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微发出一声惊呼,待看清自己坐在萧敬远大腿上时,顿时又羞有气,连忙看旁边丫鬟嬷嬷,却见她们早就知趣地出去了。
她粉颊微晕,小声埋怨:“光天化日的,我不要坐在你腿上!我又不是小孩子!”
萧敬远原本其实也没其他想法,只是想让她靠自己近些,谁知道她坐在他腿上摇来摆去的,难免惹得人胸口那团根本没熄灭的小火苗又慢慢烧起来。
萧敬远大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不许她再像个小兔儿一般乱窜,俯首下去,满意地看着她在自己手心里乖巧的小模样。
他用自己的鼻子轻点她的鼻尖,故意逗她道:“你怎么不是个小孩子了?”
“我这不是长大了吗?”她一边躲他,一边噘着粉嘟嘟的小嘴儿,娇声这么道。
“可是再大,你也没我大。既没我大,那就只能坐在我怀里。”
“咦——”这叫什么道理?
阿萝万没想到,萧敬远竟然能说出这种歪理来。
萧敬远换了个姿势,臂膀揽住她的后背,果然像是大人抱小娃娃那样抱着她,只是和大人抱小娃不同的是,萧敬远的手似有若无地在她腰际轻抚。
她心里发羞,身上又觉得痒,待要逃,又逃不脱的,最后只好半推半就的,靠在了他胸膛上。
“你刚才不是说有事要问我吗?”他在她耳边这么道,烧灼的气息轻轻喷在她耳边,惹得她根本坐不住,挪来蹭去的。
“有事要问?”阿萝这才从脑子里拾起之前想说的事,想了想,决定从头开始问。
“你先说说,之前咱们在山上寺里,你去追那窗外之人,后来怎么好好的就出事了,是什么人害你?以及后来,我去找你,你怎么会受着伤在那个院子里?”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蹊跷。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个院子里,竟然跑去救我的?”萧敬远抬手轻轻揉着阿萝的头发。
阿萝再次觉得,那双有力的大手摩挲过自己头顶时,那种感觉,仿佛自己是一直睡在主人膝盖上的猫。
她一边歪脑袋躲开,一边道:“我也觉得奇怪,那天我无意中听到了别人叫你名字的声音,接着就听到了你的呼吸声。我顺着那声音一路找,找到了那处宅院。”
萧敬远颔首,眸中沉思,淡声道:“我那夜追踪外面偷听之人,结果那人功夫极好,我和那人缠斗半响,并不曾占上风。及到后来,我怕你有什么危险,便折转回来找你,谁知行到斋院门口处,就看到你站在那里等我。”
“我?”阿萝听得此言,心中咯噔一声,只觉毛骨悚然,浑身发冷。
她一直留在屋子内,并没出去,萧敬远怎么可能在斋院门口看到自己?
难道说,上辈子害自己性命的人出现了?
萧敬远本是抱着阿萝的,此时自然察觉到怀中人儿止不住的冷颤,心中生怜,忙道:“别怕,阿萝,那是假的。”
“假的……这世上已经有一个假阿萝了吗……”
她薄唇儿都止不住地颤,语不成句。
萧敬远见怀中人儿仿佛那路边冻坏了的小狗小猫,单薄身子抖啊抖的,惊惶不安一个劲儿往人怀里靠,胸口发疼,不过此时却唯恐再惊到她,也不敢多问,只是将她揽进了,贴到自己身上,又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这世上自是只有一个阿萝,那日我见到的,是假的。当时夜色暗,我离得远,不曾察觉,倒是被那歹人给蒙蔽了去,待到我走近了,察觉不对劲,那人虽然形貌像你,可根本不是你。只是我察觉晚了,中了那人迷-药, 之后再战,自是不能敌,就此成了阶下囚。”
阿萝听着这番话,自是揪心不已,她想起萧敬远也遭遇了假阿萝,便胆寒,不过好在身后男人用力环搂着自己,熨帖着自己后背,传递给自己源源不断的温热,慢慢抚平了自己胆颤。
“七叔,你走近了,一眼就认出,那个人是假的?”
“是。”
“为什么,你怎么认出来的?”她执意地这么问。
这是她心中的死结,一直无法明白的,为什么萧永瀚认不出那是假的阿萝,为什么他一直一直都在宠爱着那个假阿萝!
萧敬远自然听出她语气中少有的固执,低头凝视着她那双湿润清澈的眸子,却清晰地看到了里面漾着的忐忑。
就好像,曾经她因为这件事收到过莫大的伤害,那伤害就刻在她眼睛里,记在她心里。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的答案于她来说,格外重要。
微沉默了片刻,他的唇轻轻碰上她的,低声呢喃道:“小笨蛋,这需要为什么吗?你是我放在心底的人,别人怎么假扮,也是装不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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