少眼色, 眼都要抽筋了, 也没见她有个反应,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一跺脚,直接拽了拽阿萝的胳膊,小声催道:“姑娘,姑娘,这是洞房夜!”

“嘎——”阿萝恍然醒悟,这是洞房夜啊!

洞房夜该干什么来着?

低头看到了自己手里捏着的红盖头,她呀的一声险些低叫出声。洞房花烛夜该是萧敬远揭开这红盖头的,怎么她把这程序搞乱了呢?

再次抬眼偷偷看向萧敬远,却见萧敬远含笑站在门首望着自己,那眉眼间有几分戏谑。

“轰”的一下,她脸上火烫,看都不敢看萧敬远,慌忙拿起红盖头给自己盖上,然后煞有其事地挺直了腰杆,坐在喜榻边。

刚才发生的一切和她无关,她只是要做一个木头人样的新娘子而已!

至于下面该如何救场,就交给鲁嬷嬷,交给萧敬远吧……

而萧敬远其实今晚确实应该很晚才回来的,按理说他总应该在外面多陪陪各方宾客,再敬敬酒,毕竟今晚宴席上的客人,几乎囊括了除皇帝之外的燕京城最有权势的人。

可是萧家老太太却发话了,她这个小儿子年纪一把才成亲,可不许再因为这不相干的事耽搁了,是以早吩咐了其他几个儿子还有孙子,都好好照应着,不该萧敬远出面的就别出面了,让新郎官安心当个新郎官是正经。

因为这,萧敬远才得以早早脱身,过来洞房,却不曾想,恰好看到了阿萝在这里偷吃水晶虾饺。

他看得分明,一身喜服的她明明娇艳动人,却捏着一个红箸子,鼓着两个粉润的腮帮子,像个小松鼠一样吃得欢。他这么一推门,仿佛吓到她了,就见她瞪大眼睛诧异地看过来。

再之后,她便傻乎乎地瞅着自己,两只眼睛放着点光,好像看到了什么好吃的,甚至那小嘴不自觉地嚼了嚼。

他哑然失笑,不过却按捺住了,只含笑望着她,看她能看自己到何时。

最后还是鲁嬷嬷提醒了,她慌得跟什么似的,赶紧把那红盖头蒙上了脑袋,还欲盖弥彰地挺直了腰,正襟危坐,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装傻,他也只好装傻,上前依礼行事。

鲁嬷嬷递过来一根喜秤,他接过来,挑起她的红盖头。

本是存着几分戏谑,想逗逗她,看她装傻充愣撇清关系的小模样,可是当红盖头滑落那张精致无双的面庞,当修长的睫毛颤巍巍地抬起,他看到了那双羞涩湿润的眼睛。

仿佛晨间的第一缕阳光照向黑暗,仿佛春日里第一场雨露洒向旱田,他闻到了阳光的味道,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平生第一次,他才知道,过去的二十七年是多么枯燥和孤独。

从今晚起,会有一个人,和自己结发为夫妻,从此生死两相依。

以前也曾数次和她私会,甚至搂抱温存,做过一些越界的事,可是他却从不会像今日这般感觉,眼前的女人,就要真真正正属于自己了。

汹涌犹如潮水般的喜悦扑面而来,他总觉得这种喜悦自己仿佛渴盼了许多年,渴盼得都开始惶恐不安了。甚至他的内心深处,在喜悦的背面,隐隐升起一股似有若无的悲哀。

仿佛哪一生,哪一世,他和这种喜悦擦肩而过,抱憾终身。

“阿萝——”其实本想逗逗她的,可是红盖头揭起,四目相对,无数心思浮过心间,在出口时,他的声音已经是低沉沙哑。

“七叔——”她小小地叫了一声,羞涩细弱。

也是难得,她竟然有了新嫁娘的样子。

这一声低唤,任凭再铁石心肠的男人,怕不是也顿时化为绕指柔。

萧敬远没言语,却是垂首弯腰,用手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

细致纤弱的下巴捏在略显粗粝的手指上,她那巴掌小脸是一派的乖巧柔弱,眉眼羞涩,分外惹人怜爱。

萧敬远就这么打量了许久,终于哑声道:“答应我一件事。”

“嗯?”一脸乖顺的阿萝眨眨眼睛,总觉得流程不太对。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只为我穿红嫁衣。”

他的声音低哑缓慢,却坚定霸道。

无论回荡在心间淡淡的悲哀是因何而起,我却要你与我缘定三生,你只能为我穿上红嫁衣,只能让我揭开红盖头,只能让我看到你一抬眸间的风情。

“我——”阿萝此时脑中一片浆糊,心慌意乱的,根本没细细去想萧敬远话语中意思,只是下意识地道;“好,我会的。”

简单不由心的几个字,许下来世。

这个时候旁边的鲁嬷嬷给旁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于是交杯盏送过来。

萧敬远接过来,为自己和阿萝各自斟了,两个人各执一盏,交缠了臂膀,饮下这酒。

阿萝喝下酒时,其实存了点小心眼,她不胜酒力,上辈子和萧永瀚成亲,傻乎乎地几口下去,人便醉醺醺的没什么力道,之后便斜斜靠在榻上了,以至于头晚的事,她都记不太清楚了。

她想着,这一次她可得清醒着,万不能再做个喝醉的新娘。

于是她只浅浅地抿了一口酒,并不敢再饮第二口。

谁曾想,萧敬远看她竟然不喝,竟然俯首过来,将她手中酒一饮而尽。她正诧异,却见他又俯首,竟然是用自己的唇捉住自己的。

阿萝大叫不妙,然而为时已晚,那酒伴着男子强烈的气息,就此灌进她的嘴里了。

“好喝吗?”男人声音醇厚一如此时留在唇舌间的酒香。

“不好喝。”她舔舔嘴唇,小声抱怨,可是这话说出时,已是意酥体软,半边身子斜靠在男人身上。

萧敬远伸手搂住怀中的新娘,在她耳边低笑了下道:“这是萧家祖传的酒,叫美人醉,只有真正的美人喝了才会醉。”

“呸。”她软软地趴在他胸膛上抱怨:“骗人!”

萧敬远越发笑了,打横抱起她来,就要上榻。

谁知此时,外面却传来嘀咕之声。

原来是那萧家大嫂并族里几个老人,意思是说到底是洞房花烛夜,没人来闹洞房总是显得不好看,不成个样子。还是得找几个人闹一下,这才成体统。

可是找谁呢?总不能找萧家大老爷二老爷这些眼看着当爷爷的人来闹洞房吧?

至于族里年轻小子,那必然是萧敬远的晚辈。

你见过晚辈去闹长辈洞房的吗?

最后没办法,搜罗了老半响,总算从族里找来几个辈分大年纪小的,都是旁支分系,远得记不住名姓了。这几个早听说萧敬远威名的,被人推着来闹他的洞房,硬着头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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